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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轉換期4:1187年.巨大信仰圈的出現》導讀:信仰圈抑或文明圈?世界史的新詮釋

文:林長寬(國立成功大學文學院多元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導讀】信仰圈抑或文明圈:世界史的歷史新詮釋

人類文明與文化史的演變發展,在不同時空中往往出現不同層次的轉導讀轉化;而當吾人論述世界史時,不同區域在同一時期所發生的換期或文變化是否有密切關係呢?無疑地,從大歷史的年.角度檢視人類社群發展過程,流動性乃必然的信仰信仰新詮現象。透過此一流動性,圈的圈抑宗教信仰亦整合成一個信仰圈,出現從小到大,明圈 甚至不同的世界史的釋信仰圈也互相結合,形成一個新轉化且具多元內涵的歷史世界性信仰圈。世界三大信仰的轉導讀佛教、基督宗教與伊斯蘭即是換期或文如此。因此在研究世界文化史時,年.信仰圈的信仰信仰新詮形成與轉化當是一個全面性且不可忽視的宏觀議題。

十二世紀的圈的圈抑伊斯蘭世界,特別是中土地區(Central Land of Islam,從尼羅河流域至阿姆河流域之間地帶),面臨了相當複雜的轉變。伊斯蘭帝國在西元六六一年建立後,從伍麥亞朝(661-750 AD)到阿巴斯朝(750-1258 AD),期間建構了一個相當大的穆斯林信仰圈,範圍遍及南歐、北非、西亞、中亞、南亞,甚至部份東南亞島嶼區。此一大區域的宗教信仰融合了阿拉伯、波斯、印度、突厥、猶太教與基督宗教之文化元素;整個伊斯蘭帝國的舞台主角也隨著時代變遷,從阿拉伯人、波斯人轉到突厥人。

阿巴斯朝中葉後,中央哈里發權力式微,地方軍閥勢力逐漸成形,其中首屈一指的是塞爾柱突厥蘇丹政權(The Great Seljuqs of Persia, Iraq, and Syria, 1040-1194 AD)。塞爾柱突厥人的崛起模式如同之前游牧民族的建國,透過整合小部族軍力,形成以軍事將領或部族酋長統治的政教勢力,統治範圍可分為敘利亞、伊拉克、波斯地區,以及安那托利亞(即所謂的the Seljuqs of Rum〔羅馬〕,1080-1307 AD)。他們出身裏海北部與阿拉伯海地區的游牧部族,被雇為哈里發或地方統治者的傭兵,而改信伊斯蘭,自幼接受軍事訓練與伊斯蘭教育,之後掌控軍權,進而奪取政權。

塞爾柱突厥穆斯林自稱「順尼伊斯蘭」(Sunni Islam)的捍衛者,協助阿巴斯哈里發對抗擁護「什葉伊斯蘭」 (Shi‘i Islam)的布伊軍閥政權(the Buyids or Buwayhids, 932-1062 AD),甚至取而代之,成為哈里發之下最強勢的軍閥。此後,整個阿巴斯朝的軍政權力幾乎全由塞爾柱人所操控,俗稱的「塞爾柱帝國」(中央哈里發已無實權)因而承繼了之前阿拉伯-波斯伊斯蘭文化傳統,而塞爾柱人也將突厥傳統注入伊斯蘭宗教文化,使得伊斯蘭文明更加多元具包容性,整個伊斯蘭信仰圈的政治及宗教體制運作變得更有彈性與活力。

儘管如此,不同於之前突厥部族建立的地方政權依然保存、強調部族精神與自身游牧文化,塞爾柱突厥蘇丹強調其子民的伊斯蘭化,原本突厥部族傳統被賦予了伊斯蘭色彩。

十一世紀塞爾柱政權對外的擴張可謂重建阿巴斯朝的輝煌盛況,試圖建立東亞地區以外跨越歐、亞、非洲的全球性政權。他們透過對外征戰,在伊斯蘭世界境內逐漸併吞各地方勢力,更將奉行什葉伊斯蘭的法提密朝(the Fatimids, 909-1171 AD)在北非、埃及與敘利亞南部地區的影響力逐出。

一○七一年,塞爾柱政權於Manzikert戰役大敗拜占庭皇帝Romanos IV Diogenes(r. 1068-71 AD),入主安那托利亞地區,致使基督宗教在西亞式微,基督宗教信仰區堂而皇之被納入伊斯蘭信仰圈。塞爾柱政權的擴張分支更深入阿拉伯半島南邊的葉門,使得波斯、突厥文化元素也進入南阿拉伯社會。

承繼阿巴斯朝所創造的輝煌文明,塞爾柱政權透過文治武功更深化之。在伊斯蘭知識的推動上,塞爾柱蘇丹延續之前的波斯文官與教育體制,設立了所謂的Madrasah(伊斯蘭學院)。伊斯蘭學院不僅培養技術官僚,更大量扶持Ulamā’(宗教學者)階層,伊斯蘭教育便在此體制運作下成為全人教育,不僅博雅而且精深,此體制更刺激了日後歐洲神學院教育制度的發展。塞爾柱蘇丹在其勢力範圍內廣設學院,普及伊斯蘭教育,強化了更深且廣的社會伊斯蘭化。

這段時期中,伊斯蘭教義哲理另一層面的密契主義(Tasawwuf, Sufism蘇非主義)也因應伊斯蘭化積極發展。隨著伊斯蘭學院的廣設,蘇非主義神智學(theosophy)也被納入伊斯蘭正規教育,強調穆斯林精神與物質生活的並重,更經由伊比利半島(la Península Ibérica)南部的安達魯西亞(al-Andalūs, Andalusia)傳入歐陸,影響中世紀基督宗教神學的發展。

此時,偉大思想家嘎札里(Abū Hāmid al-Ghazālī, 1058-1111 AD)將伊斯蘭律法、教義與蘇非主義靈性修行結合,推動信仰者身、心、靈的伊斯蘭化,其名著Ihyā’‘Ulūm al-Dīn(伊斯蘭知識的再生)整合了中世紀伊斯蘭哲學及神學,其思想哲理透過伊斯蘭學院教育廣傳於東伊斯蘭世界(al-Mashriq),甚至經由北非西伊斯蘭地區(al-Maqrib)進入歐陸。若仔細探索歐洲基督宗教教義與神學內涵,尤其是天主教的密契思想, 皆可從中看到嘎札里的思想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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