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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蒙田,是為了生活》:擔任市長對於毫無政治野心的蒙田來說,無異是一種懲罰

文:莎拉.貝克威爾(Sarah Bakewell)

人們埋怨蒙田在市長任內少有建樹,閱讀於毫他卻說:「這樣才好!蒙田蒙田他們指責我毫無作為,為生無政無異但值此非常時期,活擔已有太多人因好大喜功而引起民怨。任市」

新教的長對動亂已然造成慘重的破壞,蒙田認為,治野種懲只要做到讓城市長治久安,來說就足以令人讚揚。閱讀於毫

他會為波爾多盡到該盡的蒙田蒙田責任,不多也不少。為生無政無異他不會矯揉造作地在眾人面前演戲。活擔

人們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蒙田的任市作為,那就是長對把工作做好,但不要做得「太好」。治野種懲

市長

正於拉維拉溫泉勝地休養的蒙田,突然接到遠地寄來的一封權威信件。這封由波爾多全體市府官員連署的信件(這六名官員負責襄贊市長處理市政),通知蒙田就在他離開波爾多這段時間,他已被選為下任波爾多市長。蒙田必須火速返鄉履行職務。

在旁人眼裡,這是一種恭維,但對蒙田來說,擔任市長卻是他最不樂見的事。市長的責任遠比法官繁重許多,各種要求將占去他的時間。他不僅要發表演說,還要參加典禮——在蒙田前往義大利途中,這些事都是他極力避免的。蒙田需要用上他的外交手腕,因為市長除了要與市內的宗教與政治派系打交道,也要調和波爾多與不得民心的國王之間的關係。而且,擔任市長也表示他必須縮短旅程。

雖然蒙田對於溫泉的療效感到幻滅,但他還不想打道回府。到目前為止,他已離家十五個月,算是一段漫長的旅程,但仍難以滿足他。他似乎想盡可能延長逗留在國外的時間。蒙田沒有拒絕市政官員的要求,但也不急著回去與他們見面。他先是返回羅馬,而且步調悠閒。途中他在盧卡停留一段時間,一路上又做了幾次溫泉浴。人們不禁要問,蒙田又去羅馬做什麼?這不僅要走兩百英里以上的路,還是相反方向。或許他希望得到忠告,讓他能擺脫這份任務。若真是如此,那麼答案肯定令他十分沮喪。十月一日,蒙田抵達羅馬,結果發現波爾多市府又寄給他第二封信。這次口氣更為強烈,不容他有推辭空間。蒙田現在受到「緊急要求」,必須立刻返國。

在《隨筆集》的下一版中,蒙田強調他完全不想謀求這份職位,以及他努力想推掉這份差事。「我推辭了」,他寫道——但從對方的回覆,可以看出蒙田的想法無法動搖結果,因為此事是「國王的裁斷」。國王甚至親自寫信,顯然是寄給當時人在國外的蒙田,不過蒙田卻是在返抵莊園後才收到這封信:

蒙田先生,我對你服侍主上的忠誠與熱忱有很高的評價,因此得知你被選為我治下的城市波爾多的市長時,我感到非常高興。我也發現在這場選舉中,眾人的意見一致,毫無異議;更可取的是,這場選舉是在毫無陰謀詭計且於你遠在國外時完成的。基於這一點,我的心意已決,而我也將明確地命令與叮囑你,切勿拖延時間與另尋藉口。你一接到這封信,就必須立即返國,擔負起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你能返國赴任,我將感到滿足與喜悅,倘若還是一意推辭,恐怕只會引起我的不悅。

這對於毫無政治野心的蒙田來說,無異是一種懲罰——如果蒙田表現出來的不情願是發自真心的話。

蒙田不想馬上返家,充分顯示他不貪戀權力。他好整以暇,迂迴地經由盧卡、西恩納(Siena)、皮亞琴察(Piacenza)、帕維亞、米蘭與杜林而回到法國,總共花了約六星期的時間。當他進入法國境內時,日誌裡的文字馬上由義大利文改為法文,而當他終於回到莊園時,除了記錄自己的抵達,他也附帶記下這趟旅行持續了「十七個月又八天」——這是個罕見的例子,他居然正確記住了精確的數字。在他的波特日記中,蒙田也於十一月三十日當天寫下註記:「我到家了。」接著,他見過波爾多的市府官員,遵從且準備好負起自己的職責。

往後的一五八一年到一五八五年這四年時間,蒙田將擔任波爾多市長。這是一份辛苦的工作,但不完全是吃力不討好。擔任市長可以獲得各項尊榮與禮儀服飾:他有自己的辦公室,有特別的侍衛,有市長專屬的袍服與飾件,而且在公共典禮上將受到尊崇。唯一缺少的是薪水。不過蒙田也非有名無實的領袖,除了市政官員外,他還必須選任其他要員,決定市府法律與審判法庭案件(蒙田覺得這項工作非常難以符合他的高證據標準)。此外,他還必須謹慎地與政界人士周旋。他必須在國王面前為波爾多喉舌,同時在波爾多市政官員與當地其他名人顯貴面前傳達國王的旨意,其中有許多人因為不滿國王的政策而起身反抗。

上任市長比隆男爵(baron de Biron)阿爾諾.德.鞏托爾(Arnaud de Gontault)惹惱了不少人,所以蒙田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補這項損害。比隆的統治很嚴厲,卻不負責任;他縱容派系間的仇恨滋長,並且疏遠納瓦爾的亨利。亨利是貝恩城附近實力強大的親王,是應該努力維持關係的對象。就連國王亨利三世也對比隆同情天主教同盟大加抨擊,因為天主教同盟依然蔑視王室的權威。從比隆的做法不難理解何以市府官員會選擇蒙田擔任下屆市長,這位新市長向來以穩健與長袖善舞著稱,而這正是比隆缺乏的特質。尤其蒙田雖然與受人輕視的政治派相善,他也知道該如何跟其他派系的人相處。蒙田向來以善於聆聽各方說法著稱,他的皮隆原則使其願意廣開言路,卻不屈從任何人的意見,因此他總能保持一貫的立場。

蒙田擔任市長期間,地方上大致維持著和平的局面,而這也有助於他的施政。一五八○年到一五八五年之間戰事止息,這段時期剛好橫跨蒙田出國旅行與返國擔任市長的時間。跟過去一樣,和平底下仍暗潮洶湧,每個人都對新教信仰獲得的有限寬容感到不滿。波爾多是一座分裂的城市,有七分之一的市民是新教徒,市郊全是新教徒的土地,但此地天主教同盟的實力亦不容小覷。即使在最好的時期,波爾多仍屬難治之地,更何況此時並非如此。然而值得慶幸的是,此時亦非最壞的時期,蒙田不久將指出這一點。

在維持治安與忠誠上,蒙田必須與國王派駐當地的陸軍中將馬提尼翁伯爵(comte de Matignon)賈克.德.戈永(Jacques de Goyon)合作。馬提尼翁是一名老練的外交人員,比蒙田年長八歲;某方面來說,他讓蒙田想起了拉博埃西。這兩個人並未成為親密好友,但彼此相處融洽。他們都善於應付極端人士的要求,而且都是堅守原則的人物。在聖巴爾多祿茂大屠殺期間,馬提尼翁是少數在自己轄區保護胡格諾派信徒的官員,當時他負責管理聖洛(Saint-Lô)與阿朗松(Alençon)。馬提尼翁冷靜堅定,吉衍的局勢最需要他這種人來處理。蒙田也是個好人選,只不過他還缺乏兩項特質:經驗與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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