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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萊爾沒有去成印度》:聖修伯里將沙漠墜機經驗寫得動人而詩意,成為《風沙星辰》一書

文:崔維斯.艾伯洛(Travis 波特伯里Elborough)

安東尼.聖修伯里墜入頭條

安東尼.聖修伯里(Antoine de Saint-Exupéry,一九○○~一九四四)是萊爾兒童經典《小王子》(The Little Prince)的作者,也是沒有漠墜飛行先驅。對於《費加洛報》所謂的去成「L’aviation sportive」(運動飛行),以及法國飛行圈子更普遍的印度驗寫所謂「突襲」(raids),起初他的聖修詩意書態度是懷疑。這種飛行需要耐力與冒險,將沙機經而且分秒必爭,得動為的成為就是打破速度或者距離紀錄,但這些飛機往往不適合長時間飛行,風沙甚至根本不適合飛行。星辰

聖修伯里一直認為這種飛行競賽毫無意義,波特伯里而且他身為專職郵件運輸的萊爾商業飛行員,對於自己的沒有漠墜飛行事業看重的是更崇高與誠摯的目標。

但是去成到了一九三五年底,聖修伯里的財務情況糟糕,而且他與薩爾瓦多作家暨藝術家康蘇耶洛.蘇欣.桑多瓦爾(Consuelo Suncín de Sandoval)的婚姻也正在經歷又一場風暴;她那不羈的精神與火爆性情,加上他的出軌行為,再次加劇了情感與創作上的困難。所以,當他的友人暨飛行員尚.梅莫斯(Jean Mermoz)以及空軍高階軍官勒內.達維特將軍(General René Davet)建議他參加法國航空部的比賽,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這次比賽的目的是找出由巴黎飛往胡志明市(越南西貢,當時屬於法國治下的印度支那)的最快航線,優勝者獎金是十五萬法郎。但是對於這兩人的計畫,他的承諾並不怎麼熱情,而且比賽截止日是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已經迫在眉睫,情況從一開始就對他們很不利。

在一九二七年,首次成功飛越大西洋的查爾斯.林白在出發前為了應該攜帶哪些應急裝備,煩惱了好幾個月;一九三五年當時的巴黎至西貢紀錄保持者安德烈.賈皮(André Japy),行前也為了準備自己的西貢「突襲」做了一系列熱身飛行,飛往奧斯陸、阿爾及利亞西北部海岸的奧蘭(Oran)、突尼斯。而聖修伯里主要還在為了家中的情況分神。

距離出發只有不到兩週的時間,這位身兼詩人與作家的飛行員幾乎完全把信任寄託在自己的戈德隆.西蒙座機上(Caudron Simoun),這架飛機的引擎為一百八十馬力,比賈皮的飛機強得多。

他自信滿滿,甚至是漫不經心,預測自己可以將賈皮的九十八小時又五十二分鐘的紀錄縮短將近二十個小時。負責改裝飛機的是達維特及他領導的藍色航空(Air Bleu)機械師們,聖修伯里幾乎完全沒有參與。羅盤讀數及繪製路線圖的工作也同樣交給航空郵遞公司(Aéropostale)的同事,尚.路卡(Jean Lucas)。

聖修伯里這次飛行的同伴是他最忠誠的副手,安德烈.普雷沃特(André Prévot),他曾經是藍色航空一員,身兼機械師與導航員。他們的行動基地在聖傑曼德佩區的皇家橋飯店(Hôtel Pont Royal),據說聖修伯里在這裡花在與妻子吵架上頭的時間,就跟他讀圖及討論任務的時間一樣長。

官方的天氣預報是陰天,在蒙馬特一家小餐館吃完送行宴之後,聖修伯里諮詢的算命師也很悲觀,但是他與普雷沃特依然在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天早上七點零一分起飛,踏上征途。他倆出發是頭條新聞,對於林白等飛行員橫越大陸的故事,大眾的胃口有增無減。聖修伯里本人也與巴黎的《果敢報》(L’Intransigeant)簽訂獨家合約,提供這趟探險的系列報導。

他們在出發前做了許多重要決定,(就重量而言)影響最大的可能就是放棄無線電、選擇備用燃油。果不其然,十二月三十日清晨,聖修伯里就遇上了麻煩,他無法呼叫任何人來確認他的位置,也無法以無線電求救。盲飛了數分鐘之後,他相信自己已經飛過了尼羅河,於是開始下降,最後卻以時速二百七十三公里撞上埃及沙漠的沙丘。

幸好他與普雷沃特從駕駛艙爬了出來,幾乎毫髮無傷。飛機也沒有爆炸,他們得以從飛機殘骸中取回少得可憐的口糧與補給。他們的處境,正如後來聖修伯里以法國貴族一貫輕描淡寫的口吻描述的:「算不上理想。」

他們墜毀的地點在開羅以西二百零一公里處,但是他們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聖修伯里的傳記作者史黛西.席夫(Stacy Schiff)指出,只要他們能夠保持飛行,並且保持在航線上,就很可能打破賈皮的紀錄,因為他們墜機時已經比計畫提前了兩個小時。但這些都不重要。除夕過了,飛行競賽的期限也過了,兩人乾枯焦渴,完全不辨方向,跌跌撞撞翻越綿延的沙丘,希望能走到開羅。

但是前方只有沙漠,什麼也沒遇到,於是他倆又回頭,而且幸好改變方向,往東北方走。第四天上午,他倆終於遇見一支貝都因人商隊,馬上被送到瓦地納特隆(Wadi Natrun)的拉庫先生與夫人(Mr. and Mrs Raccaud)那裡。

喝了幾杯茶與威士忌之後,兩位飛行員多少活了過來。拉庫先生提議開車送他們去開羅。但是後來事實證明這一程幾乎是場鬧劇,因為他們在距離大金字塔六公里處沒油了。拿到燃油後,他們在吉薩一家飯店的酒吧裡停留了一陣。此處距離開羅二十四公里,所以聖修伯里得以打電話給法國官員報平安。但是接電話的辦事員最初以為這是惡作劇,因為當時已過午夜,而且聖修伯里的電話裡傳來一群酒客的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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