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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自己:西洋哲學史卷二》:大衛休姆的哲學沒有神也沒有皇帝,只有自然才使人生而為人

文:Richard David Precht

理性與感性

他大器晚成,認識而這個成功還是自己哲學因為無心插柳的一部作品。大衛.休姆(David Hume,西洋休姆學沒 1711-1776)現今被視為十八世紀最著名的英國哲學家。不過當時的史卷使人生人來說,他主要是大衛的哲帝以《英國史》(The History of England, 1754-1762)這部數大冊的國際暢銷書的作者。

休姆成名時已經四十三歲,有神也沒有皇有自在那之前都勉強度日。為人他出身經濟拮据的認識上流社會家庭,在愛丁堡出生,自己哲學很早便上大學;洛克在牛津求學時二十歲,西洋休姆學沒柏克萊在都柏林的史卷使人生三一學院註冊時十五歲,而休姆進愛丁堡大學時年僅十二歲(!大衛的哲帝)。有神也沒有皇有自他主修古典語言學和哲學,為人應家人要求而於三年後學法律,認識卻中輟學業。正如他於辭世前不久在自傳式的隨筆裡所寫的,他在「自己心裡」發現「對於學習哲學和博物學以外的所有事物難以抑遏地厭惡」。

休姆覺得自己天生是個哲學家,他讀書又多又快,因而廢寢忘食,更忽略了健康。不堪折磨的身體以壞血病及流涎症的形式反彈。休姆回到他的家庭圈子,反而很快就體重過重——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一輩子。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遵照家人的期望而接受一份「體面」的工作,前往僅次於利物浦的奴隸買賣重鎮布里斯托(Bristol),並在一個富有的奴隸販子底下擔任抄寫員。

休姆糾正雇主的拼字錯誤,卻被他臭罵一頓。一個靠骯髒生意發大財的人不需要拼對字!那次屈辱痛澈心扉,使這個博學之士後來寫道,錯誤的讚美是毫無價值的。就像士兵不會因為人家稱讚他善於辭令而感到開心,主教也不想被人說幽默風趣,而且沒有商人會在聽人說自己很有學問時深感榮幸。

在他的自傳式隨筆裡,休姆僅簡短寫下:「在不過短短幾個月內,我便注意到這種人生根本不適合我。」他離開英格蘭並到法國過著貧苦的生活,首先在漢斯(Reims),接著到拉弗萊什(LaFleche),笛卡兒在那裡的耶穌會學院就學。而在這裡,他於一七三七至一七三八年間寫了第一部作品:《人性論》(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

這部作品也許是英國哲學最重要的經典,卻銷售慘澹,起初幾乎賣不出任何一本,接著又遭到威廉.沃伯頓(William Warburton, 1698-1779)這位英格蘭最受敬畏的評論家的尖刻批評。他把《人性論》從頭到尾批評得一文不值,並無所不用其極地詆毀作者。將近八十年之久,這本書一直沒辦法翻身,初版銷售量不到一千本。要不是休姆後來以暢銷歷史學家的身分出了名,誰曉得《人性論》究竟會不會被載入哲學史冊裡。

這部作品分成三部分,具有不可思議的思想成熟度、令人印象深刻的哲學深度,以及(如同以前柏克萊的思想)清晰、精確而優雅的風格。休姆的哲學以其冷靜理性引人入勝,如果說洛克時而以解剖學家、時而以經濟學家、時或以傳統敬畏神的哲學家眼光審視人類的話,那休姆考察他們的手法就猶如一名動物學家。他把他們當作至今為一知半解的物種來研究,並且熱中於其內部組織構造、反射、調節及物種典型行為方式。

另外,用十九世紀的概念來說,他更把他們視為「本能生物」而不是「理性生物」。這一切讓他至今成為許多自然科學家最喜愛的哲學家,當中包括英國演化生物學家湯瑪斯.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 1825-1895)和腦神經研究學者格哈德.羅特(Gerhard Roth, 1942-)。

不同於萊布尼茲的主張以及洛克和柏克萊的一部分哲學,休姆的哲學並不奠基在關於人類天性的形上學假定上。在洛克的主張裡,神無論如何都預定了人類自我發展並且致富的遊戲規則。而在柏克萊這裡,他設置了世界的秩序框架,也就是人類存在於其中的觀念宇宙。可是到了休姆,卻不再有誰規定著人類存在的規則了,沒有神、沒有皇帝也沒有護民官,只有自然才使人生而為人。

決定我們生命的原理,不是什麼永恆的法則,而是我們從自身的物種觀察到的生物學和心理學特點。因為我們對自己的知性、意志或理性的一切知識,都是我們透過對於自我和他者的觀察得到的。哲學家不是要揭開世界的真面目,並且掀開神的魔法披風皺褶,而是觀察人類並為他們找到對應的概念。

休姆是個極為條理分明的思想家,他更創造了以前的思想家從未思考過的秩序。這點在外在世界的問題上特別突出,也就是柏克萊的觀點:我們對事物「自身」一無所知,它們也因此完全不可能存在——除了神以外。休姆的答案令人吃驚,因為與其說是哲學的答案,它更像是極為務實的心理學答案。有別於洛克和柏克萊,休姆並不相信人類知性具有特別厲害的判斷力。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有哪個部分是歸因於我們的深思熟慮?而這些深思熟慮又有什麼用呢?對於事物的每一種看法都有相對的看法。

我們可以這樣總結休姆的意思:如果人生是一場和自己對弈的棋局,那麼獲勝的(如同在柏拉圖那個部分說明過的)不會是白棋,而是黑棋。因為每當我們考慮下一著棋時,總是會馬上想到更好的應對。然而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人類就根本不能遵照他們的理性,洛克所謂機靈的商人理智;換句話說:理性完全不會得出最終的解答或絕對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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