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布萊克
即使遺體死亡的解開時間不長,鑑定死者的死亡剩骨生理性別也是一種挑戰,特別是謎團嗎當遺體曾接受手術的情況下。因此,塊斷出我們必須十分謹慎,拼圖確保自己不被任何間接證據影響(例如女用貼身衣物),果遺並且仔細注意所有的體只頭還先天特徵或手術痕跡。
如果遺體缺少子宮,性別可能代表死者為男性,解開也可能是死亡剩骨接受過子宮切除手術的女性,或是謎團嗎出生時因為器官發育不全(身體在胚胎階段無法發育器官)而沒有子宮的女性。倘若遺體沒有陰莖或胸部隆起,塊斷出代表死者可能為女性,拼圖但同樣地,果遺也代表死者可能接受過變性手術。體只頭還
2004年,亞洲發生大海嘯,將近25萬人罹難,鑑定「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就成了死者身分鑑識者的主要任務。受到海嘯影響的其中一個國家正是泰國,而該國也是全球聞名的變性中心。在泰國接受由男性轉變為女性的手術費用,幾乎是在美國進行相同手術的四分之一。
泰國每年進行超過300次的男性轉變為女性的手術,而泰語中的「變性女性」(kathoeys)族群也獲得承認,成為社會中的第三性,泰國這裡並不適用嚴格的性別二分法。而當海嘯這樣的天災發生時,所有的外部身體評估,都必須仰賴體內鑑定的結果支持。
如果屍體開始分解,鑑定死者的生理性別將變得更為困難。人類死後,外部生殖器官會迅速腐敗,即使經由死後驗屍進行內部解剖鑑定,也只能提供有限的幫助。透過基因分析確認死者體內是否擁有SRY基因,有助於確定遺體的生理性別是否為男性,但對於女性遺體毫無幫助,除非能夠建立完整的染色體組型(個人染色體的完整剖繪紀錄)。那麼,當只有乾燥、碎裂或焦黑的人骨時,我們又該如何鑑定?
雖然藍色與粉紅色的骨頭只是我天馬行空的幻想,但完整的人體骨骼本身就可以當作理想可靠的生理性別鑑定指標。我們尋找的性別特徵就是人體在青春期,為了反應體內性類固醇荷爾蒙提升而加速成長的痕跡。如果遺體的雌激素荷爾蒙主導了那段發育過程,我們就會發現骨骼的「女性化」成長。
但是,這個特徵不代表死者必定是女性,只是顯露出「粉紅色」的女性特質。我們主要會查看骨盆腔是否有重大改變,女性的骨盆腔會在青春期開始成長,這是為了迎接懷孕後的嬰兒胚胎,並於生產時讓嬰兒頭部能順利通過。
但是,女性的骨盆腔不見得永遠符合常態推論,比方說,胎頭骨盆不對稱(cephalopelvic disproportion)就是過去女性懷孕時的一大恐懼。如果骨盆腔的空間不足,無法讓嬰兒的頭部進入並離開產道的骨骼區域,生產過程就可能必須花上數日,沒有其他具體或母子均安的解決方法。
在醫療資源較為充足的地區,骨盆腔的結構和大小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孕婦可以仰賴剖腹生產(Caesarean section),成功機率很高,也能夠同時保全母子性命。更為富裕的國家擁有良好的麻醉技術和抗生素藥物,也讓剖腹生產成為社會潮流下一個基於意願的合理分娩方式選擇。有時候,醫院也會因為採用自然分娩的風險對孕婦和嬰兒來說太高,對醫院而言也是個財務危機,而將剖腹生產作為更為安全的選項。
因此,在21世紀的西方世界,女性能夠擁有各種形狀結構和大小的骨盆腔,因而能保存多種骨盆腔結構的遺傳基因。諷刺的是,從骨盆檢驗古代人類生理性別的準確度和可信度,似乎高於近代的法醫人類研究案例,因為人類為了保持成功孕育後代的兩性異形(dismorphism,是指同一物種的兩性差別,也可以翻譯為性別二態性)發展程度,似乎已經消失了。
如果說人體主要的循環荷爾蒙是睪酮素,其在青春期的主要目的就是增加肌肉質量。我們都知道健身愛好者服用額外的男性荷爾蒙,例如代謝型的類固醇,藉此減少脂肪並增加肌肉量。人體骨骼和肌肉的方程式只有一個:肌肉愈強壯,就需要愈堅硬的骨骼來承受其愈強的力量。在頭顱、長骨、肩膀、骨盆和腰部等部位,我們可以看見介入肌肉發達的區域。因此,睪酮素主導了骨骼的男性化。但我們再次強調,骨骼如果具備男性特質,並不代表死者的生理性別或基因性別一定是男性。
如果體內沒有主導的循環荷爾蒙,例如青春期前的孩童,骨頭則會傾向保持幼體發育或孩童樣貌,一般詮釋為更趨近粉紅色,而非藍色。而一般在人骨上能找到的相關變化在青春期前並不會發生,因此,我們無法在孩童骸骨上進行有效的生理性別判斷。
如果可以分析完整的成人骨頭,法醫人類學家應該能在95%的案例中正確地判斷生理性別,但是不同的種族血緣也會有不同變化,這是我們必須考量在內的一點。舉例來說,荷蘭人是地球上平均統計身高最高的「種族」,但他們的嬰兒體型並沒有比其他西方族群的嬰兒更大。因此想當然地,荷蘭人的生產問題比例非常低,因為荷蘭女性的體型更高大,不容易產生骨盆無法適應嬰兒體型的問題。
其他族群的女性身材較為嬌小,但生產的嬰兒體型相同,因此,她們的骨盆呈現更大程度的兩性異形發展,這是因為自然界必須讓她們能安全地適應嬰兒體型。上述的研究結果讓我們明白,若想從荷蘭人的骨頭判斷生理性別,會是一大挑戰。
顯然地,如果骨頭受到損傷或斷裂,例如火災或骨折,判斷生理性別的難度也會隨之增加。想抱持一定程度的信心來判斷死者的生理性別,我們必須要能夠辨識最細小的骨頭碎片,並判斷這塊骨頭在人體中的位置——這是屬於末梢肱骨、近端股骨還是肩頰骨的棘上碎片?——我們之所以檢驗這些部位,是因為這些是能夠突顯兩性最大差異的獨立區域。因此,我們仰賴可以呈現兩性異形的人骨殘骸來進行判斷,像是骨盆中較大的坐骨切痕、脖子後方的頸部肌肉突起點、耳後乳突大小,以及眉下的框上脊等部位都藏著重要的線索。
從骨頭判斷死者生理性別時,兩性異形愈顯著,法醫人類學家的鑑定結果就愈準確。但是我們必須永遠謹記在心,法醫人類學分析仰賴的骨頭特質,都會受到體內生化效應的時間與程度影響,不是證明個人生理或基因性別的絕對證據。
決定死者的生理性別相當重要,而背後原因非常明顯,如果我們希望用失蹤人口資料比對無名屍體,只要排除異性,就可以縮小一半可能範圍。但凡事都是一體兩面,如果我們判斷錯誤,找到死者正確身分的機會就完全消失了。
相關書摘 ▶《解開死亡謎團的206塊拼圖》:在死亡完成她的工作之後,我才能發揮自己的使命
書籍介紹
《解開死亡謎團的206塊拼圖:搜尋骸骨中的致命線索 英國爵士勳章級法醫人類學家在解剖室、災區與戰地的工作》,臉譜出版
.透過以上連結購書,《關鍵評論網》由此所得將全數捐贈聯合勸募。
作者:蘇.布萊克
譯者:林曉欽
四十年前,一個特立獨行的蘇格蘭女孩在肉舖打工時初次見識了解剖的奧妙,一點也沒有被血腥四溢、骨肉剝離的場面嚇倒;四十年後,她是英國最著名的法醫人類學家──蘇‧布萊克。
由零碎受損遺骸判斷死者身分及死因的能力,不但讓布萊克成為英國警方的破案幫手,更讓她多次受國際組織之邀,前往戰亂衝突與自然災害後的大規模死傷地區,例如一九九九年剛經過南斯拉夫內戰的科索沃、以及二○○四年南亞海嘯後的印尼,為難以辨識的無名屍體找出身分,撫平家屬的徬徨痛苦,也以鑑識科學的實證手段揭露戰爭中屠殺平民、毀屍滅跡的暴行。
這不只是一部精采度媲美小說的法醫辦案實錄,更是一位聲譽卓越的鑑識科學專家從求學啟蒙到發揮專業的生涯紀實,詳盡地描寫了現今法醫人類學在各種領域的應用,以及從業人員所面對的日常挑戰,豐富的人性關懷也反應在作者對法醫人類學家使命的詮釋:不僅要找出死者為何而亡,更要重建出他/她生前如何而活。
責任編輯:朱家儀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