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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天堂計畫》:生命這麼美麗為什麼要結束?安樂死帶來的死亡道別

記得去(2021)年在金馬影展的影評泰坦廳,當銀幕閃爍至蘇菲瑪索(Sophie Marceau)輕聲地問候:一切順利。天堂大銀幕上中景的計畫畫面旋即將一切足以說服我的情感矛盾都顯露無遺,那瞬間嘎然而止的生命束安顫抖,說明了最溫柔的這麼不捨也即是最殘酷的放手。



從獲得柏林影展評審團大獎的美麗麼結《感謝上帝》(2018)後,對法國導演歐容(Francois 為什亡道Ozon)身為一名作者導演步入更加沉穩堅定的風格感到驚艷,歐容往往以性作為主題,樂死同志的帶來的死身份、妖嬈女性的影評愛恨糾葛,甚至懸疑陌生人的天堂突如其來。

帶有諷刺尖銳的計畫瀟灑每每故事裡都有一個不得而知的「兇手」,因無法認真而變成敷衍的生命束安愛轉換為情色的漏洞,死亡像是這麼一種輕薄的不法再被深刻化的印記;顯然,在探討真實故事改編的美麗麼結神父性侵的《感謝上帝》中變得更「節制」,節制在於無法將某種對某人如此認真因缺陷情感而產生的傷痕,用性慾的變態而無需克制形體去諷刺這個世界,像是徐風吹過些許波瀾的湖面,其實事情過了很久,那灘死亡的水依然,受過的傷未亡卻癱在水底。

而《天堂計畫》論及的是安樂死的故事,年邁的父親在中風後感覺身體不如既往地健康,苟延殘喘再度睜開雙眼後,向女兒要求他想死亡的指示。在法國,協助他人死亡是非法的殺害罪,僅能尋求鄰近的瑞士,全球少數合法化安樂死的國家,實踐父親的命令/願望。



說是「命令」。對大女兒和家庭關係而言,年輕時的他確實並非是個合格的父親。和男人外遇、妻子失和的假婚姻,一面似乎需強調男性威嚴下而對大女兒嚴格指令,甚至造成有著難以復原的童年傷痕。

說是「願望」。對成長過程中皆以擁有往後家庭的女兒,維持距離關係的前妻,音樂世家階級優雅的他保有善待藝術的感性,後來已漸漸與那些和解,反倒各式仍緊密連結在一起的親朋好友,維繫個一股美好。所以由蘇菲瑪索飾演的女兒潛意識出現的殺父夢境,擁有的矛盾意識在於聽從與反抗。

【天堂計劃】劇照-安狄度索里亞(右)每次開拍前,不僅要經歷兩小時以上的特殊化妝,Photo Credit: 天馬行空提供

討厭一位父親,但仍深愛著他,執行這趟前往天堂的計畫,根本上就是失去父親,面對死亡的過程。

古語四悲裡就說了三個關於死亡的人。少年喪父母、中年喪配偶,老年喪獨子,似乎在一個不恰當合宜之際死去,確實是那樣造成活下來的人們悲傷。

然而,今天是自己希望喪失自己的生命呢?因為衰老中的身體告訴了靈魂累了,躺了太久無法轉換姿勢僵硬,反過年輕時自由自在的自己、多少無憂或無慮的原因耽誤了疲累的闡述,讓人誤會,或許不再能好好表達感受的自我,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世界崇高地滿是勵志與道德。

歐容用了這樣一個看似發生在日常中的議題,拍出了一部穩重且仍見得其作者印記的作品,感受死亡可以如此強烈、可以有些風趣、可以看見輕巧,或者可以是那樣一如既往重重提起,如何輕輕放下。

【天堂計劃】劇照_(3)Photo Credit: 天馬行空提供

表面上克制嚴謹,敘事中步步推向引導的抉擇過程之中,質疑的是會不會放棄「自殺」問題的糾結,(安樂)死亡是推向電影時間減少落幕的推力;但模糊在這嚴謹規律之下的隱藏對立,是埋在底層根本難以捨得關於死亡的不在乎的簡單問題,敘事時間能否回返不減少而增加,並反問著觀者:「怎麼可能不在乎一個愛人的死去?」


同志的父親臨終前,仍神秘的與小情人有著糾扯不清的戲劇,女兒們雙雙議論試著拖延時程等候會不會變化的突然,還有至始至終都不明白是誰報了案差點毀掉任務的「兇手」,在慌亂中把這段路程變了一場鬧劇般。這是一段計畫反高潮的設計,竟然是在將盡塵埃落定的尾端,才將你從前面依依不捨中抽離,十足將腳步加快混亂成一團玩笑。

前往瑞士的途中,年輕擁有各自不同信仰的救護員恍然大悟,問了:「生命這麼美麗為什麼要結束?」故事突然像回到了源頭,在這反覆用不同的人物試著提出中,女兒、愛人、自我、身邊各式擁有不同意見的人,最後竟是陌生人提出這一開始就被省略的質疑。彷彿身處審判的殿堂,遙望的高山白雪靄靄,我們都知道的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或許根本不存在那些什麼辯證的需要了。



《天堂計劃》其實是一場很漫長的道別計劃:父親是歐容這一次的設計好的原兇。至少,可以好好面對失去和臨終之際的人們,悲傷與共,比以往陷入在情感缺失裡的意外,又或者執著而敗的粗暴。伴隨著尚未落下的淚水,始終不會準備好的心情,足以承擔起最後那一句:「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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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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