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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游牧人生》:一個對於家與歸屬的溫柔提問,問題核心其實是「人應該要如何活著」

文:向富緯

《游牧人生》透過芬恩的影評游牧於家與歸視角與她的遊歷將游牧者的生活展開,並將游牧的人生人應世界帶到了觀眾眼前。芬恩的個對該何游牧之路則由梅伊引入游牧者的社群,認識了琳達、溫柔問題史汪奇、提問大衛與鮑伯威爾等人。核心活著在這一百分鐘沒有明確主線的其實故事當中,觀眾就像是影評游牧於家與歸游牧一樣地跟著她,隨時啟程,人生人應隨時離開,個對該何總是溫柔問題在路上。

電影開場不久,提問芬恩回應親友的核心活著一句話便拋出了一個貫穿整片的論題——「我不是無家可歸,我只是其實沒有房子」(I am not homeless; I am just houseless)。

photo_487c0f42efa0e0d6931d6f33de042f8aPhoto Credit: 《游牧人生》

一、無家者與無屋者

在常人的眼光當中,沒有一間房子而在外居住於露營車中,是一種「不得不」的生活方式。之所以是「不得不」,是因為這些人被視為無法支應居住於房子內的成本,所以只好選擇在外遊蕩。如此的說法蘊含了居住於房子內的「定居生活」是無論如何都比「非定居生活」更為優位的想法。在他們看來,游牧者是別無選擇才游牧,因為他們心中仍然渴望著一間房子、渴望著定居、渴望著擺脫游牧。

芬恩所說的「我不是無家可歸,我只是沒有房子」,一方面埋下了線索,讓人開始質疑家與房子之間的必要關係;另一方面也反對了定居生活的優位性,並轉換了看待游牧生活的觀點。對芬恩來說,或是更普遍的,對於游牧者來說,她們的家存在,只是並非以房子的形式存在。房子並不是家的必要條件,因為對她們而言,露營車就是他們的家。

再者,芬恩也曾拒絕過數次與親友同住的邀請。這表示她並不是別無選擇才游牧,而是自願選擇游牧。於屋內的定居生活並非總是更好,因為於屋內定居的生活排除了一些追求其他珍貴事物的可能性,而游牧的生活方式則為這些追求提供了實現的機會。

Screenshot_2020-11-19_at_16_19_05okokPhoto Credit: 《游牧人生》

如果房子並不必要於家,那麼對於家的想像又能夠是什麼樣子?這個問題在現代特別難回答。因為當現行的房產制度、行銷與經濟活動不斷強化房屋對於生活、對於家的必要性時,無屋生活的可能性與想像就會一再地被限縮,甚至被視為是最不好的生活選擇。

本片的確也包含了對於房產經濟的批判,像是芬恩於妹妹家中的聚會的討論,以及鮑伯推廣游牧的演說。然而,在游牧人生中所要呈現的並不是對這些問題嚴厲的指責與控訴,而是透過引入另一種對於家、對於生活的想像,來讓人了解與反思人之於家、之生活的真切關係。

二、不得不離開的人

導演趙婷在片尾將本片獻給「不得不離開的那些人」 (the ones who had to depart)。其中「不得不」一再地引起了我的興趣,因為這個不得不,似乎既是指那些已經離開的人,也指著那些選擇游牧的人。

如前所述,在片中的有些人有著選擇定居室內的機會,卻仍選擇游牧,像是大衛與芬恩;然而,游牧確實也如鮑柏威爾所說,人選擇游牧大多是因為他們無法負擔成為定居者所需要的成本,所以才選擇另一種可以滿足他們生活所需的生活方式。

這兩種情況分別指出了選擇游牧生活時「不得不」的兩種特徵。前者的不得不是「內在的」,後者的則是「外在的」。

內在的不得不所指出的是選擇游牧的內在狀態。這個狀態可能是對於追尋某種價值、某種生活方式的強烈動機,像是一種內在的召喚,而這個召喚呼喚著自己必須要去行動,必須要去做出某些改變,因此這樣的不得不是自願的。如史汪奇對於她夢想中的景色那樣的描述,正是她對於生命最後的渴求。這樣的夢想也召喚著她,讓她必須行動。所以她為了自己的夢想,不得不出發。

這個內在狀態也可能是以反抗另一種生活的方式出現,像是芬恩總是無法適應在房子內入眠。芬恩對於在屋內居住的排斥與不適應,相應地使她不得不在露營車上游牧。在房屋內的生活讓她感到疏離,游牧反而才讓她安心,也讓她能夠跟隨著她的內在感受而寓居於世。

外在的不得不所指出的是外在環境的限制,而非關注人在選擇時的內在狀態。因外在環境的限制而不得不選擇游牧的生活,這代表著游牧生活的被動性。可能是因為生活困頓、經濟問題等因素而無法負擔定居生活的成本,游牧生活則提供了他們額外的機會。

任何選擇都一定包含了對於外在條件的考量,但是過於關注外在時,將會過度化約選擇時的內在要素,並把所有人都化約成一個個只以成本考量、效率考量的經濟角色。再者,這種化約也蘊涵著將定居生活視為理所當然的觀點。

Nomadland2_0Photo Credit: 《游牧人生》

於是在這樣看似理所當然的觀點下,任何人會選擇游牧都一定因為是他們無法負擔定居的生活,或只是想逃避現實。就像是將選擇游牧生活描述為「淪為」游牧者,或是像是桃莉的朋友說芬恩拋下一切一樣。

從這點來看,芬恩對於她被說成「拋下一切」感到不滿,是因為游牧對她來說並不是拋下一切,游牧生活反而是一個更能夠帶著她認為珍貴的事物共同生活的方式。屋內的生活,似乎會讓她失去一切重要事物;游牧的生活,才能夠把握她的珍重事物。像是她所珍視的盤子、回憶和她視為家的露營車。

定居的生活經常虛耗的太多的金錢與光陰,以維持一個理所當然居住於房屋內的生活。人們負擔著無法負擔的經濟壓力,最後也在匆忙之下失去了把握自己生活的機會,就如同比爾與他那艘從未開出來的小艇一樣,到最後一刻既塵封於世也塵封於室。

三、家與屋

如果家跟屋之間並沒有必然連結,那麼家跟屋又是如何開始疏離?游牧者又為何不得不離開?現代社會的一個特徵是人們有著自由可以選擇很多事物,但是各個選擇的難度不同。不只是每個選擇所要克服的事物難度不同;就算是同樣的選擇,對於不同人來說,難度也會因個人所具有的資源、所處的社會關係而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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