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賽馬會耆智園總監郭志銳醫生｜文：陳曉蕾
有一位病人肺氣腫，好好氣喘相當嚴重，地老半年來不斷進醫院，病人要用呼吸機把氧氣打進肺部。有自
我見到他的好好時候，已經用了呼吸機兩星期，地老他七十多歲，病人還可以說話，有自對我說肚子餓，好好想食東西。地老因為使用呼吸機，病人他兩個星期來都沒法用口進食。有自
「你的好好肺部很差，要作決定：一是地老停了這部機器，一是病人這樣繼續下去。」我解釋。
他靜靜地想了大約三十秒，然後選擇停止使用吸呼機。停止使用機器後，他非常氣促，但很快已經不會再喘氣，因為缺氧，人變得迷迷糊糊。不過每次我走到他床邊，望著我的眼神是帶著感激的。家人一直在旁邊陪著，兩天以後，就去世了。
半年來，他一直出入醫院，使用呼吸機、服用抗生素……整套治療經歷一次，情況稍為穩定，出院一天，又被送回來，但這是第一次有人解釋可以選擇。其實他的情況是無法醫治的，情況已經壞到無法不使用機器，只是之前的醫護人員都不說。
是否接受治療，接受怎樣的治療，病人只要有精神能力作決定，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醫護人員要尊重病人的自主權。尤其情況到了晚期，病人可能比起這樣延長性命，有更想做的事。
但醫生很少會開口問病人的意願，往往當病人不是晚期一樣，繼續醫治，有時就算知道治療並沒有實際效果，也不敢面對。
我也會害怕和尷尬，年輕時也不敢開口問病人如何選擇。可是實在不能逃避。像這肺氣腫病人已經完全依賴呼吸機，這樣要到幾時呢？
對比起西方社會，香港病人的自主權額外困難：一些病人表明希望停止治療，可是家人不同意；一些長者容易受別人影響，周圍的人說不要、不好，那就不作聲了。
尤其是病人要靠別人照顧，如何可以自主？我另一位病人六十多歲，因為行山時跌傷頸部，四肢癱瘓，長住醫院。她姐姐每天都來，並要求我們天天替她插三、四次尿喉。因為姐姐曾經聽說長期插尿喉，就不會有機會恢復自己排尿的功能，所以堅持妹妺想排尿時才插喉。
但這女士的排尿的功能，已經不可能恢復，更難堪是插尿喉需要別人幫忙，時間不是自己可以決定，過程也很不舒服。我就讓她和姐姐一起開會，希望當面說清楚。然而當著姐姐的臉，這女士說不出話來。因為全世界只有姐姐天天來看她，如果姐姐要她這樣插尿喉，她就聽話頻頻被插喉了。
（文章獲作者授權轉載，原文看作者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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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vin
核稿編輯：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