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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戒嚴時代的「瑠公圳分屍案」(二):眾多失蹤女性藉著這則慘案,成為社會矚目焦點

  • 轟動戒嚴時代的轟動會矚「瑠公圳分屍案」(一):水溝中的神秘女屍,黨國擋不住的戒嚴報導狂潮

上篇提到無名孕婦被分割成六塊的遺體,被草蓆、時代被單包裹起來丟在新生南路三段水溝之中,瑠多失點成了轟動全台的公圳「瑠公圳分屍案」,就連蔣介石都想一探究竟。分屍究竟被害人的案眾案成身分是誰?殺害她的兇手是誰?三輪車伕林萬而在觀看幻燈片的時候,又為什麼突然大吃一驚呢?

1961年2月26日傍晚時分,蹤女著這則慘30歲的性藉三輪車伕林萬而,一如往常在路上踩三輪車招攬生意。為社突然間,目焦一個帶著兩大包重物的轟動會矚男人將他攔了下來。「我要到台大那邊去。戒嚴」男人用外省口音的時代國語說道。

林萬而看他身懷重物,瑠多失點與這位男子討價還價,不過因為要去的地點不遠,沒有要價成功。等乘客跟貨物都上了三輪車,林萬而開始踏車前進,卻深深感到吃力。明明就是載一個人,卻好像有兩個人的重量,林萬而不住心想:那兩個包裹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到了新生南路三段的台大側門附近,那男人要他騎得更靠近水溝一點,然後便拿著包裹下了車。林萬而正想幫他搬,男人卻隨即阻止了他,自行把兩個包裹搬到路上,付錢要他走人。

這件小事本該在忙碌的生活之中被快速遺忘,但專案小組的幻燈片卻喚起了林萬而的記憶,一幕一幕歷歷在目。

「那個草蓆,那個布。」林萬而驚覺道:「就是昨天那個乘客的包裹啊。」

運屍者的證詞

林萬而趕緊向專案小組提供他的證詞,這可說是調查數日以來的第一道曙光,至少專案小組掌握了可能的兇案發生地點,以及兇手的一部分目擊情報。

林萬而記憶中的乘客上車地點,原來是在和平東路二段附近,警方估計兇手犯案的第一現場,大概就在不遠處。專案小組開始大力搜查和平東路二段周圍巷弄的房舍,尋找命案現場的蹤跡。很快地,就在3月2日那天,專案小組雀躍地向媒體宣布:他們找到凶宅啦。而且更棒的是,他們連兇手都逮到人啦。

所謂命案第一現場,是位於和平東路二段107巷的某處宅邸。警方在該宅水泥地上發現血跡,也找到沾有血液的繩頭,廚房更還有多塊染血抹布,牆上還有粉刷過的痕跡,看起來就十分可疑。專案小組於是遍查宅邸的相關人士,包括承租過的房客,最後,他們認定二房東吳武英涉有重嫌。

吳武英隨即被專案小組列為重要嫌疑人,被帶進刑警大隊連夜偵訊。吳武英32歲,省籍福建,去年才剛結婚。原本吳武英租下和平東路宅邸是為了自用,後來改當二房東賺錢,只是招租不順,竟然還成了「兇案現場」,人也成了分屍案的主嫌。媒體一掌握到這筆情資,立刻大幅報導,「兇手」吳武英的私生活也被無情地揭露在讀者的眼前,成為眾人看戲嗑牙的對象。

shutterstock_737262544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com/達志影像

莫名其妙的主嫌

破案進度看似「大有進展」,不過,所謂主嫌卻堅決否認他跟分屍案有任何關聯。警方偵訊時一再逼問,循循善誘吳武英提供命案線索,吳武英卻可憐兮兮地一再表示他一無所知。連續幾天下來,專案小組又陷入了死胡同中,他們缺乏更強力的證據,證明吳武英就是兇手;而且吳武英跟妻子感情甚篤,不用說他太太人活得好好的,也無法證明他可能傷害其他女性。

最令警方頭大的是,他們還是不知道死者的身分到底是誰。就算要刑求逼供,至少也要能夠編出證據跟故事;但警方連死者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要怎麼指控眼前的嫌犯就是真兇?專案小組一改先前的自信,要媒體慎重報導,僅稱吳武英宅為「可疑現場」。同時,他們也開始重新檢視,讓吳武英宅被列為可疑現場的可疑血跡,究竟是否合乎死者血型。

結果,在詳加鑑識之後,專案小組不得不承認第一次勘驗成果不正確,現場血跡並非人血,而是動物的血;牆上粉刷也是半年前所為,不可能是為了掩蓋最近的命案;至於唯一一滴地板上的人類血液,則是分屍案發生以後才搬進去住的房客李孟浦之妻打針時滴落的血液。如果此地真的發生分屍案,又豈會只有一滴人血?更不用說,血液的主人還好端端地活著。

調查結果既是如此,警方再怎麼擔憂顏面掃地,也只能向媒體承認吳武英宅是兇案現場的可能性很低。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完全放過吳武英,將他限制住居,沒有完全排除他的嫌疑。本來就身形瘦小的吳武英一臉蒼白,向訪問的記者表示:「這件事,幾乎使我的前途毀了。」

記者們把他的容貌與話語詳細記下,用他痛苦不堪的模樣,又發了幾篇報導。

shutterstock_757372939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com/達志影像

失蹤者的群像

主嫌不是主嫌,現場不是現場,這起命案的真相彷彿陷入了水圳底部的泥淖中。儘管命案見報以來,一直有民眾前來刑警大隊認屍,卻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找回他們失落的家人,專案小組也掌握不到最關鍵的死者身分。

究竟是哪位女性,遭逢如此不幸厄運?這個問題理應只有一個答案,但出聲回答者,卻遠遠不只一家一戶。

專案小組為了趕緊找出被害人身分,將調查範圍向全台灣擴展,到各縣市撥放命案幻燈片,鼓勵民眾提供線索或認屍。只不過,這個效果有些太強,妻子、女兒、姊妹、親屬……有失蹤年輕女性家人的家庭竟然多不勝數,在分屍案的報導熱潮中,紛紛冒了出來。

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報導,表示又有某地某個家庭,前往指認瑠公圳女屍是否為自己失蹤的家人。他們抱著破碎的期待前去認屍,然後再度空手而回,不知發現親人不是被害人的他們是會重燃希望,或是再度陷入永恆等待的痛苦。

有父親擔憂女兒出嫁後失聯,是不是慘遭女婿殺害;有丈夫氣噗噗想要找回逃妻,藉著分屍案報導呼籲老婆要是沒死就趕快回家。眾多失蹤女性的命運,藉著一位女性受害的慘案,突然成了社會前所未有的矚目焦點。當時的警方跟媒體,若不是為了早日破獲這起連總統都關心的分屍案,恐怕也不會這麼認真地追查各家婦女的下落。

不少失蹤者在後來順利地與家人聯繫上,也有不少離家出走的女性,為了自己的事被鬧上報紙,只好不情不願地出來證明自己沒死。然而,也有諸多的失蹤案,依然沒有任何下落。到底在那個時代,還有多少婦女面臨拐賣、綁架、謀殺、於是從此人間蒸發的黑暗命運呢?又有多少婦女是為了躲避家暴或不情願的婚姻而消失,深怕被家人找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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