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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安:如果我真的不相信有鬼,鬼故事對我還會有效果嗎?

文:朱家安

如果我真的安果不相信有鬼,鬼故事對我還會有效果嗎?如果讀了鬼故事而感到害怕,不相是信有效果否代表我還是有一點點相信鬼存在呢?

這些問題的基礎,在於情感到底是鬼鬼故事一種怎樣的東西。例如說,對還如果「怕鬼」跟「怕期末考」不一樣,安果代表害怕不只是不相一種情緒反應,而是信有效果一種有「內容」的東西。害怕不只是鬼鬼故事發抖、冒冷汗、對還腎上腺素分泌,安果害怕還可以「關於」特定事物,不相就像語言文字可以關於特定事物一樣。信有效果

事實上,鬼鬼故事害怕不只是對還可以關於特定事物,而且還幾乎總是關於特定事物,害怕有對象,當你害怕,你幾乎總是害怕某個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幾乎總是位於未來。

這些特性讓害怕似乎可以跟信念起衝突。如果你不相信有鬼存在,你就不會認為鬼有可能在今天晚上現身找你,那你就沒必要害怕鬼。反過來說,當我害怕鬼,是否代表我相信有鬼?或者相信實務上可能有鬼?

或許其他案例會有幫助,例如天空步道。天空步道是透明地板的步道,通常設於高處,作為觀光景點。走天空步道的人通常會恐懼,有些人會軟腳無法前進(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他們害怕墜落。然而,這是否代表他們相信天空步道並不安全、相信他們在實務上有可能真的墜落?

顯然並不是,因為若是這樣,他們一開始就不會走上天空步道。天空步道的例子似乎顯示:我們因為某件事情感到恐懼,這並不代表我們相信那件事情會實現,甚至也不代表我們相信那件事情在實務上可能會實現。雖然害怕跟信念一樣有內容,但害怕跟信念的內容可以脫勾。

情感的自然演化和社會建構

就算我們不相信某件事情在實務上有可能實現,我們依然會為那件事情感到恐懼,這就是為什麼天空步道、雲霄飛車和鬼片讓人害怕。想像一下,「恐懼」這種情感為什麼會演化出來?或許就是因為那些不會在懸崖邊起恐懼反應的人死亡率太高,所以他們的基因沒有遺留下來。要幫助我們的老祖宗保住小命,各種情感需要快速自動,並且足以跟意識和好奇心抗衡。

道德心理學家Jonathan Haidt在《好人總是自以為是》裡討論跟道德有關的情感,顯然這些情感有演化基礎,並且其「觸發機制」會受到後天環境和文化教育影響。有些猴子看到童軍繩或水管會展現恐懼的反應,這並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危險的,而是因為他們怕蛇。

這種「情感失準」的情況在人類身上一樣有。例如噁心感,有學者認為這是某種「體外免疫系統」,避免毒物進入身體。但有些人顯然也會對一些非毒物也無威脅的東西感到噁心,例如「被消毒過的蟑螂浸泡過的果汁」(這是實驗室案例,還好我不是受試者)。

在《從噁心到同理》裡,哲學家Martha Nussbaum討論噁心感的合理性,指出噁心感的觸發物會受到「社會建構」:在世界歷史的不同階段和地區,政治和教育曾經成功教導人對特定人感到噁心,包括種性制度的低階族群、猶太人、同性戀、女人、老女人、月經來潮的女人。

經過社會建構和環境變遷,某些噁心感不再有指出「真正具有威脅之物」的功能,Nussbaum用這來說明,對同志的噁心感不能成為好理由去反對同志的政治權利。依循類似路線,哲學家Peter Singer則在《真實世界的倫理課》裡說明為什麼我們對亂倫的排斥感不能用來反對亂倫。

情感有演化基礎,也受到社會建構,並且可以人為操弄。比起納粹利用政治宣傳把猶太人塑造成噁心的低賤種族,我們這些不相信鬼存在的人用鬼片嚇嚇自己,已經算是很無害的應用了。

本文經Readmoo閱讀最前線授權刊登,原文發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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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潘柏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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