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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開朗基羅與教宗的天花板》:米開朗基羅和拉斐爾似乎刻意各在梵蒂岡的固定角落活動,王不見王

文:羅斯.金恩(Ross King)

第十八章 雅典學園

聖彼得:你因神學而得享盛名?

尤利烏斯:沒這回事。王不見王我不斷在打仗,米開米開沒時間搞這個。朗基羅與朗基羅和拉斐

伊拉斯謨斯如此貶損尤利烏斯二世的教宗角落學術和宗教成就。在神學研究上,花板乎刻活動這位教皇的意各確不如他叔伯西克斯圖斯那樣傑出,但在獎掖學術上卻頗有建樹。梵蒂伊拉斯謨斯貶斥尤利烏斯在任期間的岡的固定學術成果全是「華而不實的舞文弄墨」,只為討教皇的王不見王歡心,但其他人的米開米開看法卻較為肯定。教皇提倡設立梵蒂岡圖書館等公共機構,朗基羅與朗基羅和拉斐進而重振羅馬的教宗角落古典學術學習,這點特別受到他支持者的花板乎刻活動讚揚。

例如一五○八年的意各割禮節,詩人暨傳道者卡薩利於西斯汀禮拜堂講道,梵蒂頌揚教皇獎勵藝術和學術功績卓著。卡薩利慷慨說道,「您,至尊的教皇,尤利烏斯二世,當您如起死回生般喚起那一蹶不振的學術界,並下令……重建雅典、雅典的露天體育場、劇場,與雅典娜神殿之時,您已建造了一新雅典。」

拉斐爾抵達羅馬時,距他這篇講道已過了將近一年。但這位年輕畫家後來繪飾署名室第二面牆面濕壁畫時,就以尤利烏斯建造新雅典娜神殿的概念為主題。為「聖禮的爭辯」投入將近一年時間後,一五一○年初,他已轉移到對面牆壁,「哲學繆斯」的下面,開始繪製自十七世紀起通稱「雅典學園」的濕壁畫(因某法國指南如此稱呼而沿用至今)。「爭辯」一畫以眾多傑出神學家為特色,這幅新濕壁畫則在教皇打算放置他哲學藏書所在上方的牆面上,畫了許多希臘哲學家和他們的學生。

「雅典學園」畫了包括柏拉圖、亞里斯多德、歐幾里德等五十多位人物,群集在古典神殿的花格鑲板拱頂下,或討論,或研讀。神殿內部頗像布拉曼帖所設計的聖彼得大教堂內部。據瓦薩里的說法,布拉曼帖曾幫拉斐爾設計這面濕壁畫的建築要素。這位偉大建築師這時雖然仍負責督造新大教堂,底下有數千名木工和石匠歸他指揮,但似乎還不至於忙到抽不出時間幫他這位年輕門生。

拉斐爾則以布拉曼帖為模特兒,畫成歐幾里德,回報他的關照,並表示敬意。畫中彎著腰,手拿圓規在石板上說明自己所發現之定理者,就是歐幾里德。

_The_School_of_Athens__by_Raffaello_SanzPhoto Credit: Wikimedia Commons Public Domain

除了布拉曼帖,拉斐爾還畫進了曾指點過他濕壁畫的另一人。畫中的柏拉圖(禿頭、灰金色頭髮、長而捲曲的鬍子),一般認為就是以達文西為模特兒畫成。替柏拉圖套上藝術家的臉龐,此舉多少帶點嘲諷意味(拉斐爾本人或許正有此意),因為在《理想國》一書中,柏拉圖痛斥藝術,將畫家逐出他的理想國。

不過,將這位才氣縱橫的藝術家與歐洲最偉大的哲學家合而為一,或許與達文西的學問、成就之淵博有關,畢竟一五○九年時他已是全歐的傳奇性人物。此外,此舉也是在向仍是拉斐爾靈感來源的這位大畫家致敬,因為環繞畢達哥拉斯(畫面前景左側)身邊的眾人物,徹底仿自達文西「三賢來拜」中簇擁在聖母馬利亞身邊的那些神情生動鮮明的人物。達文西這件祭壇畫始繪於三十年前,但終未完成。

這面濕壁畫向達文西致敬之舉,似乎意味著這位偉大賢者就像柏拉圖一樣,是萬人所必須師法的導師。有位藝術史家認為,這種師徒關係是拉斐爾創作上的一大特色。「雅典學園」畫了多處師生關係場景,可見到歐幾里德、畢達哥拉斯、柏拉圖之類哲人身邊各圍繞著弟子,此中意味著學習以哲學角度思考事情的過程,和拜師學作畫的過程無異。拉斐爾也把自己畫進畫裡,但頗謙遜自抑,讓自己廁身亞歷山大天文學家和地理學家托勒密的弟子群中。

不過,以他在署名室的精湛表現,他就要躋身為當之無愧、望重藝壇的大師,年輕後輩爭相拜師請益的對象。瓦薩里曾描述到這位年輕畫家身邊,總是簇擁著數十個弟子和助手,景象和「雅典學園」正相彷彿:「他每次上朝,一如每次出門,身邊必然都會跟著約五十名畫家,全是能幹而優秀的畫家。他們緊追隨他,以示對他的崇敬。」

因此,和譪可親而又受歡迎的拉斐爾,正是他在「雅典學園」所描繪的那種群體裡很討人喜歡的一員。他性情的寬和仁厚,由他將索多瑪畫入這面濕壁畫正可見一斑。畫面最右邊,身穿白袍而膚色黝黑,與瑣羅亞斯德、托勒密高興交談之人,就是索多瑪。

索多瑪雖已不在署名室工作,拉斐爾仍將他畫入畫中,或許是為了向他此前在拱頂上的貢獻表示敬意。

這種熱切和善的交際氣氛(和藝術風格),當然和孤僻、自我的米開朗基羅格格不入。米開朗基羅的群體場景,例如「卡西那之役」或「大洪水」,從未見到姿態優雅、溫文有禮、討論學問的群體,而總是群體裡人人各為生存而極力掙扎、四肢緊繃、軀幹扭曲。米開朗基羅身邊也從無弟子環繞。

據說,有次拉斐爾在大批隨從簇擁下要離開梵蒂岡,在聖彼得廣場中央正好遇上一向獨來獨往的米開朗基羅。「你跟著一群同夥,像個流氓,」米開朗基羅譏笑道。「你獨自一人,像個劊子手,」拉斐爾回道。

居住、工作地點如此接近,這兩位藝術家不免偶爾會不期而遇。但米開朗基羅和拉斐爾似乎刻意各在梵蒂岡的固定角落活動,王不見王。米開朗基羅對拉斐爾的猜忌之心甚重,認為拉斐爾心懷不軌,一有機會就想模仿他,因而這位後輩藝術家是米開朗基羅最不願讓其登上腳手架的人士之一。他後來寫道,「尤利烏斯與我的不和,全是布拉曼帖和拉斐爾眼紅我所造成」,並認定這兩人一心要「毀掉我」。他甚至深信不移認為,拉斐爾曾和布拉曼帖合謀,企圖溜進禮拜堂偷看濕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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