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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談】陳信聰:我在《有話好說》十幾年,應該有一些東西可以做吧?

文:陳洧農

自從《有話好說》2008年3月3日開播以來,座談陳信聰擔任節目製作人及主持人14年多。陳信聰在當前嗜血的話好媒體生態中,《有話好說》可謂談話性節目中少有的說幾清流。

然而,年應幾乎是東西《有話好說》同義語的主持人陳信聰卻出人意表地選擇交棒。在台北「讀派」書店舉辦的座談座談「有話好說馬拉松:如何深刻談論公共議題?」中,陳信聰與聽眾一起分享他製作《有話好說》的陳信聰心路歷程,話說從頭。話好

《有話好說》所背負的說幾期許

陳信聰表示,過去的年應十幾年是台灣非常關鍵、激盪,東西乃至衝突的座談時期,而《有話好說》剛好在這段期間扮演了重要的陳信聰媒體角色:讓觀眾以迅速而正確的方式了解台灣、乃至世界發生了那些大事。話好

他說,當初光是為了決定節目名稱就煞費苦心:究竟公共電視的論壇節目該叫什名字?後來大家覺得,那時台灣的一個問題是,大家有很多話都不好好說,都用「嚷」(jióng)的(台語,叫罵之意),因此這個節目的功能跟定位就是:讓大家把心裡在意、懷疑或是憤怒的事當面說出來,讓對方知道。「這叫對話。對話不一定能達成共識,不一定能夠理解,但至少要先對話。」

對於這幾年來大家很在意的問題:媒體作為公共論壇,能不能有自己的立場?陳信聰的想法是:「當然可以,可是你不要把自己的立場太過粗暴的灌在你的工作上。」他說,媒體的職責應該是像聚光燈一樣,讓社會看見問題所在,讓大眾一起關注、思考這些問題為什麼會發生、該怎麼解決。

那些年,我們一起談的議題

如數家珍似地,陳信聰一一介紹14年來,那些令他印象深刻的議題。其中一個令他大呼吃不消的便是「黑洞」。

當同事提議要談黑洞,陳信聰心想:我是政論節目,你要我講黑洞,我哪知道黑洞是什麼死人骨頭?「那個真的好難。」陳信聰回憶道。究竟黑洞跟台灣有什麼關係?原來當時中研院研發出重要技術,讓人類得以拍出史上第一張黑洞的照片,「我們談這個東西對台灣民主有沒有幫助呢?沒太大幫助;但對台灣的自信有沒有幫助?應該是有。」

有的議題容易觸動人們的敏感神經,甚至是陳信聰自己都曾經因為「通姦除罪化」的議題跟老婆吵過好幾次架。「人家說,台灣怎麼可以通姦合法化?我說這樣講不對,不是通姦合法,是通姦除罪;刑法怎麼可以管到人家床上的事情呢?」他說:「它當然是在道德上或婚姻制度上不應該存在,但他是一個民事之間的關係嘛。」

陳信聰表示,許多婦女為了「抓姦」,很多時候反而侵犯了更多婦女的權益,例如被騙、抓姦不成反被告、或是付冤枉錢等等。「這『抓猴』也是公共議題呀,我看其他媒體不會談這件事情。」

為了討論公共議題,有時甚至需要敢於「逆風而行」。例如2014年台北捷運隨機殺人事件,社會輿論對兇嫌鄭捷一片撻伐之聲,認為非馬上處死不可;2016年的王景玉內湖隨機殺人事件,也同樣引發欲誅兇手而後快的聲浪。

陳信聰說,我們的社會對這種極端犯罪可說深惡痛絕,可是他問自己:在這個時刻,公共電視是要跟著大家一起洩憤,還是可以有不同的角度去思考,為什麼會有如此極端的思覺失調犯罪?於是《有話好說》先後對精神疾病做過多次專題探討。

public_issue_02Photo Credit: 卓越新聞電子報 / 陳洧農攝
陳信聰說,做媒體十多年,只要自己的節目曾經幫助過一個人,那怕只是拉了陷在困境裡的人一把,他就心滿意足

同樣冒大不諱,與風向相左的專題還有「為何總幫兇嫌辯護?」

這個專題,訪問了被稱為「魔鬼代言人」的黃致豪律師,探討他總是為這些犯下極端罪刑的兇嫌辯護的由來始末。「(社會)通常會把他罵到臭頭,那我們就是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陳信聰說:「我覺得思覺失調到目前為止台灣還是充滿了歧視跟汙名,還需要更多的理解跟討論。」

從自我懷疑到整裝再出發

從開始製作《有話好說》,陪伴台灣社會走過14個年頭,一起討論過無數大小議題之後,陳信聰做了一個出人意表的決定:離開。

他說,《有話好說》做了近15年,儘管的確曾經透過議題的探討,造就過正向的改變,但這樣的經驗畢竟為數不多;雖然曾有過不錯的收視率,但現在卻是大幅下滑。

這使得陳信聰自我懷疑:「講這個到底有沒有用?到底改變了什麼?花這麼多力氣到底值不值得?」眼見節目陷入低收視的困境與僵局,陳信聰在心裡告訴自己:如果再留下來也沒有辦法幫助節目什麼的話,或許就是離開的時候了。

他笑說,自己本來不單只是要離開《有話好說》而已,而是要「全身而退」離開公視,甚至已經在打算申請成為食品外送員。

當時陳信聰準備了四封「錦囊」給總經理:第一封是《有話好說》製作人與主持人的辭呈;第二封是接棒主持人的建議名單;第三封表達自己製作新的網路節目的意願;第四封則表示,如果前三項都不行,只好跟公視道別。結果是,陳信聰繼續留在公視,製作全新的網路節目。

10月初陳信聰去環島一個多禮拜,一方面沉澱,一方面充電。他見了許多人,發現台灣還是有許多人不論年齡老少、資源多寡,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為台灣努力。他自問:我在《有話好說》十幾年,應該有一些東西可以做吧?

陳信聰面有得色地說,環島回來之後,跟「我們的島」的同事僅用了一個多禮拜討論,便開始著手製作新節目《阿聰現煮時—島的行動客廳》。這樣的效率對講求制度化,成立一個新節目往往需要層層關卡、耗時良久的公視而言,可說絕無僅有。

這是什麼樣的節目呢?「我們就是用吃吃喝喝把人家『騙』進來,讓大家用不同的方式突破同溫層,來關心重要的議題。」一個跟《有話好說》有著相近的關懷,但風貌卻截然不同的節目於焉誕生。

public_issue_03Photo Credit: 卓越新聞電子報 / 陳洧農攝
陳信聰和大家分享新節目《阿聰現煮時》的預告片

苦心孤詣,破舊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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