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金瓶梅》（上）：人性是複雜的，我們能不能學會質疑武松、同理潘金蓮？

一提到《金瓶梅》，論金蓮完蛋，瓶梅潘金一般人滿腦子都是上人「澳門首家線上賭場上線啦！」眉黛羞偏聚，性複學會唇朱暖更融。雜的質疑氣清蘭蕊馥，武松膚潤玉肌豐。同理你們沒事討論什麼《金瓶梅》，論金蓮羞羞臉。瓶梅潘金這個社會「談梅色變」久矣，上人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這個正人君子和淫穢讀物絕無瓜葛。性複學會

至於《金瓶梅》裡面到底寫了什麼，雜的質疑反而不是武松很重要了。

《金瓶梅》裡到底說了什麼？

金瓶梅其實是同理一本人類學讀物。至於那些「攜手攬腕入羅帷，論金蓮含羞帶笑把燈吹。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的部分，不過只是《金瓶梅》的開胃調酒。

整本《金瓶梅》，一百回的篇幅，七十多萬字，真正涉及雲雨巫山的不過兩萬字左右，如果要把《金瓶梅》當做豔書，能夠去消基會告它廣告不實。《金瓶梅》真正的主菜是人世間的百態。用劉曉蕾教授的話來說，「作者凝視的是主流文化之外慾望沸騰的人間，是飲食男女。 他寫了男人的慾望，也寫了女人的慾望。他寫了窮人的慾望，也寫了富人的慾望。」

《金瓶梅》用一本小說的篇幅，去仔細地刻劃人性底層的慾求：當我們在讀西門慶的時候，看見他追逐權力、財富與女人，像個不加節制的饕餮，渾身充滿了盲目的躁動；當我們凝望潘金蓮，看她性感嫵媚，風姿綽約，充滿了被愛的渴望，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吶喊：「愛我」。

她向你張牙舞爪的撲來，其實是在撲向她自己亟需治癒的童年；翻過一頁一頁的李瓶兒，看她像個大姊姊一樣寵溺著西門慶，又像個意亂情迷的痴情女孩，甘願為西門慶做任何事情，用起感情毫無保留；咀嚼龐春梅，她有著極強的自尊心，時而暴戾，時而高傲。由於出身丫鬟，養成了拜高踩低的習慣，最後一步一步滑向欲望的深淵。這些人都在我們的生活裡似曾相識，熟悉的像是西子灣外海明滅不定的燈火。

時到如今，我們依然可以在信義區的夜店看到無數西門慶，在社交媒體上看到潘金蓮，在朋友之間的耳語中聽到李瓶兒，在職場上不經意間瞥過龐春梅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