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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永恆花園》:我想知道甚麼是愛

在《紫羅蘭永恆花園》(ヴァイオレット・エヴァーガーデン,紫羅知道下略為「京紫」)的蘭永世界裏,專門為人們代筆寫信的恆花女性被稱作「人偶」。故事的園想女主角薇爾莉特,是甚麼一位在戰場上長大的孤兒。她擁有強大的紫羅知道戰鬥能力,因而一直被軍方當作戰爭工具使用。蘭永在遇到基爾伯特少校之前,恆花從未有人把薇爾莉特當成一個真正的園想人看待,她也只是甚麼把自己當作少校的一個工具。因此,紫羅知道她不知道少校對她說的蘭永「我愛她「是甚麽意思。為了理解「我愛她「的恆花意思,她決定成為一名「人偶」,園想透過代筆寫信來學習甚麽是甚麼愛。

我想知道我愛你的意思,我知道這句話有特別的意義,但為何少校突然對我就這句話。

這是薇爾莉特在第一話的台詞,我們可以將薇爾莉特的問題理解成:愛究竟是什麼,以及人為何會去愛。對於人為何會去愛的問題,我們可以從佛洛姆(Erich Fromm)在其著作《愛的藝術》提到的孤獨感的概念得到一些啟示。

首先,人類具有運用理性的能力,使我們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並將自己與世界的所有人事物區分開。儘管人類有一定的共感能力,我可以與家人和朋友分享我的遭遇和感受,但他人終歸不能100%理解我的思想與感受,最終還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完整體會自己的所思所想,固此,孤獨成為每個人都必然會遇到的問題。而人們之所以去愛,是為了排解孤獨。我們可以通過《京紫》第五話的情節來理解這種愛的原因。

在第五集中,夏洛特公主邀請薇爾莉特代為撰寫情書。在談話過程中,公主透露她自十歲起就已深深愛上了達米安王子。當時王國為她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會,但由於出席的賓客都是公主的追求者,所以這個宴會更像是一場相親會。公主覺得沒有人真正關心她的感受,於是獨自逃到花園痛哭。正當此時,達米安王子出現並安慰了她。得到王子的安慰後,公主感到她並非孤單一人,從此便一直渴望著王子的愛。

Screenshot_2023-05-24_at_8_55_27_PM圖片來源:動畫《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等待被愛?

那天之後,夏洛特公主努力向鄰國講述兩國聯婚對雙方的好處,而王子的國家也答應了這件婚事。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公主是主動追求的一方,實際上她只是被動地等待著王子的愛情。她的行為都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吸引力。如果王子對這樣的條件感興趣,那麼婚姻契約便就此成立。然而,這種將戀愛視為交易的壞處在於,如果結婚後發現對方並非自己想像中的人,雙方的關係便很可能破裂。

夏洛特公主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她很擔心當王子知道她是個愛哭的小女孩後會討厭她,情書裏所寫的都謊言,她從來都沒法知道他的心意。在薇爾莉特的介入後,王子與公主開始親手寫情書,兩人開始建立關係,正式從等待被愛過渡成主動去愛。王子是個頗為自悲的人,在信中表示自己不懂女人心的人,並可能會拋下公主去打獵並相信公主長大一些會遇到更好的人。而公主表示的自己理想對像就是能夠真誠面對自己的人,而王子是她遇過唯一會說自己不夠好的。這樣就夠了,如果你要去打獵的話,我也一起去。最後,王子在花園求婚,兩人幸福成婚。最後,兩人相約在花園見面,王子向公主求婚,兩人幸福的成婚了。

學習愛人?說穿了,愛人的重點還是愛誰?

或許有人認為公主愛的人就是符合「真誠面對自己」這個條件的人,而王子只是剛好符合這個條件,所以公主才愛他。「愛誰」所指的不是靈魂伴侶那種抽像的條件,而是實在的標準。無可否認,公主墜入愛河的那個瞬間的確是因為王子的溫柔。但我的想法是在staying in love的階段,他們已經建立關係,公主分分秒秒都關心、期望對方的回信,她的價值觀更開始圍繞着他,如果王子他要去打獵那她的就去打獵。因為你溫柔,所以我愛上你,但是因為你是你,我才會持績去愛你。那句「這樣就好了」應該理解成「是你就好,只要有你,我就足夠了」。

或者「愛誰」是我們找到對象的起點,但「如何愛」才是伴侶維持關係的重點,如果人們真的只依照擇偶條件選擇對像,那理論上當我們遇上比起目前伴侶更符合我們的擇偶條件的別人,我們就應該馬上變心,但顯然我們不會這麼做。

Screenshot_2023-05-24_at_8_56_52_PM圖片來源:動畫《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不成熟的愛

薇爾莉特總能面無表情地說出的這樣害羞話:「我和那個人分開,會感到孤單;對我而言,那個人就是我的世界,所以如果沒有他,我死了還比較好」。顯然薇爾莉特只是不明白愛的意思,所以才無法意識到她對少校抱有愛意。問題來了,少校愛薇爾莉特,薇爾莉特也愛少校,為何他們卻無法消除彼此的孤獨感。少校和薇爾莉特在一起時,總是帶著一絲哀愁。這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所有形式的愛都能克服孤獨感?

佛洛姆將愛分為兩類:成熟的愛和不成熟的愛。不成熟的愛是「我愛你,因為我需要你」;而成熟的愛是「我需要你,因為我愛你」。他認為,只有成熟的愛才能真正克服孤獨感。

回到《京紫》,在故事的前期,薇爾莉特對少校的愛就是典型的不成熟的愛。她是個孤兒,而少校是第一個願意關心和照顧她的人,對她而言,待在少校身邊就代表安全。這在動畫第八集中表現得尤為明顯,當薇爾莉特發現少校不見了,她焦急地到處尋找他。她渴望少校的關注,因此無條件地服從他的命令。

即使少校想送她禮物表示感謝,她仍然會問他該選什麼才合適,如果少校說女孩通常想要衣服或飾品,那她就會選擇衣服或飾品。薇爾莉特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成為少校的工具,達到與他的合一。這種精神上的受虐,可以從薇爾莉特台詞清楚看到:「基爾伯特少校為何把我丟在這裡?因為我斷了手臂失去當武器的價值了嗎?;我是少校的工具,如果他再也不需要我了,那麼我就該被丟窠;我只想聽從少校的命令,只要有少校的命令,要我去哪裡都行,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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