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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窺探《秘密的滋味》:柬埔寨導演凝視母親昔日的恐懼,在創傷之中尋找自由

「你不能再繼續拍了,影評由這是窺探我的秘密」紀錄片開始不久,導演吉雍.順(Guillaume Suon)的秘密母親母親安(Eng)一邊為料理調配醬料,一邊要求吉雍.順與弟弟停止拍攝她從她父親傳承下來的滋導演的恐食譜配方。

「所以我們都學不會柬埔寨料理。味柬妳都用高棉文寫食譜,埔寨沒有人看得懂。凝視」吉雍.順向母親抱怨她從不告訴他們太多關於她自己以及柬埔寨的昔日事。對此,懼創母親也僅是中尋找自一笑置之。隨著鏡頭切換,影評由母親安在餐桌前吃著方才完成的窺探柬埔寨傳統菜餚,緩緩地跟兄弟倆吐露一些埋藏在心裡的秘密母親想法與過往回憶。

貼近日常,滋導演的恐探詢長輩無法言語的味柬秘密

《秘密的滋味》(The Taste of Secret)是2019年法籍柬埔寨裔導演吉雍.順繼《關於我父親》(About My Father, 2010)、《赤色婚禮》(Red Wedding, Chan Lida & Guillaume Suon, 2012)與《高原的最後一隅》(The Last Refuge,Anne-Laure Porée & Guillaume Suon, 2013)之後完成的紀錄片作品,曾經在2019年參與釜山影展與2020年參加臺灣國際人權影展。這部紀錄片也在今年榮獲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TIDF 2O21)「青少年評審團獎」。影片中濃郁的感情流動、導演與家人、友人之間的互動相處、如記錄日常生活般的拍攝形式,皆使其得獲得肯定與讚譽。

紀錄片以攝影師友人安湍(Antoine)向導演展示他的攝影作品為開端,跳躍至導演母親安在廚房準備晚餐的畫面,呈現大屠殺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後代面對那些隱藏在心底,不願想起卻又無法忘記之夢魘的方式。

鏡頭之下,導演與擔任收音師的弟弟不時跳脫拍攝者的身份,藉由聲音形式或直接現身,參與了影像畫面的構成。透過導演吉雍.順的視角,在他與母親問答的過程中,鏡頭參雜著母親的回應與拒絕,而在一次次的前進與退讓,導演兄弟終究還是卸下了母親的心防,成功邀請母親回到她的故土。

導演兄弟在整部紀錄片裡始終保持著對於瞭解過去、挖掘真相的渴望,但也同時盡可能地避免對母親造成任何傷害。他們與母親真實且日常的相處情境,對觀眾而言可能也是似曾相識的,尤其是那種嘗試窺探父母心事,不願意傷害家人卻又期待得到回覆的複雜心情,能夠輕易地引起觀眾共鳴。

紅色高棉大屠殺、1915年羅馬尼亞大屠殺,那些倖存者與曾經的創傷

「紅色高棉大屠殺」與「1915年羅馬尼亞種族滅絕」作為紀錄片的主軸,儘管分別發生在不同的國度,但都同為獨裁政權與極端主義交織下的惡果。無數百姓喪生於這兩場人為浩劫,而許多倖存者也只能被迫選擇以難民的身份逃離家園,流亡海外。

多年以後雖然已隨著時間交替,人民漸漸不去回憶起過往傷痛,但對於親眼目睹親友被殺害、強暴、掠奪等事件的倖存者們而言,那段經歷早已成為一輩子都無法被徹底抹滅的創傷,只能任由受害者們在遺忘的邊緣與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反覆經歷。就以台灣二二八事件為例,根據研究,創傷之於受害者宛如鬼魅般的陰影,也可能被轉移至下一代身上。

在《秘密的滋味》裡,受害者們對這些創傷的描述與反應都不盡相同,但「鬼魂」是他們較常使用的詞彙。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傷痛像是如影隨形的鬼魂,隱隱地壓抑在心底,直到午夜夢迴或再次提起時,轉瞬間又回到眼前,如同撕開尚未結痂的傷口,痛苦如鮮血淋漓,歷歷在目。如同導演母親安在紀綠片中所言「你無法想像你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身為旁觀者,受害者二代與觀眾也只能在客觀的視角下,盡可能與他們達到共情。

14_青少年評審團獎_《秘密的滋味》導演_吉雍.順Guillaume_SUONPhoto Credit:TIDF 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
《秘密的滋味》導演吉雍.順(Guillaume SUON)

紀錄片視角:大屠殺受害者與其後代面對創傷的方式

「我想要去一個活著的人不常去的宇宙。那裡有令人害怕的鬼魂。我需要這些鬼魂,因為他們向我解釋歷史。這些鬼魂向我傳達訊息,他們指向秘密。」對於「1915年羅馬尼亞種族滅絕」倖存者後代、攝影師安湍來說,選擇以直接面對當時情景的方式來理解母親,是他自我靈魂解放的一種方式。

身為攝影師,安湍將他這段探索母親傷痛之旅中所拍攝的照片進行藝術處理,為照片塗抹上一層的神秘且鬼魅的色彩。為了更貼近心中的「鬼魂」,安湍不只一次堅持前往仍飽受戰火摧殘的中東地區,去拍攝那些被埋沒在歷史洪流中的遺跡。

導演吉雍也曾經陪伴他到土耳其,重新踏上友人母親曾經走過的路。那時他們在當地士兵與軍官的陪同下來到屠殺亞美尼亞人的射擊場與亂葬崗,並在那裡找到許多受害者遺物、骸骨與血跡。安湍用鏡頭為那些逝去的靈魂留下許多照片,藉由拍攝來對自我救贖。在那次旅行當中,他們除了看到過去可怕的屠殺現場之外,也看見當地因為中東內戰而變得更加滿目瘡痍。

生長在法國的導演吉雍跟友人安湍一樣是大屠殺受害者的後代,同樣通過創作來表達自我民族的離散經歷為自己帶來的影響,並鑒於友人安湍的鼓勵以及瞭解到他與母親面對過去記憶的差異,導演決定透過雙線敘事,將他們面對創傷的不同解決方式呈現在大螢幕上。

此外,在紀錄片裡也能看到友人母親、其他柬埔寨人,甚至是導演與弟弟討論或面對創傷的方式。友人母親在牆上懸掛所愛之人的照片,每天念想愛與美好;在餐敘中,一位柬埔寨屠殺受害者述說過去目睹熟人遭到屠殺以及自己曾想過要解救其嬰兒的經歷;導演兄弟則透過紀錄身邊親友的故事來解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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