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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指揮家與古典音樂》:指揮可以變成愛因斯坦,透過演奏證明時間和空間是同樣的東西

文:約翰.莫切里(John Mauceri)

當我們談到偉大,大指典音東西總是揮家揮可和空會有簡單的標準能遵循。科學家、與古演奏樣作者、變成政治人物、愛因演員、斯坦時間CEO、透過運動員、證明和對沖基金經理人,間同這些領域都有可定義的大指典音東西標準:治癒疾病的人、發現次原子粒子的揮家揮可和空人、創作不朽的與古演奏樣戲劇和喜劇的人、成為首相或總統的變成人、贏得學術獎項的愛因人、監管一個大型成功企業的斯坦時間人、或賺最多錢的人,都被認為很偉大。那麼,在詮釋無形的藝術形態這一個領域,我們又該如何定義偉大,在一個沒有絕對「贏家」、也沒有辦法將演出或音樂本身量化的時候?

對於投身這個領域的我們來說,是一種宛如毒品的吸引力,帶領我們到音樂最核心的地方。這聽起來或許過份簡化了,但對我們來說,音樂是所有藝術形態中最了不起的,而在這其中,需要指揮的音樂就是最棒的音樂,將我們不斷推向更前方、也更深入的音樂領域。這就是我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

艾靈頓公爵(Duke Ellington)將他的自傳命名為《音樂是我的情婦》(Music Is My Mistress)。事實上,音樂比情婦還要多太多了。它是我們的人生伴侶、是我們的愛人、我們的老師、我們的朋友、我們悲傷時的慰藉、我們的快樂、也是我們對「未知(unknown)」和查爾斯.艾伍士(Charles Ives)曾說的「可知(in-known)」之間的直接連結。

如果你喜歡視覺藝術,你可以將指揮獨特的天性,比喻為能夠流連於西斯汀教堂(Sistine Chapel)的鷹架上,重新創作壁畫、也被允許能改變顏色飽和度。這就是我們指揮馬勒(Mahler)第三交響曲時,所做的事。我們可以把梵谷臥室裡的家具重新擺放,我們也能化身導覽,帶你去看透納畫展,停下來解說某些東西、趕你們前去下一個我們想討論的重點。這就是我們詮釋《大海》(La Mer)時所做的事。我們可以成為卡爾.榮格(Carl Jung)的弟子,在同一場演出中表演整部《唐.喬凡尼》(Don Giovanni)或《蝴蝶夫人》(Madama Butterfly),將一個人的精神以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聲音呈現,但依然敘述著統一的人生觀。

指揮可以變成愛因斯坦,透過演奏《帕西法爾》(Parsifal),延長和壓縮華格納版本的宇宙,證明時間和空間是同樣的東西。我們也可以用顏尼歐.莫里克奈(Ennio Morricone)在《四海兄弟》(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裡所寫的《黛博拉主題曲》(Deborah’s Theme),暫時靜止時間。我們可以用喬治.李蓋蒂(Gyorgy Ligeti)的作品《大氣層》(Atmospheres),對抗地心引力九分鐘,也可以攀過羅西尼(Rossini)或卡爾.史多林(Carl Stalling)的作品來講述最幽默的笑話。我們可以藉由史特拉汶斯基(Stravinsky)的《春之祭》(Rite of Spring)找到藏在內心的暴力野獸,用馬勒的《復活》(Resurrection)交響曲體驗泛宗教的救贖,在莫札特的《費加洛的婚禮》(Nozze di Figaro)終章體驗人的寬恕。

最棒的是,我們可以在指揮柴可夫斯基(Tchaikovsky)的《悲愴》(Pathetique)時變得老到超越自己的年代,卻仍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也可以永遠保持年輕,就像快八十歲的托斯卡尼尼1946年在指揮普契尼(Puccini)作品《波希米亞人》裡的年輕故事時所發現的一樣,當時距離他指揮此部作品的首演,已過了半個世紀。

指揮對那些在樂譜上靜止休眠的音樂做出回應,透過應用各種複雜的動作,讓它通過我們的身體。你可以用服裝、動畫、以及用說或唱的文字、或有或無靈性的那些舞動的身體,去裝飾音樂;而將音樂加諸在視覺藝術上,也的確有種無法言喻的魔幻力量,甚至還能反過來創造視覺藝術。但是,它在本質上仍是不可見的。雖然有些不盡完美,我們指揮仍能在傑出作曲家留給我們的這些或新或舊的偉大作品中,探索生死奧秘、喜樂與憂愁、希望與絕望、疏離與連結、探索各種能被識別出的層次與面相。這些作曲家並不一定稱得上是英雄,甚至個性也不盡完美,但是他們擁有形塑聲音的能力,並能將人們的本質面貌,灌注在一連串的樂音當中。

我們指揮,顧名思義,與一群製造聲音的人合作,轉化作曲家的能量,並傳遞給大眾。它就像一股電流,流過我們的身體。義大利人稱我們為maestro,意為「大師」。有時候他們會說capo d’orchestra,意思是「樂團的首領」。有時他們會用direttore這個字,就像德國的Dirigent,意為「總監」。法國人說chef,意為「首長」。這些名詞,卻沒有一個能完整詮釋我們所做的事:默默地做為一個隱形的、聽覺力量的幕後推手。似乎有很多時候聽覺力量都被低估了,它背後其實有著深遠的意義:引人入勝的不朽音樂,是一種絕對的感知、並且超越了純粹的可聽性。

我們掌控時間,不僅是每段落的音符起落,還有每首曲目的總長時間,每位指揮可能都會有15%的差距;我們也掌控每個樂器聲部和獨奏音樂家創造的每一個聲音所形成的內部平衡。我們必須在開始任何一部作品之前,就清楚知道結尾,也就是最終的目標;也必須具備充分的彈性,理解過程中每一刻都會面臨更改與調整。我們不僅帶領、也跟隨這個團體的集體意志。最終,透過許多人的協力合作,去完成一首可能只有三分鐘長、或者如同華格納歌劇一般,長達四個半小時的樂曲。

在演出中我們所做出的每一個手勢,都消滅了無數個其他的可能性。沒有任何一場音樂演出,能展示樂曲所有隱含的東西。你可以這樣想: 我們一起在佛羅倫斯昏暗的學院美術館(Accademia Gallery)裡,站在大衛雕像面前。

指揮握有用一盞燈打亮它的機會。眾人能認出這是大衛,但這盞燈只能照亮某部分的它。我們的演出,就像是短暫地從某一個角度打亮這盞燈。當我們站在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Eroica)或拉赫曼尼諾夫的《交響舞曲》(Symphonic Dances)面前,這便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透過參與多次的演出,聽眾才能開始接收到一部古典音樂作品的無限可能性。

基於音樂的天性,做為聽者的你,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畢前,無法理解它的長度與寬度、它的強弱、和它的形狀。直到那個時候,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你的大腦快速地將所有接收到的東西歸納整理,你也才會一下子全部都能理解。如果是第一次聽到的曲子,大腦的工作就更具挑戰、更具創造性了。指揮能讓這個過程變得清晰簡單、也可能在演出之中就讓你迷失了。如果你已經知道這部作品的樣貌,指揮大部分不僅能讓你聽得愉快,也能為你帶來一些驚喜。如果整個旅程太過相似,演出就會變得平庸,甚至有些無趣。若是太過特別,你又會覺得指揮不了解這部作品,轉身離開。新與舊、安全與危險之間的本能平衡,會決定你對「已知」作品的反應,而你也會同時決定這位指揮的優劣。

每一次的演出,不論是否完美,都只能揭露音樂作曲的某些面相,因此這會與偉大的指揮如何將樂譜上的音符詮釋,帶出充滿力量的、獨特又具有影響力的東西有關。沒有人會注意伯恩斯坦演出中的樂音和諧,雖然那是樂評讚嘆如水晶般清澈的皮耶.布萊茲演出時,一項很重要的準則。沒有人會討論史托科夫斯基是否忠於原譜,雖然文本的如實度是托斯卡尼尼和里卡多.慕提(Riccardo Muti)的榮耀徽章。沒有人會為了聆聽舞動般的旋律從頁面上跳躍出來,而去聆聽卡拉揚(Karajan)的演出,但那卻正是我們仰慕伯恩斯坦演出的理由之一。對伯恩斯坦來說,作品的脈搏就是它的生命力量。卡拉揚相較之下,則更加地神秘、權威。

書籍介紹

《大指揮家與古典音樂:當代指揮大師的工作技藝、曲目觀點與後臺故事》,大寫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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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約翰.莫切里(John Mauceri)

過去五十年間,他在世界各地指揮交響樂、歌劇、芭蕾、音樂劇、電影配樂,出現在全球最知名的表演場地,擔任四間劇院和三個管絃樂團的音樂總監,也主持電視與廣播節目。身為一位技藝非凡的錄音藝術家,他發表了超過五十張CD,並曾獲葛萊美獎、東尼獎、告示牌獎、兩座金音叉獎、三座艾美獎、以及四座德國唱片評論家獎。曾為《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倫敦時報》、《赫芬頓時報》以及其他刊物撰寫文章。現居紐約。

【關於本書】

罕見全面剖析世上最神秘的高貴職業,知識發燒樂迷必備的聆賞深度讀物。經典的音樂永遠都在等待被喚醒,這些人如何將樂譜轉換成樂音,傳遞給後世那群引頸期盼的觀眾?指揮家究竟在做什麼,怎麼做,又如何決定了音樂的好壞?樂團、聲樂家、作曲家與指揮在後台的關係究竟如何?為什麼現代的交響樂已經演進到沒有指揮已經無法高品質公演的地步?

一生將半世紀時間奉獻於音樂、事業版圖橫跨全球的知名指揮家約翰.莫切里親自執筆,以見解獨特的優美敘述,將帶領你一窺「指揮」這項古典音樂帝國中神秘的藝術與技藝。

大指揮家-立體書封Photo Credit: 大寫出版

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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