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納森．宇天達爾（Nathan Uyttendaele）
編按：《優雅反駁的優雅技術》作者改良的「溝通標靶（格雷厄姆之靶）」共分為八圈，從最外圍的反駁肢體、語言暴力，技遞進展到最需要以實力見真章的術保受形式攻所傳有效說服。書中將逐一教我們避開引起對立的護自雷區，幫助我們用最有效的己免擊容方式發表論點，一步步往取得共識的忍人「靶心」前進。
Photo Credit: 時報出版第四圈：形式攻擊
形式攻擊類似人身攻擊，不全然相同也沒那麼惡劣，這亦之靶指的格雷是透過指責對方在言論形式上的錯誤、或在公共場合詆毀他，厄姆使他的訊息話失去公信力，以此迴避他所談論的優雅內容，而非攻擊對方所代表的反駁族群或其個人。
Photo Credit: 時報出版花園裡的小矮人 [1]
舉個簡單的例子，參與會議討論者認為對方品味不佳，因為對方透過Powerpoint簡報提出一系列想法，每張投影片都以紫色背景下的花園小矮人為插圖，字型則是漫畫體。對於一個想找碴的人來說，可能會傾向於攻擊他的簡報樣式，而非他所傳達的訊息，於是可能會聽到這樣的話：「我看著你做的簡報，實在很難認真看待你所說的內容。」
即便一個人做的簡報有錯字，穿的衣服不是很得體……這些都不足以成為無視他的論點的理由。
漫畫體的問題在哪裡？
2012年，歐洲核子研究中心 [2] 的法比奧拉．吉亞諾，在一場宣布發現希格斯玻色子的記者會上使用了漫畫體，引發了許多連鎖反應。
《時代雜誌》在此兩年前已指其為有史以來最糟的字體，批評者認為這種字體很幼稚、設計不當且經常被濫用。漫畫體是1990年代中期，文森特．康奈爾幫微軟（Comic Sans MS，字體名稱中MS的由來）所設計，旨在供兒童電腦軟體使用。
儘管平面設計師告訴人們：字體應該要反應其所承載的訊息基調。但這還是無法避免漫畫體在一些不恰當處出現，像是2018年，使用在前智利總統佩德羅．阿吉雷．瑟達的雕像底座上；2015年，使用在希臘首相所屬政黨多位重要成員的辭職文件中；又或是2012年，荷蘭的二次世界大戰紀念碑上。在那些致力於推廣科普的法文YouTube頻道中，也常常會把漫畫體用在影片的對話框裡，而這些影片有好幾十萬人次的觀看量。
社群媒體上，嬰兒潮與最年輕世代之間的那場跨世代戰爭，從幾年前便已開打，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到了2019年尤為緊張，最年輕世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渴望與眾不同，執意與他們眼中大多是卑鄙、過時和屈尊的那一代劃清界線，結果迎來了一波貶低曾在嬰兒潮世代風行一時的漫畫體之新浪潮。
出於種種原因，漫畫體被視為具破壞性，因其被作為形式攻擊目標的風險太高，並導致對方對實質內容的漠不關心。熱衷這個字體並無實質好處，尤其是當網路上有其他數以千計的免費字體可以使用的時候。
等你學會寫字再回來
正如缺乏魅力、不得體的裝扮或低下的品味一樣，寫錯字對某些人來說，已成為將麻煩的對話者排除在討論外很好用的藉口。今日，網路的使用幾乎遍及全世界，來自各個社會階層的人都會在網路上瀏覽。
無論是在網路上還是現實生活中，寫作能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社會選擇功能，因此，錯別字未必是用以衡量智商或判斷是否可以參與討論的準則。如果有人聲稱有證據證明人類從未踏足月球，但是他的錯別字稍多，應該禮貌地要求他提出證據並加以說明，除非他提出的證據形式讓人無法理解，否則沒有理由進行形式攻擊。以此原由，把這個人排除在他深感興趣的討論主題外，這種做法並不可取；更好的做法是協助他更正錯誤，讓證據可以被理解，而非在未理解他所提出的內容前，就先貶低其內容價值。
我要強調的是並非內容、形式、拼寫以及語氣都無關緊要；正好相反，在討論中，擁有魅力並能正確地表達是首要且需執著之事。YouTube 上許多知識頻道的成功都是建立在清晰且非典型的溝通形式。
跟擁有魅力一樣，在溝通或寫作時把錯誤降到最低、使用合宜的語氣、措辭得當並且有結構性地表達出想法，這些同等重要，因為這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形式攻擊。
位於靶內
前面的章節裡，我提過有一種反駁方式不比肢體暴力好到哪兒：言語攻擊。在社群媒體或現實生活中，許多人雖提出很棒的論點卻克制不了言語攻擊，即便他們的論點很突出，還是落在了靶心外圍。2019年初，我在YouTube上介紹了「格雷厄姆之靶」以來，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現象，某些熱衷這套理論的人，在面對他人的言語攻擊時，以此靶作為理由拒絕聽取對方的意見，即便對方的意見可能具有參考價值。他們之間的交流就會變成下圖的小貓們那樣。
Photo Credit: 時報出版為了迴避對方的實質論述而抱怨他沒打中靶心，這樣做只是形式攻擊。
這段對話中，有缺失的是右邊的小貓，牠迴避了左邊小貓所言×三次被證明為虛假的問題。
無論對方的語氣如何，當他提出了具實質內容的訊息，以此為理由中斷這場交流就會喪失推進溝通的機會。如果對方同時落在「格雷厄姆之靶」上幾個不同處，則應優先考慮最靠近靶心那個。
避免自己遭受形式攻擊
為什麼我像逃避瘟疫一樣避開漫畫體，還建議大家也這麼做？為什麼我每個月要花幾小時重讀拼寫規則，即便它毫無樂趣可言？為什麼我在公開演說時，會在意我的服裝以及髮型？我本可以用學術風格寫作這本書，為什麼要放貓咪插圖？為什麼「格雷厄姆之靶」會用顏色做區隔？這些問題的答案和參與討論一樣：不關心這些形式的風險就是可能被指責。如果我沒有付出努力讓這本書具有吸引力，並施展我的魅力，就有可能讓這些點變成攻擊目標，作為把我從討論中排除的藉口，而這本書也可能不會被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