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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人间信,寄与山高水长

——读麦家《人间信》

“成功也是封人一种障碍,写多了容易自我重复,间信寄山我不想再循着套路打转。高水”有了这份“执念”,封人或者应该说是间信寄山清醒,作家麦家努力摆脱掉“中国谍战小说之父”的高水光环,2019年,封人推出转型之作《人生海海》。间信寄山5年后,高水麦家携长篇小说新作《人间信》再度走入读者视野。封人故事里没有英雄,间信寄山没有传奇,高水有的封人是每一个普通人在尘世浮沉中为自己争取的人间。

这是间信寄山一本作家从心底喊出来的书。故事以“我”的高水经历为引,围绕富春江边双家村的一个家庭展开,讲述了四代人、半个世纪爱与恨的循环往复。小说上卷详写家族史,重点放在奶奶和父亲身上。父亲如何不堪,奶奶如何用残存的家族意志去试图挽回衰颓。意在写“命运的承受”。小说下卷的叙述者“我”走到前台,成为故事推动者。意在写“与命运的奋力过招”。如此,两卷交融,点明“命运不仅是承受,还要奋力过招”。小说写出了不被承认的创伤和未被看见的痛苦,诉说着人生的种种不可言说。

麦家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小说家。读《人间信》,很自然会想到《人生海海》。《人生海海》中,我们能看到作家一如既往地沉迷于故事性与戏剧性,为了“说好中国故事”,甚至有意借鉴古典文学资源完成通俗形式的构造,向古典通俗叙事模式靠拢。然而,《人间信》却又有意淡化了故事性。某种意义上说,小说更像是一个深邃的哲学命题,一则深沉的寓言故事。不依赖戏剧化情节,麦家转向自己内心深处,寻找精神原乡的意志变得更为坚决,小说“写人生无可避免的命运,写给被过往和缺憾困住的人”也显得更加明确。

生活未及之处,文学终将抵达。《人间信》映射有作家童年的影子。小说的主人公是世人眼中的英雄,却是家人口中的叛徒。他鄙视父亲,揭发父亲,在他眼里,“在父亲的众多绰号中,最为贴切、跟随他一生的,叫作‘潦坯’。潦坯不是逆子,不是混蛋,只是骨头轻,守不住做人做事的底线。潦坯不作恶外人,只作践自己和亲人。”故事隐约写进了麦家的亲身经历,与父亲的交恶,被困在命运之中,和内心幽灵厮杀,童年的不幸让他一生去治愈,这是一场寻求救赎与自我和解的旅程。

麦家小说多对女性人物饱含热情。《人间信》亦如是。书中,奶奶、母亲和妹妹,她们本应拥有自己的精彩人生,却不幸被卷入了父亲的困境中。三代女性在男性缺位的情况下,缝补破碎的人间,小说既书写了她们被辜负、被剥夺的一面,也以真挚的笔触向她们如野草般的生命力致敬。麦家一直走不出童年的阴影,做不到对父亲一笑释然。他的八旬老母亲对他说,“你读了那么多书,跑了那么多码头,见了那么多领导,竟然还放不下对过去那些人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母亲的睿智和豁达,使得作家对自己笔下的人物也有了一份更真诚的体悟。

《人间信》虽然没有神秘莫测且跌宕起伏的故事,但是作家出色的语言能力却依然得以充分展现。他说寂寞:“寂寞是一把刀,时间是磨刀石,越磨越锋利。”他说:“爱一个人,可能会反目,从爱到恨,有时只隔着一句话,一个眼色,一次粗心。”他说做人:“做人要心平,心平才能平安。”他写少女的心扉:“其实什么花都比不得一个少女,少女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花,所谓花季少女,豆蔻年华,心里装着朦胧的爱情和向往——尚未开始,就以为会天长地久——像一个蓓蕾一样,随时准备轰轰烈烈去争奇斗艳。”富有理趣,读来意味深长。

和《人生海海》一样,《人间信》书名取得很有意思。这是写给人世间的一封深情家书。一封写给那些在漂泊中挣扎半生,终于能鼓起勇气面对自我的游子的信,也是一封写给那些被社会淹没、被命运辜负的女性的信,更是一封写给每一个在人间困顿浮沉的我们的信。不过,在作者麦家看来,解读“人间信”非常简单,即“信人间”。这种最简洁的解读背后,是作家对生活最长情的告白,对生命最质朴的诠释,对命运最通透的理解。

“哪怕溃败无常,也要尊敬自己。”学会释怀,学会接受,学会在逆境中挖掘内心的力量,在挣扎中重新唤起站起来的勇气。普通人的英雄主义,是坦然直视伤口。如同本书封面的镂空设计,既是心灵的创伤,也是承载着记忆的河流,象征着人生的苦与乐。这是《人间信》给予读者最诗意的柔情馈赠。(胡胜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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