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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西城故事》:老調重彈《羅密歐與茱莉葉》,新舊版本差異帶來的驚與喜

1999年的影評葉新異帶秋天,正好在九二一大地震的西城喜前後,一個國際巡迴演出的故事《西城故事》(West Side Story)造訪台灣,在國家戲劇院隆重登場,老調羅密來雖然賣座慘淡,重彈茱莉不過它製作精良,歐與尤其布景美術採用了原版設計,舊版驚與編舞和場面調度更是本差如此。

曾經在1980年代追隨大編舞家傑洛姆羅賓斯(Jerome Robbins)的影評葉新異帶後輩弟子,親自監督全劇,西城喜筆者雖不熱中於《西城故事》故事原型《羅密歐與茱莉葉》,故事當年親炙現場演出,老調羅密來依舊震撼無比,重彈茱莉事後在專欄文字裡寫下一句「《西城故事》最重要的歐與成就在於結集了一整個世代的精英才氣」,至今記憶猶新。舊版驚與

幾年前,聽聞大導演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港譯「史提芬史匹堡」)有意重拍《西城故事》的電影,並且由《美國天使》(Angels in America)劇作家東尼庫胥納(Tony Kushner)操刀劇本改編,一則以喜一則以驚。喜的是憑史匹柏所能掌握的影壇資源,新版《西城故事》可望成為一部重量級的大片,就製作水準來說,必然可觀。

然而,東尼庫胥納的劇本改編,實在讓我擔心他會下筆過重,讓以歌以舞推動劇情流動的音樂劇、歌舞片,違背它的形式與命題本質,淪為喋喋不休的政治正確論述,歌唱和舞蹈失去主場地位而退居為過場和背景。

最讓我憂心的主創成員之一還包括編舞賈斯汀派克(Justin Peck)。他出身紐約市芭蕾團(New York City Ballet),就藝術脈洛來講,雖是喬治巴蘭欽(George Balanchine)以及傑洛姆羅賓斯的傳人,他2018年在百老匯崛起時,參與新版《天上人間》(Carousel)音樂劇編舞,轟動一時還拿了大獎。

然而細觀該製作,兩大段最需要透過場面調度和舞蹈編排來推動敘事進行的序幕,以及女兒角色的成長芭蕾,我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刻意強加於原著的新概念、新詮釋,明顯水土不服,既削弱原作的戲劇張力,又營造出一幅又一幅醜惡失衡的舞台畫面,為改而改,為新而新,實在難看至極。

唯有水手歌舞一折,他逮住機會,編織出一組又一組奪目的動作,讓健壯的男舞者把舞台堆疊得熱鬧繽紛,大贏印象分數,於是拿獎,光環加身。

這種情形在業界已屬常態;這位編舞能組構出有趣、吸睛的動作,但對於大篇幅的戲劇情境、深層思想,沒什麼實際的掌握功夫。去編編蹦跳笑鬧,需要光鮮華彩的歌舞喜劇,或許恰如其份,但要由他掌握《天上人間》、《西城故事》這一類要以舞步,甚至是非舞步的肢體動作,構組角色、深掘內心世界,並且運用舞蹈,甚至非舞蹈的「場面鋪排」來推動劇情,需要以劇作家和導演的思維和技法來進行創作,而不能僅是沉緬、陶醉在動作的設計與安排。

所以,一則以喜,一則以驚。雖然「驚」的成份大過於「喜」,但因為史匹柏拉得出夠高的影片格局,這次的《西城故事》新版電影應該不會像幾年前百老匯兩度不倫不類的新版製作一樣,船過水無痕,只剩些許「玩過火」的訕笑和罵名。換言之,期待絕對是有的,而且相當期待!相當好奇! 

WestSideStory_FirstLook-e1578582067749Photo Credit: 迪士尼
《西城故事》劇照

西城亮相.舞蹈缺席

新版《西城故事》電影針對1957年原劇作與1961年原版電影做得最大更動有兩點,首先是紐約西城被當成一個重要角色,放入故事裡;其次是讓《西城故事》之所以成為《西城故事》,讓一部由「痞子逛大街」舞蹈開場的音樂劇版「羅茱」故事搖身變為不朽經典的關鍵,在於傑洛姆羅賓斯的舞蹈和場面調度。把他的舞蹈和調度移走,放入新的舞蹈(哪怕新版電影劇組再怎麼安插『向原版致敬』的某些抬步動作)和新的調度,等於是把莎劇裡莎士比亞的台詞移走,另外寫新的台詞嵌入情節當中。

史匹柏是個聰明的導演,他索性迴避舞蹈,不讓觀眾注意到舞蹈,如此這般,當某些舞步偶然亮相的時候,「舞」和「不舞」的對比,就會讓觀眾產生「舞得真精采」的錯覺。

我們先來說說「西城亮相」的環節。

最早,《西城故事》叫《東城故事》,時為1949、1950年前後,當時整個美國演藝圈瘋狂著迷「方法表演」,所有年輕創作者、演員等等都來紐約進修學習。

當時已經在劇壇和影壇稍稍闖出知名度的蒙哥馬利克里夫(Montgomery Clift)與羅賓斯、青年指揮家暨作曲家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結為好友,他們某次腦力激蕩,思考是否能把莎劇《羅密歐與茱莉葉》放在當代紐約,承續二戰期間大環境、大世界的仇、恨、不公不義,在戰後的歲月,重新講述這個「愛」的故事,試著用「愛」來化解。

這個「當代羅茱」的構想,到後來定錨成為紐約下東城愛爾蘭裔天主教社群,與猶太人社群之間的對立衝突,不料它愈長愈像1920年代紅遍全美的超級賣座話劇《Abie’s Irish Rose》,那齣話劇當時連演五年半,劇壇視之為妖怪長壽戲。這群青年工作者不希望自己的心血和老戲長得太像,便暫時中止它的發展計劃。

直到五、六年之後,他們因緣際會重啟計劃,由於1950年代中期美國社會裡所謂「不良少年-juvenile delinquency」的問題日益嚴重,團隊最後決定改東為西,把故事背景放在紐約西城,原本的猶太社群和愛爾蘭裔天主教社群則改為西語裔波多黎各移民,以及原本霸踞紐約上西城街區的東歐移民白人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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