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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芷妤導讀《證詞》:我非常感謝愛特伍寫出這部續集,它給了我們一些希望

當父權結構的劉芷問題再度浮上檯面,眾多新聞媒體卻以「雞排妹事件」為題,妤導指向的讀證問題在哪裡?我們清晰看見權力的不對等,卻不一定能找出問題核心的詞非常感所在,那是謝愛寫出續集希望潛藏在每個人身體裡的一根刺。去(2020)年《證詞》於台灣出版,特伍本文為同年9月九歌出版社與MR Book Cafe月讀合辦,這部邀請作者劉芷妤為讀者導讀的給們活動側記。

DSC_0249-scaledPhoto Credit: 九歌出版

只是小說的幻想情節?一不小心就是厭女世界的前世今生

「別以為瑪格麗特・愛特伍(Margaret Atwood)筆下的基列共和國,只是妤導小說裡的幻想情節,一不小心,讀證那就會是詞非常感此時此刻這個厭女世界的前世今生。」——劉芷妤

《使女的謝愛寫出續集希望故事》是愛特伍在1985年寫下的,但在川普當選後的特伍這幾年,它又突然間被大家討論起來,這部突然間從一本小說,變成了影集,然後走向街頭。如果要很粗略又不爆雷地說,那麼這個故事的時空背景是距離1985年兩百年後的世界,發現了一些21世紀初的史料。美國境內崛起一群激進的右派團體加宗教激進團體,反抗了現有體制,獨立成為一個基列共和國。那時想像的未來,也就是現在的我們,身處的是一個經濟大蕭條的時代,核廢料影響了大部分人的生育能力,於是禁止所有反自然的節育行為。

這件事滿有趣的是:1985年寫的《使女的故事》,是1985年的瑪格麗特愛特伍,寫了距離現在(21世紀初)兩百年後的世界,發現了我們現在的史料,而作者還說過,這本書寫的都是她寫作之前曾經發生過的事。於是,現在的我們讀這本書,就變成作者跟讀者,未來跟現在、甚至還有過去,以及過去的過去,互相發生一種微妙的互文感,我們在閱讀彼此對「女性」這件事情的看法。

但反烏托邦的小說那麼多,本來,你可能會想,小說家嘛,總是會加油添醋,你不會覺得那是真的有可能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可是川普當選讓這一切變得好像可能發生了。2017、2018年,穿著使女打扮的人大量出現在世界各地,我認為是川普這樣一個行為舉止的人當選世界大國總統這件事,催化了《使女的故事》對我們的威脅感。這些「使女」站在白宮、站在波蘭華沙、站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她們在爭取的是同一件事情,就是婦女生育的選擇權。

對於婦女生育選擇權還要爭取這件事,我之前是無法想像的。回到我們自己的國家來說,我是一直到2018年11月24號,與同志婚姻、性別教育相關的公投結果公布才發現,同溫層外的世界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我一直以為非常平等、至少是「想要平等」的這個國家,做出了與我想像中完全背道而馳的決定,這件事情令我非常震驚。那時我想到《使女的故事》。

《使女的故事》並不是在講同性戀與其相關的事,它是在講婦女的生育權。但我們用同樣的邏輯來推衍的話,如果11月24號這樣的決定發生了,那麼我不能說《使女的故事》不會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我不能這麼肯定了。

像這樣的說辭我們是熟悉的:「生育率越來越下降,要是讓同性戀結婚、讓女性擁有墮胎的自主權,人口不是會越來越少嗎?」聽起來理由超正確的對不對?在基列國,它的理由更充分,因為那是全球性的經濟大蕭條,而且整個世界一直生出畸形的、夭折的胎兒。

在故事裡他們稱這些畸形的胎兒叫「異嬰」。

在這裡我想特別談一下「異」這個字,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它指的是一個「和我不一樣,所以你就是不好的東西,我必須把你剷除,或至少保持距離」的狀態。比如說異類、異形、異己。而「異」用得最正面的時候在哪裡呢?異性戀。很好笑吧,在所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負面用語之中,異性戀彷彿是非常正常,非常值得成為主流的事情。
而這個「正常」與「主流」,就是基列會被建立起來,並且存活那麼多年的原因。之前我和朱家安對談時,他說過這樣的解釋:因為我們人類需要一個秩序,我們想要知道我們可以把錢交給誰,交給銀行員,因為他穿著制服,我們交給他錢就不會弄丟;交給便利商店的店員,也因為他穿著制服,能替我們換到一些我們想要的東西。可是這個秩序經常是危險的,因為永遠會有例外,你可能覺得偶爾有例外也沒關係,但是有的例外,一旦發生,便經常無法挽回。

我們習慣跟小孩子講說男生要穿藍色,女生適合粉紅色,建立性別分界,也很習慣跟小孩子說「你再不乖的話我會叫警察來抓你喔」,這很容易就可以讓小孩子安靜下來,可是講久了他很可能會反過來相信:「警察要來抓我的時候就是因為我做錯事情。」我們就是從這樣的恐嚇裡面長大的,所以我們現在仍然會認為警察就是一種權威。即使讀了很多書,看到香港、新疆發生的很多很多故事,我們仍然會覺得我不要去跟警察衝突、我們不要去做什麼會被抓走的事情,就連我們在遊行的時候都還要謝謝警察。一個權威假設建立起來,它會造成的毀滅性效果是會很強大的,因為那是一個社會結構的問題,不再只是一個警察跟一個平民之間的事情而已。

另一個例子可能是老師。我們叮嚀孩子,在學校就是要尊重老師,老師說什麼就做什麼。聽起來完全沒錯啊,然後呢?我們看到了房思琪。這是一個結構性的問題,不是一個人講話特別政治不正確或思想有偏差的問題而已,所以對我來講,比起很明顯就是個騙子的韓國瑜,我更在意的是柯文哲、比起川普我更在意的是彭斯,他們很容易看起來道貌岸然是主流的那一邊,但不知不覺地,甚至在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歧視女性,或者在破壞某些事情的時候,便把這個社會變成了他們想要的樣子,去維護父權秩序。

在這裡我想特別強調的是:父權秩序並不是男性得利,而是男性女性他們各自很痛苦,但是他們無法諒解彼此痛苦的那樣子的世界。

想像一個未來的國度,用的卻都是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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