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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相對論】王離 X 何俊穆(下):40歲你準備好了沒?變成社畜也是(好的)選擇

文:逗點編輯部|攝影:達瑞

  • 【街頭相對論】王離 X 何俊穆(上):帳單和M屬性,街頭讓你一直工作下去!相對畜也選擇

四十歲遲早要來的論王離,我們如何面對到時的何俊好職涯與生活?逗點編輯部邀請同窗好友,《編輯》作者王離以及《幻肢》作者何俊穆展開對談。穆下沒變同是歲準詩人也是上班族的兩人,在午休時間上到屋頂天臺,備好一邊喝啤酒吃洋芋片,成社一邊討論「工作(或是街頭成為一名社畜)」其實是一般人穩定生活的重要良方。

建議先讀上一集再讀這篇,相對畜也選擇但直接出發也沒問題喔。論王離讀完讓你想要好好上班的何俊好對談!不囉唆,穆下沒變街頭相對論,歲準Battle!備好

40歲,你準備好了沒?

俊穆:你現在40歲了吧?

王離:剛滿40歲。39歲這年是我對自己未來迷惑的一年,對於下半生的方向也感到恐慌——畢竟敲字維生看來已像其他孩提夢想一樣只能放在人生待辦清單的備註欄,中年轉業更是現實多數人的恐懼,幸而目前大致有了比較能安心的想像。接下來你也要邁向40了,你會有類似的焦慮嗎?或早已備好數條尚未開拓的道路?

俊穆:有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子隨著年紀調整比重,從不想上班到現在覺得上班很安心,因為服膺於一種巨大的秩序;從以前只想著全然自由,目前考慮的是在處處限制裡找自由。

王離:在限制裡面找自由,我有聽過這個說法。

俊穆:我前幾年讀島耕作漫畫的時候,有一個場景印象很深刻,已經榮升公司經營階層的阿島跟一個過去共事過的朋友新年時去神社參拜,然後他們問彼此許了什麼願,兩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公司業務能夠蒸蒸日上——這個回答連他們自己都沒意料到,如此珍貴的新年願望竟然獻給工作,他說:「這就是團塊世代的悲哀吧。」我自然不是戰後嬰兒潮的產物,但偶爾發現自己被工作瓜分過多時間的時候,內心還是會抖一下。

L1580399Photo Credit: 達瑞

王離:說到新年希望,年節剛過,相信熱情還在的出版業同行,都會希望整個業界能起死回生吧。要說是因為成為工作的奴隸也不太準確,但看著自己投注許多熱情和理想的產業一天天落日,總會有些唏噓,雖然所謂的黃金年代在後來回首時,也並不如自己兒時所看到的那麼美好,甚至有業者自陳最終撐下來的關鍵是因為投資了房地產,或許我們早該認知到這從來就是個不那麼大眾的產業,當規模萎縮後,就得花更多力氣在精準尋找到自己的小眾的所在。

俊穆:與其考慮中年轉業——是非轉業不可嗎——我現在多考慮學習投資。這也是我以前迴避但如今稍微能發現樂趣的詞彙。

王離:但要說到投資,目前的我尚無資可投,也似乎抽不出那麼多時間來研究了……雖然也可能是憊懶的藉口,不過真的投資出心得,而非吹噓的人還需要正職嗎?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太過門外漢就是了。其實若有機會再進其他正常運作的產業,我也想試試,或許可以比較出工作性質的相同或不同,也可知道業內朋友普遍的苦究竟是不是真的苦。

俊穆:出版業撐下來的關鍵是投資房地產,是不是跟「月入兩萬的青年辛勤工作十年,最終在父母贊助了2000萬的情況下,買了人生中的第一棟房子。」有87%像?

王離:可能是88%像。

L1580264Photo Credit: 達瑞

工作本來就苦,但不要設限!

俊穆:打從決定上班,我心理建設對自己說不要設限,只要能力範圍所及,能夠利用文字的什麼工作我都願意做,甚至也想過做跟文字完全無關的事情,這樣比較能夠區隔開來,把寫字純然當成是屬於我自己的工作。跟你很不一樣,我不太考慮業內朋友的苦──如果我的業內此刻指的是電影或影展,工作本來就很苦嘛,是「需要」大於「樂趣」的,不過我們都從其中得到某些回饋並且支撐我們繼續下去,能夠得到一個在社會上的座標,也是重要的附加價值。

王離:其實只要是能得到成就感的工作,是不是文字也不見得那麼絕對,或許也是我做不久的工作相對書來說只是成就感或回饋少了一點。又或者當年對文字工作仍有那麼一點執著吧。我原本是非常害怕與討厭群體生活、共同目標(如某些行業的業務、軍隊、甚至曾參與過的戲劇排練)的人,但在這行業中反而能找到歸屬感,大約是再怎麼樣做書都還算是獨立作業的工作,不會有失去太多主體性的感覺吧。

俊穆:嗯。

王離:當大家都是獨立個體的時候,對於彼此共同的苦處就比較能同病相憐……也不是說工作本來都很苦,而是面對一個產業萎縮的共感吧。或許也是所謂社會座標越來越隨著萎縮而失去座標意義的恐懼。回到社畜的點,我自認不會是一家公司的社畜,即使也並非沒有為自己的公司辯護過,但辯護是相對於誤解與情緒性——我不願意說是惡意,畢竟情緒或利益的投射總是比惡意要精準一些的——的分辨,但若將工作這件事情作為無屬性的描述時,我是滿工作畜的(所謂的M屬性吧),大約也是有透過執行與完成進度確認自己座標或價值的需求,或許也算是某種心理上的自我完整。

L1580318Photo Credit: 達瑞

計畫理想生活?先清點為工作所犧牲的

俊穆:那你想過,為了工作犧牲過什麼嗎?陪伴親人和情人的時間,身體健康或許,比如眼力、肘關節,還有情緒勞動(如果遇見奇怪的主管和同事),時間不見得充實的被消磨……有些時候我會自問這值得不值得,因為這些損耗都無法量化,不像薪資、出版收入、票房等等可以計算,某些時候我後悔,某些時間我慶幸,我也因此快樂和不快樂,我蠻想知道你如何看待甚至衡量這些。

王離:一直以來,我最在意的就是一天剩餘的時間吧。身體或情緒的勞動原本就是任何工作(甚至無工作)都會付出或消磨的事,這反而對我不是重點,若一天剩餘的時間夠多,都還能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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