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瑞德(資深社會記者・時事評論員)
不要以為社會記者很單純,資深者單直接主有些不僅包娼包賭,社會甚至甚至直接加入黑道當堂主,記者加入我自己的王瑞為社世新同班同學就當過竹聯幫西堂堂主。
30幾年前我在台北市萬華分局跑新聞,德不當堂有一天晚上有位社會記者同業突然說要一起吃宵夜,會記黑道我沒想那麼多,不僅包娼包賭就跟著他到一家餐廳,資深者單直接主沒想到萬華分局刑事組主管西門町刑責區的社會甚至小隊長已經坐在餐廳包廂裏。
千萬不要小看刑事組小隊長,記者加入當年他們要經過20幾年社會豐富歷練才能升上小隊長,王瑞為社正如同部隊裡的德不當堂士官長,而刑事組長不過兩、會記黑道三年就調職,不僅包娼包賭刑事組大大小小的資深者單直接主事都得仰仗小隊長。
只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今晚這頓宵夜雖然是這一位同業請的,他卻在酒酣耳熱之際,當場提出自己將圍事西門町兩家酒店,且每個月兩家酒店的公關費將按照行規支付給小隊長,他們兩人把酒言歡、當場成交,我則一肚子火。
回到刑事組後,立刻跟小隊長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但是光棍不擋人財路,只要這兩家酒店不出事我不會主動找麻煩,一旦出了事大家走著瞧,接著找到這一位記者,將他痛駡了一頓,當場絕交,從當晚開始,30幾年來我再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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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種被人家當人頭的事,在社會記者圈屢見不鮮。
我曾經在台灣龍蛇雜處,特種行業家數居全國之冠的天下第一大分局中山分局跑過18年新聞,當年有刑事組的刑警跑來問我,他們去臨檢中山區吉林路、一江街10幾家馬殺雞理容院,結果有13家理容院的櫃台上都貼有一張:「中山分局警政記者聯誼會」,而且上面記載我們每家媒體跑中山分局的記者姓名和呼叫器號碼!
因為當年還沒有行動電話,我一聽火大,找外面的朋友一問,原來是「丐幫」所為,就是搞一張記者證,平常根本沒在跑新聞、沒出版報紙,一旦警察局請吃飯就會出現順便領禮物。
這些丐幫平常大多扮演八大行業的豬油仔白手套角色,但是如今竟然膽敢明目張膽利用我們的名義,每個月向每家理容院業者收取5,000元公關費,不僅獨吞,還未告知大家,讓業者誤以為跑中山分局的記者人人有份,我一氣之下直接對外放話,以後只要是這一位丐幫罩的店,我將要求中山分局全部抄掉
最後嚇阻奏效,終於將這一位丐幫趕出中山分局記者圈,從此再也不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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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的向善與溫暖
只不過,社會新聞並不是外界一味誤解都是負面新聞。
筆者尚未從台灣銷售量最大的《自由時報》退休前,社長林鴻邦先生希望每個星期六、星期天的《自由時報》頭版新聞,除了發生即時性重大國際或台灣最重要新聞外,盡量能刊登帶給台灣的讀者社會光明面的正向力量,所以特別懸賞全國記者,只要能跑出一條光明面獨家新聞上自由時報假日頭版,就發給獨家獎金立即獎一萬元。
著名的一生賣菜捐款的陳樹菊女士新聞也因此被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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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固定代班每星期六的大社會執行長,中午到達報社後,就透過電腦在全國記者的稿海中搜尋,因此找出不少感人熱淚的好新聞。
其中一名孝子和罹患思覺失調症的母親和姐姐住在一起,但是小小的租房中只有一張床,孝子在寒風刺骨中只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但是他一天打三分工養活母姐,他唯一的心願是希望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張小床,新聞隔天在自由時報頭版見報,當天台北市的溫度只有攝氏6度,但是一大早就有57位暖心讀者打電話到自由時報,紛紛表達希望能捐一張床給這一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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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器新聞的源起與泛濫成災
我們現在常常可以在電視新聞台看到「二器新聞」,也就是一味依靠監視器和行車紀錄器。
事實上,二器新聞源起於15年前主跑當年台北縣新聞的社會記者,當時他意外發現,有汽車駕駛㑹將自己車上的行車紀錄器所拍到的馬路三寶或車禍畫面,張貼在特定網站上,而台北縣警方也樂於將攻堅畫面,或警方所架設監視系統畫面,提供給這一位記者擴大報導破案新聞。
由於他是報社記者,畫面展現篇幅有限,他故意將畫面提供給電子媒體,配合他的報紙獨家新聞刊出後,再透過電視台播放同樣新聞畫面擴大戰果。
原本這位社會記者的出發點無可厚非,但是過度靠二器新聞的結果,反而演變成投機取巧的流弊,而疏於投注心力在開發新聞、經營人脈,加上其他電子媒體也發現二器畫面的好用之處,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大家掀起一片網路找畫面,而不願再腳踏實地佈線跑新聞。
終於,二器新聞泛濫成災,也造成台灣新聞品質的低落,而新聞主管鑑於灑狗血似的畫面有收視率,也不再高強度要求開發重大獨家社會新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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