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我來說是佛教佛經個小事，不過一堆人超關注，本位那我就認真來論述這個問題好了。主義中我們先以哪吒 vs. 三太子舉例好了，待民這個理解可能比較簡單：
首先，太與太民俗的佛教佛經三太子（下稱哪吒）與佛經中的三太子（那吒，下稱那吒）是本位否一樣？這個單看你的「一樣」的標準為何。
我們先來到一個很微觀的主義中場景：某個廟宇他雕了一尊三太子像、根據科儀（或是待民小法咒之類的）召喚哪吒太子降臨，你能確定來了之後給你聖茭的太與太就是「哪吒太子」本人嗎？
這裡的問題會是，所謂的佛教佛經「哪吒太子」為誰？是明代小說群裡面所說的「哪吒太子」？（下稱：小說版哪吒）還是一個真實符合小說描述、實際存在於外在的本位「哪吒太子」？
可能性一
從佛教本位主義來看，會認為是主義中因為「有一堆人認為真的存在小說版哪吒」，所以一堆鬼神就開始自稱自己為那個「小說版哪吒」了。待民如果是太與太這個情況、則召喚降臨的「哪吒太子」「永遠」都不是真正的「哪吒太子」本人，因為這個「哪吒太子」（小說版）本人不存在為一個「神」、他是小說角色。
可能性二
部分民間信仰者會認為降臨的是「哪吒太子的分靈」，既然名為「分靈」就不是它的本體、不是「一」而是「異」，是吧？當你細細分析，你會發現「具體的一座廟宇裡面的靈」是不是「哪吒太子」本人，其實都是不得而知的模糊地帶（這已經講得比較好聽了），更何況當這個問題放大到「哪吒」與「那吒」呢？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com/達志影像不要說「哪吒」與「那吒」了、就單看「那吒」就好：
我們來看看「那吒太子」：《北方毗沙門天王隨軍護法儀軌》中說那吒太子是「北方天王第三王子其第二之孫。」《毘沙門儀軌》則說北方天王是那吒太子的「父王」，若依這細緻化的道理來看，則《護法儀軌》所召請而來的「那吒太子」與《毘沙門儀軌》召請而來的「那吒太子」也不會是同一個。
分析到這裡，不難發現的到底是：當你用「非常細膩地標準」去看待每一個神、佛的脈絡關係。（題外話：民俗中所說的「如來佛」住在「西牛賀洲靈鷲山雷音寺」，但佛法認為釋迦牟尼佛住在「南瞻部洲」而且已經涅槃，若以這個標準、則小說版佛陀也不等於佛陀；但若以這個標準來檢視，則密教理解中的佛陀與原始佛教理解的佛陀不一樣、所以密教版佛陀也不等於原始佛教版佛陀。）
最後就只會發現每一個事物之間完全是獨立存在、毫無相等可言。
其實，不是只有分析神、佛的關係是如此，佛法認為：當你用這樣的標準來分析萬事萬物時，你會發現萬事萬物之間只有各自的獨特性（自相）、而找不到真正鐵板釘釘的共通性或相等性（共相）。
因為萬事萬物本來就是動態流動、你非要抓住一個靜態的當下去二元地論述，那自然就是要「僵化」一個結論。（又題外話：我之前開過一門針對大眾的《金剛經》課程，裡面就有討論到關於「僵化」的思維）
專業術語就會是，當你深入分析、則「一」（＝）不可得、「異」自然也就不可得。
藏傳佛法繼承中觀派的思想，認為這就是在「深入分析」的情況下所會產生的結果：中觀派認為，佛弟子在日常生活中不應使用「深入分析」來過活與面對問題，而應該在「不經分析」（也就是順世俗名言）或是「稍微分析」的層面（分析世俗緣起）來論述與溝通。
那麼，回到世俗名言的層面，佛教本位主義會怎麼看待「哪吒太子」是否等於「那吒太子」？《入中論》說：「應知皆如眾生說，由佛不與世諍故。」世俗上怎麼說、那也就怎麼說了。
那麼，世俗上是怎麼說這個議題？你Google就知道了。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com/達志影像我想強調的是，這一系列論述本身就是帶有「佛教本位主義」，所以部分民俗基本教義派或道教人士會感到不滿爆怒跳腳etc，我覺得很合理，但比較有問題的是：若身份認同是佛教徒的人，你應該要檢討自己的價值觀是否符合佛教本位主義。我們先不說這些人的腦中是否塞滿道教本位或民俗本位觀念而不自知，反過來應該思考的是：
佛弟子，最基本就是認同佛陀教育我們的「三法印」吧？
認同三法印的「諸法無我」，也應該認同龍樹所主張的中觀學派，是針對這個要點的最權威詮釋者吧？認同龍樹的觀點，應該也就認同月稱作為龍樹的思想發展者的權威性吧？認同月稱，也就應該認同月稱提出的「三段分析」（不分析、稍分析、深入分析）學說吧？
這些無關乎漢傳佛教與藏傳佛教、這些都是發生在「印度」的事情：當然不少佛教徒的經論基礎很薄弱、所以不知道何謂「佛教本位主義」。這沒關係、讀書就可以改善；比較可怕與可惜的會是「鄉愿」情節：
講白了，為了自己在意的議題、就捨棄佛教本位主義的思考模式而擁抱其他宗教或文化的本位主義思考模式，這就是「捨棄」法、又何稱三寶弟子？
最後，關於上述「三段分析」的內容，可以參閱我們解脫Mokshah翻譯的著作《中觀綱要》。
本文經熊仁謙授權轉載，原文發表於此
延伸閱讀
- 【中國神話】從啃老富二代到列神封聖的三太子哪吒
- 《紅樓夢幻》白先勇 X 奚淞對談：哪吒和賈寶玉，都是中國神話文學的孽子
- 修行觀念的演變：大乘佛法怎麼看泰國「殉教成佛」信仰？
- 不再轉世或成為金髮女孩？一篇搞懂達賴喇嘛「轉世」問題
- 我是個反對放生團體的佛教徒，但我更反對刻意製造的對立
【加入關鍵評論網會員】每天精彩好文直送你的信箱，每週獨享編輯精選、時事精選、藝文週報等特製電子報。還可留言與作者、記者、編輯討論文章內容。立刻點擊免費加入會員！
責任編輯：彭振宣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