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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栩栩:身體是認識世界的原點

訪談:林宇軒|攝影:辛品嫺

「我很在意使用『自然』的專訪東西,」栩栩說,栩栩寫作者接觸文學的身體世界途徑並不是「刻意」的,舉凡日常的認識搭捷運、栽培植物到觀看動物,原點在城市中接近自然的專訪事物其實很簡單,而且基本上不必付出什麼成本:「其實那都是栩栩人對接觸自然的渴望,就算是身體世界非常城市的一個地方也都是這樣。更進一步延伸,認識另外一種模型是原點『詩是一種把自然變為你』的方式,那是專訪一種非常終極的佔有。」

當文字被濃縮為小篇幅時,栩栩事物之間的身體世界關係就顯得重要。對於寫詩時的認識習慣,栩栩指出自己偏重於「感官」以及詞彙之間的原點「聯繫」:「那個東西可能是聲音性,或視覺性的——與其說它是文學上的,不如說它是一種美學偏好上的。我覺得這樣子會更好一點,它不盡然是文學上的『好』法,只是那種感覺是需要鍛造的,一定需要經過藝術的架構。」再好的想法如果不去鍛鍊,便無法成為一本構思完整的書,這便是詩人展現手藝的時刻。

由感覺爬梳而成的語言實驗

「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是,我一開始接觸到的就是『文學』。」自陳很幸運的栩栩,小學接受的教育是台灣教師研習營的實驗教材,這使得她八歲時便接觸到文學作品:「那個教材其實非常彈性,基本上也不太考試——當其他人看那些很死的『課文』的時候,我們就在外面烤肉、在圖書館裡放羊。」

在這種成長環境和狀態之下,栩栩和文學的接觸過程非常自然;也因為這種「自然」,讓她無論遭遇到什麼樣的狀況,似乎都能保持著「開心」的心態。透過自由的發展來認識萬事萬物,栩栩漸漸地培養出自己的閱讀習慣,在語言的世界中「長大」。儘管接受實驗教育的日子很開心,但當她回到體制內的教育時,開始有些無法適應;這種「不習慣」推進了她開始嘗試提筆寫作。

「我有段時間對法學很有興趣,有段時間對社會學很有興趣。」相較於其他青年詩人在中文、台文等所謂「正統」的文學院經歷,畢業於醫學院的栩栩說,自己好像是在「繞遠路」。「我其實是很肯定『繞遠路』的好處的,因為它可以給你一種新的眼光去看待、切入這個世界。」這種繞遠路不只是抽象、精神上的,她在就讀台北醫學大學期間,亦時常搭公車去台大旁聽自己有興趣的課程。因為如此多方面的主動涉獵,她自覺可以透過「詩」,去提供某種書上沒有的「特殊狀態的身體」。

「我很在意任何感官經驗的東西,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事。」栩栩認為,「身體」是認識世界的原點,而透過感官接收到的「感覺」便是摸索的過程。也因此,她極其重視任何感覺經驗、身體經驗、物質經驗的可能——畢竟在精神性之外,人跟物質之間的羈絆是非常獨特的。「當你把感覺爬梳成語言時,它會有另外一種詞語之間的關係;不同的詞彙就能營造出另外一種狀態,我覺得那個是很有趣的實驗。」

重複自己就是一種怠惰

雖然早已忘記自己「第一本」買的詩集為何,但栩栩特別提及楊牧老師作品對自己的影響。「我一開始讀的時候,其實不知道他在寫什麼;但是後來就覺得,他真的是寫得非常的厲害、非常好。」栩栩從詩選中認識楊牧,開始投身在楊牧的詩作閱讀之中。除了表示自己的欽慕,她更在實際的創作中實踐,切實地承繼了楊牧的古典美學。

楊佳嫻在《忐忑》的推薦序中,提及栩栩的用字「看似得益於古老詩教,溫柔少慍」,張寶云亦說「你不相信這個世界還能允許這些字詞的出現,你不可置信,她們就像當代的宋瓷。」觀察這些評論,不難發現她作品美學的定位明確,第一本詩集的出版便受到了其他創作者與研究者的注意。不過,對於他人的評論,栩栩並不會特別反駁或回應,這也許和她的性格有關。

認為栩栩詩作「一字千金」的詩人郭哲佑,關注到裡頭的「中國古典意象」以及「西方聖經的象徵引用」。儘管沒有正面回應,但栩栩認為被指出「使用典故」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提醒。「當你被認為在一個相對『典雅』或者是說『傳統』的情境,那個承繼的東西可以是養分,那當然也有可能成為包袱。我覺得『心』是一個很重要的提醒,它必須是不斷成形的,不能夠因為站穩位子之後,就覺得可以不斷重複。重複自己就是一種怠惰。」

對於「情詩」,栩栩有自己的一套觀點。「對於感情這個東西,從素材到成品,一定是經過一系列的加工——你說它沒有經過加工是不可能的,這個加工就是手藝的展現。」栩栩相信,這些素材必定存有所謂「真」的詰問;而這些成品在某一個層次上,對當事人來說一定是真的,否則沒有辦法觸碰到其他人的「真」。

詩集《忐忑》的後記中寫道:「心是經驗和理解世界的起點。人與物質交會,官能作用,遂成感知,其中當然蘊含了人的獨特性,人如何觀看,內心世界與外在空間如何彼此觸發深化,並尋求平衡,主客體之間,除了有意識的鍛鍊,還仰賴讀書累積。」自言後記很難寫的栩栩,特別對「解釋詩」感到反感。如何要在兩者之間,以散文類別的體裁表達出自己詩創作的觀念,這對她來說是一項挑戰。

沒有繼續下去,石頭就只是石頭

做為第一本詩集,栩栩主導了《忐忑》中的詩作題材,加入一小部分與既有作品對話的詩。「稍微認真一點的讀者,都會去查原作作者的生平。我覺得在這個部份的寫作上,我就會參照他的生平,但大部分的詩都是我跟世界的關係。」雖說如此,但她坦言自己在創作時,並不會思考「出版」的事;儘管可能會因為詩人朋友和專業讀者而調整寫作策略,但「並不會因此而改動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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