当前位置:首页 > 知识

《美國與中國》導讀:如夢似幻,終究成空?從美中交往史找出未來種種問題的可能解答

文:陳榮彬(國立臺灣大學翻譯碩士學位學程助理教授)

【導讀】如夢似幻,美國終究成空?————讓美中關係回歸現實的與中《美國與中國》

「維持台灣的民主燈塔發光發亮,符合美國的國導根本利益,這是讀夢的可答兩個世紀以來,美國與華人世界交往的似幻最高成就。」

——潘文

開端

一九七一年七月初,終究中交找出種種美國總統尼克森的成空從美國家安全顧問季辛吉離開美國,前往越南、往史未來問題泰國、美國印度與巴基斯坦進行「考察」。與中結果七月八日在巴基斯坦時他突然感到「腹痛」,國導地主國總統便盛情邀請他到山上別墅「休養」。讀夢的可答季辛吉就這樣神秘消失四十八小時,似幻全美國知道他去哪裡的終究中交找出種種人不會超過十個,直到七天後,成空從美全世界的人才恍然大悟。七月十五日下午,尼克森透過電視向全國發表簡短文告,宣稱將於隔年五月前的適當時間點訪問中國。他說:「美中兩國領導人的會晤,是為了謀求兩國關係的正常化(normalization),並就雙方關切的議題交換意見。」

這就是季辛吉日後在回憶錄《白宮歲月》(White House Years)裡所謂「震動全世界的公告」(The Announcement That Shook the World)。美國與中華民國的外交關係在這一刻被宣判死刑,但因為後來發生了「水門案」,導致美國一直拖到八年後才正式行刑。尼克森的北京行程保密到家,就連美國在東亞最親密的盟友日本也被蒙在鼓裡,台灣方面當然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日本倒是很快就棄船,隔年九月就選擇與台灣斷交。

「美中關係正常化」的開端一點也不正常,甚至可以說太過戲劇性,堂堂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居然要靠裝病來完成這次外交任務。過程中當然有許多考量,但這件事多少也是美中關係的縮影:這兩個國家自從展開交往以來,有太多太多戲劇性的故事。

《美國與中國》的作者潘文(John Pomfret)在〈前言〉裡就提醒讀者,對於現代的美中兩國人民來說,最熟悉不過的當然是將尼克森訪問中國(一九七二年)當成美中關係的開端,但事實上兩國的交往甚至早於一八五三年美國海軍將領培里(Matthew Perry)率船艦要求日本開放門戶的「黑船事件」:

一七八四年二月二十二日,美國的三桅帆船「中國皇后號」(Empress of China)從紐約港出發前往廣州,載著「一箱海獺皮、十二箱烈酒和兩萬枚墨西哥銀元」與「三十噸美國人蔘」到中國交易,於隔年五月安全返航,高達百分之三十的巨額獲利,誘使兩百多艘美國商船於隨後的十五年間前往中國經商。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利益」向來是美國人的「中國夢」裡不可或缺的要素,而這也是潘文在這本書裡屢屢強調的。而且最有趣的莫過於,當初那些前往中國經商的冒險家有很多人的後代都成為美國歷史的要角:

華倫.德拉諾(Warren Delano)的外孫就是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總統(小羅斯福)。德拉諾在美中交往史上不只是個載運鴉片到廣州交易的美國商人,更是促成美中兩國第一筆軍售案的要角:將名下船艦「契沙匹克號」(Chesapeake)賣給林則徐改裝為軍艦,配備葡萄牙大砲,並在船首畫上兩隻巨眼以震懾洋人。

年僅十七歲的波士頓少年約翰.穆瑞.福布斯(John Murray Forbes,他並非《富比世》雜誌創辦人Bertie Charles Forbes的祖先)前往廣州學習經商,當地巨富伍秉鑑視其如己出,六年後他將存下的錢帶回美國做生意,從此興家旺戶——他的後世子孫之一就是歐巴馬總統的國務卿約翰.福布斯.凱瑞(John Forbes Kerry)。

對於很多美國人來說,美中關係或許如同已銘刻於他們的DNA裡,因此本書作者潘文曾在某次新書分享會中表示:「中國一直是我們美國人生活的一部分,無論你喜不喜歡。」潘文說他寫這本書時每天沉浸在「美國和中國商人、冒險家、傳教士、外交官、竊賊和革命家的故事中,這些人物打造出地球上所有民族之間最為錯綜複雜的關係」,這也難怪他會對這個主題如此著迷,耗費五年的時間才把書寫出來。

潘文

對於熟知國際事務或關心國際新聞的台灣讀者來說,潘文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陌生:他曾是《華盛頓郵報》北京分社社長,記者生涯由美聯社起家,一九八六年以後陸續被派駐中國、香港、越南、印度、阿富汗、南斯拉夫,一九九二年波灣戰爭期間在中東地區的多國擔任戰地記者,也曾任《華盛頓郵報》洛杉磯分社社長。不過,在美中關係的千千萬萬個大大小小的人物裡,潘文也曾數度親臨歷史現場。

在美中建交與中國改革開放後,他在一九八○年才二十一歲時就曾到北京學中文,接著前往南京大學讀了兩年書。他將這一段人生經歷寫成《中國課:我的五個同學與新中國的故事》(Chinese Lessons: Five Classmates and the Story of the New China)一書,在二○○七年出版後頗獲好評。因為在中國求學,一九八八年美聯社將他派往中國駐點,結果隔年就遇上六四天安門事件,北京當局認定他的報導扭曲事實,將其驅逐出境。

在我看來,就是這種數度親臨歷史現場的寶貴經歷,再加上五年皓首窮經的徹底研究(他在謝辭裡特別感謝兩個小孩能夠體諒他這位不斷噠噠噠打著字、頭髮愈來愈白的老爸不能陪他們),讓他能夠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觀察:

若要用一個模式形容如此令人難以理解的複雜性,或許可用佛教輪迴的概念來描述。雙方都經歷狂熱的魅力,產生希望,然後卻失望、排斥和厭惡,但終究又回到相互傾倒。十九、二十世紀時,美國傳教士幻想,可將中國化度為全世界最大的基督教國家,此時北京朝廷命官依賴美國,保護中國不受歐洲帝國主義和日本的掠奪。這兩個希望都未實現。但隨著歷史之輪每次轉動,新期望和不可避免的幻滅都交互出現。

的確,就是這個非常重要的敘事命題支撐著七百多頁的《美國與中國》。潘文屢屢在重大事件發生時回溯到或許是百年前的往事,一方面證明他的論點,另一方面也讓讀者能夠有個更清楚的脈絡,來了解美中關係這種循環往復式的宿命輪迴。

從庚子拳亂到天安門事件,從工人黨到川普


分享到:

京ICP备19007577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