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唔該、howdy——各地方的「萬用字」

在英生活的人第一天到貴境，必學到一個字「cheers」。唔該

這字除「乾杯」之意外，地方的萬還可以解作「謝謝」和「再見」，用字後兩個解釋是外國人罕知的。十多年前到英國寄宿學校交流，唔該第一天到步，地方的萬為那裡的用字同學拉門時，他們都跟我講「cheers」。我覺得很奇怪，唔該乾甚麼杯呢？後來才理解是地方的萬謝謝之意，心想為何香港英文課從來沒有教這字，用字而港人講英文亦不用這字來表示謝意。香港雖然是唔該英殖多年，又有不少英國僑民，地方的萬但他們跟港人都用較國際的「thank you／thanks」和「bye」，而不用這字來表達，也許是怕港人不懂。所以這字亦沒有進入香港英文詞彙。香港老一輩的英文老師，還會說「cheerio」表示再見，或是「class dismissed」表示下課。這些或是老派英文，在英國現在也不太常聽到。

「Cheers」就如一把萬能鎖匙，在幾種情況下都用得著。有點像粵語的「唔該」，可表達「請」、「謝謝」和「不好意思」三個意思，只是不能用作道別語。芬蘭文亦沒有「請」字，「kiitos」就是「請」和「謝謝」。「Cheers」這個字，外國英文老師都應該教授，因為在英國生活，或是英國電影和小說，都很常遇到，一天亦會講不下十次，在不同場景擔當不同的角色，而每個角色都是同等重要。正如我們是父母的子女，是子女的父母，在公司是別人的上司或下屬，也是別人的朋友，每個身分都是獨特的，有同等的價值。猶如在不同場合講一聲「cheers」，或表謝忱，或是話別，或是碰杯，都是與人聯系不可或缺的一環。

德文沒有「cheers」的同義詞，三個解釋各有表達，沒有一個萬用插頭，倒是有些可惜。在英生活過的德國人，回來後都喜歡用「cheers」，聽到德國人跟我用到這字，就知道他們定去過英國。正如講「howdy」問好的人，都去過美國南方。在德聽到「cheers」的地方，還有各地的愛爾蘭酒吧，然而多是服務生使用，而客人多不懂其道謝之意。在德國跟人講「cheers」代替「thank you」，別人多會錯愕，所以外地的英國人都很少用這個字。

幾年前在英國的大學畢業禮上，開始前主禮教授告訴我們，近年許多學生領證書時都以「cheers」代替正式的「thank you」，然而這不太好，因為這是莊嚴的場合，宜用正式用詞。我在想，說的人或許想跟教授說感謝，道別和碰杯互祝順利，一字三義，將濃濃的感情表達其中，又有甚麼不對呢？

本文獲授權轉載，題目由編輯所擬，原文可見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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