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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金穗獎學生劇情片解析:台灣短片創作悄悄蛻了一層皮,某些成長變化正在發生

文:孫志熙

本屆2021年金穗獎的金穗獎學解析新氣象,不光是生劇生主辦單位轉由金馬執委會擔任,在入圍名單公布的情片悄悄當下,即令人眼睛一亮,台灣蛻層說得戲劇一點,短片好像台灣短片創作悄悄蛻了一層皮,創作成長某些成長變化正在發生?

長期以來,皮某短片的變化老問題是每年產出的主題重複度高、創作風向明顯,正發但綜觀本屆「劇情片」(以下簡稱劇情)與「學生劇情片」(以下簡稱學劇)兩類別的金穗獎學解析入圍作品,彼此的生劇生同質性降低了很多。

第43屆金穗獎  66部作品入圍Photo Credit: 金馬執委會提供
第43屆金穗獎共計有66部作品入圍。

去年曾和該屆一位評審打趣預測,台灣蛻層「白色恐怖」或將成為下一波熱門題材,短片而最終本屆名單上只有《永恆之火》與《母親的創作成長呼喚》兩作是以白恐時代為背景,預測錯誤,但我開心。

開心什麼?因為過去年年觀察金穗獎,總是忍不住想數落「又是○○片與△△片的大集合」,○○△△的代入詞,年代由遠至近,依序有「校園霸凌」、「家庭代溝」、「移工」、「青年返鄉」、「厭世向死」等等;2020適逢同婚元年,當屆同志與LGBT議題作品就真的比其他略多;移工與新住民題材,在去年罕見地縮減至僅剩一部之後,今年又捲土重來,包括劇情類的《女兒牆》、《貓與蒼蠅》,學劇類的《入世》、《紅》。

但值得欣喜的是,它們談的都不再是移工如何被剝削(雖然現實中問題仍在)——《女兒牆》主角是為人妻母的新住民,影片藉她翻過一戶戶的陽台,建立她對美好生活的想望;《入世》的外籍幫傭被招來喚去處理雇主家阿公後事,實是要點出伊斯蘭信仰與道教的共存;《紅》則描述幫傭與雇主的日久生情乃至懷孕墮胎。意即這類故事的面向更廣了,關注點更往身分遠離,更朝人本靠近。

既然本屆作品已經自行跳脫題材相似的窠臼,我也打算換種方式來寫片單評介,這次,讓我們先放下策展邏輯和故事元素分門別類法,改從創作與製作面的「敘事框架與策略」切入,解析今年「學生劇情片」單元入圍作品。

第43屆金穗獎得主大合照Photo Credit: 金馬執委會提供
第43屆金穗獎得主大合照。

一、時空限縮型

在台灣,把短片視為長片習作的觀念始終存在,因而有很多短片會被拍成長片的濃縮版,但只要站去觀眾的立場,即能清楚知道兩者所受期待絕不相同,短片要給的是一股爆發力、一記重擊、一個扭轉後的回味無窮,所以這種敘事策略便是將物理格局壓縮,讓整個故事80%以上發生在同一空間,並且時間跨度小,頂多就一個白天,或一個晚上,以不超過24小時為佳。

此結構有利於專注表達一種狀態或感觸,透過簡潔有力的影像語言,將觀眾一把抓進高張力的情境中,這也是最能做出區隔、強化短片存在價值、最國際通用的格式。

《季候風》主場景就在一台廂型車上,兒子帶著台灣女友回馬來西亞探親,故事從白天開始,到晚上喝完親戚喜酒返家結束,駕車的父母對離鄉多年、即將在台成家的兒子,有著期望(盼他回馬生活)落空的不滿與不捨,後座的兒子及女友則試圖安撫融入,四人之間的複雜思緒和親情角力,全在車子方圓兩公尺內交代完成,最後再以雙雙互換座位意喻親子和解,是極為優秀的一作。

《媽媽》發生在一間海邊民宅,一對年輕爸媽詢問租房,形如枯槁的女房東一見嬰兒便同意分租,隨後趁爸媽外出,女房東偷抱嬰兒,認真扮起母親,觀眾對她身心狀態有異的懷疑就此落實。在狹小空間(屋內和房間)把玩著易碎物品(別人的嬰兒),確實有效地讓人捏把冷汗。

《19》是一段僅九分鐘的香港理工大學抗爭場外故事,一男一女躲至隱蔽處更衣、擦藥、考慮是否要進場找失聯的朋友,全片只拍中近景,排除角色身外資訊,精簡極端的形式,反映現實的嚴峻情勢。

二、與反派對抗

這邊所指的「反派」並非惡人,他不需要燒殺擄掠,而是阻礙主角追求目標、與主角理念相悖的「antagonist」。吾人所處的儒家社會裡,年輕主角會遇到最難纏、最輾壓性的反派,通常就是父母,這也是台灣短片界長年盛行的題材,但今年入圍作品中,這類片子的數量減少,質量提升,創作者開始挖掘親子間更深層的衝突,並將之戲劇化,這是個好跡象。

《三步》是一名渴望練田徑跨欄的高中男生,對抗有順手牽羊、情緒勒索習慣的母親,並且是實際付諸行動、針對弱點加以打擊的對抗,而不是把互相高分貝嘶吼咆哮當作衝突高潮。

類似的結構設置,在劇情類有《少年阿堯》與之呼應,兩部片都刻劃了在不健全的親子關係中,「希望對方消失」的心態是合理存在的,誠實說出這一點,已經拉高戲劇的檔次。

三、閒散抒情系

鏡頭與人物保持距離,屬被動式觀看,不突顯角色動機或慾望,較貼近我們的文藝傳統或台灣新電影語境,當台灣短片創作者要講述自身某段往事時,大多數會採取這種手法。

《江仔》由一連串兩男閒晃片段組成,暑假前夕,主角和同學江仔相約翹課、抽菸、漫無目的殺時間,好像青春真能無盡揮霍,直到主角的一場夢預告不久後的不告而別。片尾字卡解說了「假裝淋雨」那場戲的由來,確實是如詩的少年回憶,值得用來記念與好友分離、被迫長大之前,一段最後的純真。

《雨水》集中在臥病母親與女兒的談話相處,故有交代後事、傳承記憶的意味,提及了祖父母來自福建、福州名菜紅糟雞是家傳美食、曾經養活全家但現已沒落的手工割膠業,以及過年走春買小吃、放煙火等馬來西亞實兆遠的生活風景,作者受新電影侯派影響顯而易見。

《無家女孩》先用一段張力偏強的前戲來鋪陳女孩無家的原因,接著畫風突變,單純就是女孩和拾荒老人的日常捕捉,去去河濱公園,買買販賣機飲料,看看房仲介紹月租四千的廢墟,意即開場的母親販毒段落其實可以去掉,又加上李千娜(飾母親)的出色表演,恐令觀眾惦記她多過女孩。

四、角色旅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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