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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學者與他們的時代》:真正的「狐狸」似乎少之又少,「刺蝟」則多上許多

文:彼得.柏克(Peter Burke)

工作

各位讀者如果有志成為博學者,博學在此先提醒諸位,與真正之又長時間工作是時代少刺免不了的。由於精力充沛,狐多上多數博學者睡得都比一般人少,乎少將多出來的蝟則時間用來閱讀、進行研究。許多語文學家尤尼烏斯(Franciscus Junius)每天工作十六小時,博學通常從凌晨四點忙到晚上八點。與真正之又於耶在自傳裡宣稱,時代少刺他每天只讓自己睡三小時,狐多上好騰出更多時間讀書。乎少亞歷山大.洪堡據說和拿破崙一樣,蝟則每天只需要睡四個小時,許多馮紐曼也是博學三到四小時。沙特萊侯爵夫人「只要睡四五個小時就能應付一天」,而且凌晨四點就起床,一路工作十四小時。

傑佛遜的傳記提到他「竟然隨時都能」長時間工作,有時從清晨五點忙到半夜,也曾建議某個學生每天工作十一個小時。梅爾茨(John Theodore Merz)身兼企業公司經理和老闆,每天清晨趁著正職工作前寫作,從五點寫到八點,就這樣完成了四大冊的十九世紀歐洲史。華德白天在地質調查局工作,晚上到夜校上課,然後寫作,由此順利出版了一本社會學著作。

萊迪的傳記作者想知道萊迪如何騰出時間做那麼多事,結果發現他「每天都忙到半夜兩點,且幾乎每個週日都工作,每週只有一個晚上休息」,偶爾甚至從早上八點工作到晚上八點,連水都沒有喝。皮爾森認為,他的成就要歸功於「勤奮工作的本事」。羅素表示,凱因斯「動不動就超量工作」。司馬賀說自己是「工作狂」,而且顯然很自豪,「每週有六十到八十小時」伏首桌前,「甚至更久」。鮑林解釋道,他年輕時便養成「工作的習慣」。

馮紐曼的妻子克拉拉記得丈夫「基本上可以一直工作個不停」。李約瑟的合作伙伴形容他總是「不停工作」,早餐時間也不例外,還表示他喜歡吃水煮蛋,因為可以邊煮邊工作。傅柯工作勤快,很少休息,從求學時代到過世前不久都沒有改變。他一九七四年才剛完成《規訓與懲罰》,當天便著手動筆寫《性史》第一卷。

少了勤奮工作的習慣,很難想像一些博學者還能這麼多產。例如龐加萊一共出版了三十多本書,大約五千篇文章,卻仍舊比不上博爾丁的四十本書、八百多篇文章,魯曼(Niklas Luhmann)約七十本書,克羅齊八十多本,薩洛蒙.雷納赫(Salomon Reinach)九十本。

長時間埋頭伏案有時不無代價。阿伯提在自傳裡提到,他飽受如今稱作「神經衰弱」的毛病,將文字看成蠍子。達爾文工作過度,以致健康受損。威廉.史密斯據說經常不吃中餐,只為了多出時間進行研究。他的早逝和工作過量應該不無關係。藍畢希特(Karl Lamprecht)應該也是如此。他以為「單憑意志力就能生出源源不絕的體力」,即使朋友奧斯特瓦德記得自己警告過他,說他工作過頭,藍畢希特依然故我,結果五十九歲便離開人世。

斯賓賽長期工作過量導致他一八五五年神經衰弱。赫胥黎一八七一和一八八四年兩度神經衰弱,似乎也出於同樣原因。史蒂芬(Leslie Stephen)自比為呼拉圈,「只要不全速轉動就會往下掉」。羅素認為,工作過量是凱因斯過世的主因。韋伯在父親死後神經衰弱,但過度工作可能是讓他更容易發病的原因。

衡量時間

不少博學者年幼時都被灌輸一個觀念,時間必須善用不能浪費,韋伯稱之為「現世制欲主義」(innerweltliche Askese)。聖公會博學者派蒂森(Mark Pattison)多次在講道時指出,教育是一種制欲訓練,也應該如此。彌爾在自傳裡曾描述,父親「嚴格奉行不浪費時間的原則」,因此「教導學生時可能也是如此」。

喀爾文派學者以撒克.卡索邦在日記裡生動描繪了自己「對時間和時間不足的掛念」 ;另一名喀爾文派學者格老秀斯的座右銘則是「沒時間了」(Ruit Hora)。布朗身邊的人形容他對「懶惰閒散極其不耐,說自己不能無所事事」。牛頓的謄寫員說牛頓「整天惦著自己有多少時間沒用來讀書……我想他連要花時間吃飯和睡覺都抱怨過」。孟德斯鳩認為,閒適不是天堂般的享受,而是地獄似的煎熬。

富蘭克林表示,「休閒就是從事有益活動的時間」。威廉.洪堡退休時告訴朋友,「我從來不曾半夜一點以前就寢」,並且說「我的一生幾乎都耗在書房裡」。楊格臨終前驕傲表示,自己從來不曾虛度一天;赫歇爾年少希望自己「擁有令人羨慕的本領,一丁點時光都不浪費」 ;達爾文則認為,「誰要是敢浪費一小時,誰就還不明白生命的價值」。

有些博學者的動力來自想彌補失去的時間。達爾文搭船遠征五年,雖然在小獵犬號上埋首讀書,登陸期間也獲得許多寶貴的觀察,但旅途結束後仍對「回到英國後等著我的繁浩工作感到又喜又憂」。二戰期間,人在納粹德國的哲學家布魯門伯格沒辦法上大學,因為他有一半猶太血統。戰爭結束後他每週都有一天犧牲睡眠,只為了多讀點書。

晚近一名傳記作者提到韋伯是「工作狂」,而且極在意時光流逝,那種「強迫症似的著急」從他「難以辨讀的潦草字跡裡看得一清二楚」。作家威爾斯深怕浪費時間,十七歲便寫信告訴母親,自己「已經虛耗了四分之一的人生」,後來更因為工作過量拖垮了身體。麥爾維.杜威更極端。他瘋狂追求效率,要求下屬一定要準備好才來找他談話,「用字愈少愈好,免得浪費任何時間」。據說他曾訓斥對他說「早安,杜威先生」的圖書館接待員,因為對方糟蹋了寶貴的時間。這不僅反映了這位博學者的想法,甚至透露了他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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