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石熙
【場面 #5】朴槿惠候選人願意受訪
二○一二年九月的孫石守議時期第一週,我先後走訪美國紐約、熙堅華盛頓DC和北卡羅來納州的題撼夏洛特。挑戰連任的動韓的錯歐巴馬有望在九月三日至六日於夏洛特舉辦的美國民主黨全國大會上正式被提名為候選人。同年韓國也將舉行總統大選,力量歷史朴槿惠候選人和文在寅候選人展開了激烈的朴槿判斷競爭。《EBS》的惠將「Docuprime」節目製作組選在這恰巧的時間點決定製作三集名為《造王者》的紀錄片,節目製作人李柱熙等人幾個月前來到我任教的父親誠信女子大學,邀請我擔任該節目的執政主持人。
我從沒接過《MBC》以外電視台的誤都工作,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加入他們,交給之後的孫石守議時期整個夏天都在忙著拍攝。《造王者》參考了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熙堅喬治.雷可夫(George Lakoff)教授的著作《別想那隻大象!》(Don’t Think of an Elephant)。題撼在節目中介紹了選舉活動中的動韓的錯「框架」問題,以及競選幕僚五花八門的選戰策略等。
雖然不是盛夏,但九月初的美國東部還是十分悶熱。特別是在九月六日提名歐巴馬為候選人後,夏洛特的天氣更是變化無常,一會雷電交加,一會又烈日當空。美國民主黨全國大會正如火如荼的舉行,這時首爾的《視線集中》製作組打來了電話。
「前輩,新世界黨總統候選人朴槿惠願意受訪。」
「喔?但離選舉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啊!」
「是啊,應該是想先讓我們採訪吧。」
「那應該是有話想說,先確認一下要講什麼內容吧。」
「這樣喔……其他政黨還沒確定候選人,可能大家都想了解朴候選人的政見吧?」
「話是沒錯,但我覺得她是不是想談歷史認知的問題呢?她因為這件事幾次陷入困境,應該是想在選舉正式開始前,先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吧?」
雖然有力候選人願意先讓我們採訪是好事,但最重要的還是內容。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除了對歷史認知的問題,似乎沒有其他特別的爭議。
採訪日期定在了九月十日星期一,也就是我從美國回來後就要立刻進行專訪。雖然我人在美國採訪美國大選,腦海中卻一直在想該如何採訪朴候選人。從夏洛特經亞特蘭大,返回首爾的漫長旅途中,我幾乎沒有闔眼,一直絞盡腦汁思考該提什麼問題。
每次採訪朴槿惠候選人都很不容易,特別是二○○四年四月九日,當時訪問時任在野黨大國家黨黨魁的她時,只因她說了一句:「現在是要跟我吵架嗎?」直到今天人們都還在議論這件事。
當時也是國會議員選舉在即,作為在野黨黨魁,自然會被追問各種問題,各種提心吊膽的場面不斷上演,但最終還是問到了當時在野黨提出的「經濟犧牲論」。朴槿惠指出,只有在野黨獲得多數席次才能拯救經濟,所以我追問這觀點的依據。可能從她的立場來看,我過於執著於這個問題,讓那次訪問引起不小風波。
當時的大國家黨發言人強烈譴責我的採訪是「侮辱人格、帶有惡意」。那位發言人後來也與朴候選人反目,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吧。總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激怒朴候選人的問題是:「比起過去,您似乎是在承諾未來,但選民(判斷拯救經濟的能力)不是依據過去來做判斷的嗎?」可能對她而言,「過去」始終很不自在。
【場面 #6】如果可以回到一週前
二○一二年九月十日,距離第十八屆總統大選倒數一百天的早上,在其他政黨尚未確定候選人的情況下,新世界黨候選人朴槿惠接受了我們的專訪。這是大選候選人首次受訪,而這次專訪也一度動搖了大選局面。至今我也想不通朴候選人為什麼要提早受訪,也許她是覺得既然早晚都要受訪,不如快刀斬亂麻,之後好專心準備選戰。
其實當天的專訪涉及了很多議題。當時引發爭議的新世界黨公報委員疑似勸說首爾大學教授安哲秀不參選、新世界黨的促進國民幸福委員長金鍾仁和院內代表李漢久間的「經濟民主化」爭論、金產分離和禁止循環投資問題,以及所謂的「減放建」(減稅、去管制化、建立法律秩序)等。在長時間的專訪中,朴槿惠候選人連追加問題也回答得游刃有餘,但當問及歷史問題時,採訪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我和朴槿惠候選人似乎對此次專訪的目的抱持不同想法。正如前面所言,我認為當時人們最關注的是朴候選人的史觀,所以推測她在選舉開跑前受訪是為了盡快處理自己的致命傷—歷史認知問題。但關於這個問題,她的回答偏離了我的預想。
「(前略)此外,據我所知,現在針對維新也有很多評價。當時父親為國家勞心勞力,甚至說過:『對我的墳墓吐口水吧。』我覺得他的這句話表達了一切。記得父親逝世三週年時,有一位旅美作家在著作中寫道:『評價朴正熙總統,要從韓半島如何造就朴總統和朴總統如何建設韓半島兩個方面同時思考,才能得出正確評價。』我時常會想起那篇文章。」
「但保守陣營學者也提出過這樣的觀點,即使您對五一六的正當性持擁護的態度,但應當重新思考維新的問題。請問,您是否也很難同意這樣的觀點呢?」
「評價眾說紛紜,所以我覺得應該交由歷史判斷。但身為朴總統的女兒,我還是要對當時的受害者和經歷時代痛苦的人們表示歉意。此外,我認為我有責任為民主主義的發展努力下去。」
(中略)
「大部分媒體都希望您能清楚表態,才會不斷提出這個問題。我重新總結一下您的意思,也就是說,您指出了五一六的不可避免性,所以對於十月維新也持相同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