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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2023新點子實驗場——李憶銖、趙偉丞:不論有沒有長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普通的活下去也很重要

文:陳姿樺

採訪這天,2023新點子實驗場的專訪趙偉自己作品大多已進入緊鑼密鼓的排練期,《昆蟲物語:裝死》的新點喜歡下去李憶銖與《跳躍少年》的趙偉丞聚在一起談談他們的作品,沒想到話題卻從《數碼寶貝》開始。實驗「我們兩個在臉書上的場李丞不長成互動都跟《數碼寶貝》有關。」趙偉丞先是憶銖也重這麼說,「對對對,樣的活我們是普通《數碼寶貝》粉!」李憶銖接著附和。

然而,專訪趙偉自己沒特別深聊過的新點喜歡下去兩人,一聊才發現在《數碼寶貝》之外,實驗兩人有著更多的場李丞不長成共通點。

1686125425764Photo Credit: 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科呈
趙偉丞(左)、李憶銖(右)

逃避有用,且不可恥

趙偉丞說,自己是被日本漫畫餵養長大、週末得守在電視機前看台灣偶像劇的人。小時候,為了方便日本親友稱呼想取個日文名,便採用了《數碼寶貝》的主角名稱「太一」並沿用至今。

然而,當那些伴著自己成長的事物有了改變——漫畫裡的八神太一和他一樣,開始面臨對未來的迷惘;這些年台灣的偶像團體也早已改朝換代,當年朗朗上口的主題曲都成了懷舊經典,「長大」這回事,隨之變得無比真實。

人是怎麼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趙偉丞嘗試以創作梳理,「我想要透過一個作品,至少能夠去回應自己的少年時期」。

於是他在《跳躍少年》中使用了大量的日本動漫與台灣流行文化符碼,從《鋼之鍊金術師》到《格鬥天王》,描繪千禧世代共同的成長經驗;裡頭同時交織曾實際發生的青少年社會事件,霸凌、毒品、同儕壓力,試圖完整世代的群像。其實,那個世代也有人是這樣成長、或沒能順利成長的。

所以,現在有長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嗎?趙偉丞透露主視覺上的文案是出自《20世紀少年》的台詞,也是他對自己與朋友的喊話——「想逃跑的時候就逃跑吧/普通的活下去也很重要」。

漫畫裡,大敵當前,主角依然告訴夥伴儘管逃跑,不當英雄也可以;回到現實生活,面對人生的抉擇,儘管最終沒有長成自己當初想像的模樣,「其實那沒關係,不一定要很努力、很特別,我們可以普普通通地活著」。不論是二次元或三次元的世界,逃跑並不可恥,放棄也沒關係,至少趙偉丞是這麼相信的。

1686125496393Photo Credit: 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科呈

逃跑不了的時候,就裝死吧

有趣的是,類似的「逃跑」概念在李憶銖的《昆蟲物語:裝死》也能看見。

兩人的作品皆是從自身的生命經驗開展而來,如同趙偉丞從小就受到動漫文化影響,李憶銖自國中開始,便發現自己比起人更喜歡接觸昆蟲,「在蟲身邊我會覺得很安心,可是在人身邊我就會不安心。」回想十幾歲的自己面對家裡的變化、或得要適應新的生活圈時,她總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或是跟昆蟲講講話,消弭自己的不安。

「昆蟲的裝死機制,其實本身好像也是生命給自己的一個休息時間。」那樣的心情或是本能,在李憶銖眼裡看來格外珍貴。還會想逃跑,代表還有自覺、還能意識到自己需要空間;若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逃,不如嘗試像昆蟲一樣練習裝死,喘息一下,也許就有勇氣回來面對「活」這件事。

《昆蟲物語:裝死》靈感取自法布爾《昆蟲記》的〈裝死〉篇章,以情境實驗、裝死遊戲等形式呈現人與蟲、裝死與活著的關聯,看似遙遠的概念與物種,實則存在著某種相通性。

「人很難理解蟲,但法布爾是一個很努力在試著理解蟲的生物學家」。就像法布爾以實驗認識昆蟲行為,《昆蟲物語:裝死》大概就是李憶銖、演員乃至於觀眾共同參與的大型實驗,大家一起試著在幽默之中,理解自己不曾接觸的彼端。

1686125538804Photo Credit: 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科呈

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很讚

談及理解,兩人身為創作者,對於觀眾能否理解、如何理解作品,則有各自的想法。

「比起看懂或看不懂,我更在乎跟觀眾的關聯性,如果看不懂但覺得跟你有關,也是一個好的結果,或者說好的橋樑」。對趙偉丞來說,他不會期待所有進場的觀眾都看過《獵人》或是聽過〈放手一搏〉。然而,一層一層剝開來看,《跳躍少年》終究是在談一個少年如何走到退伍、面對社會的過程;最終的核心,依然是所有人都會面臨的「成長」。

因此,這次的集體創作,不只讓演員丟出想法與自身經驗,就連劇本也和演員線上協作,這種創作方式對趙偉丞來說是冒險,也是必要過程,「我是必須按下按鍵的決策者嗎?還是演員也有權利堅持」?

各種自我詰問在心裡碰撞,但他最終總會試著接受共創者的想法,「因為這是他的成長故事,我不能去篩選每一個人的生命史」。也正因為每個人都將自己的生命坦誠攤開於劇中,當創作者確信故事與自身有關,和觀眾之間的關聯與否似乎也就無須擔心。

而對時常跨界創作的李憶銖來說,最好玩的也是共創者之間的連結,「其實只要願意給時間去觀看、感受,在排練場中出現的各種觀點聯合起來,有時候難題就會被解決」。

例如,不停地和演員用肢體討論昆蟲獨特的肉身性,或是喜愛昆蟲的她,與懼怕昆蟲的演員分享彼此對角色狀態的想像與觀察,正因為存在歧異、無法共感,於是得以形成溝通、甚至創新的起點。

創作者和觀眾之間的聯繫也可能是如此,「不是我們要創造一個什麼給對方看,比較像是我看見了一座森林,然後我邀請觀眾跟我走入這個森林」。李憶銖認爲必須先有分離,才有所謂相遇;正因為彼此看向不同之處,只要我們都在森林裡,那樣的交流便足夠有趣。

emo之後:蛻變與釋懷

隨著排練進入尾聲,兩人回看自己的狀態,恰巧也與各自的作品有所呼應。

「我覺得其實可以用蛻變來形容」。李憶銖說她的蛻變源自於先前因疫情延期、取消演出等各種遺緒,在近期終於得以消化整理,「我之前好像很常把自己當成一座橋,大家會踩過我來彼此交流」。作為編導,李憶銖給自己更大的責任,串連起團隊的每個人,不免因此感到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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