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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商店員遭刺死案被激起的不安與恐懼,是誰在說服你世界如此邪惡?

在今(2021)年11月21號發生超商店員遭刺死的超商此邪事情後,在媒體報導的店員推波助瀾下,台灣的遭刺民眾陷入了一股強烈的憤怒中。

似乎這件事情的死案說服世界出現,讓人覺得台灣的被激不安治安變得無可救藥,世風日下所有的與恐良善都消失,台灣變得像是懼誰高譚市一樣處處充滿犯罪罪惡。突然驚覺自己好像活在一個好危險的超商此邪世界,許多人於是店員到不同政治人物的粉專猛灌留言,帶著悲憤的遭刺呼喊要他們負責。

我想那樣心情的死案說服世界背後,一定有著好多的被激不安不舒服,也驅動著你好像要做一些什麼。與恐但你有沒有注意到,懼誰在悲憤的超商此邪後面還有是什麼讓你會這麼不舒服呢?你是否願意停下看看,讓自己受苦的裡面有的是什麼?

報導的壞與邪惡,激起你的不安與恐懼

我不知道你是在怎麼樣的情境看到這篇新聞,但我想當你看到新聞的時候,當下的瞬間心中浮現出來的應該會是驚訝。你不懂,疫情都多久了還會有人不想戴口罩;你不懂,也不過只是口罩而已,為什麼有人這麼生氣,還氣到最後殺了人?驚訝與困惑首先衝擊著你,你真的不懂,而一股慌亂也許就已經在心裡產生,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好像某些原本相信的事情變得有些動搖了,那是一種好強的不安。

我想同時間,你也感覺到心疼。你捨不得一個單純平凡的生命,因為一個你無法理解的理由而失去;你捨不得他受到傷害,卻是因為他認真工作。你越是知道店員每一分的辛勞、每一分的無辜,你的不捨與難過也越大越多;你好希望他可以好好活著,可以不要受到傷害;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他今天也許還在同樣的地方以同樣的笑容招呼著客人。但是當知道這一切都已經失去的時候,你的難過好大好大,那個感覺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你的生氣開始浮現出來。你生氣攻擊店員的人,為什麼要因為這樣就去攻擊人?為什麼要這樣剝奪別人的生命?那些明明就只是小事,明明就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乖乖戴好口罩不就好了?強烈的憤怒占據你的身體,讓你的呼吸加快,你感覺到這個世界有一個好強烈的「惡」跟「壞」在那裏,你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邪惡存在、為什麼有人這麼壞,卻也感受到恐懼。如果有人因為這種小事就被攻擊,會不會我也會因為某天就這樣被人攻擊?如果我們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會不會明天同樣的事情就會繼續發生,然後換我跟我的家人遭殃?

原本你可能感覺這是一個安全的世界,每個人可以好好活著過每一天,但原來這個世界有可能僅因為提醒口罩就讓一個人去世,你不知道可以相信什麼了。原來人的生命與財產可以如此輕易的被威脅,你只是感覺自己好無力,似乎只能呆站著在原地被壞人傷害。

那種感覺好可怕、好不舒服,你好想將這樣的不舒服消去,於是你開始試著理解這個「壞」到底從何而來,又可以對他做一些什麼。其實,你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處在焦急、恐懼與無力裡,你只想趕快做一點什麼,無論什麼都好,於是你帶著憤怒帶著害怕的心情,好想趕快找到一個人來責怪。

只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心疼、不捨、憤怒與恐懼,全部都拋到他的身上,那心裡的不舒服就會消失了吧?只要那個「壞」的根源被消滅,悲劇就不會再發生了吧?然後你就能從此回到那個安全的世界裡,不用憂慮、不用驚恐,壞啊苦啊痛啊就可以這樣消失不見,不會再有人被傷害,安全寧靜的世界能就這樣回來。

壞無法消失,真正改變需要理解

我想,你真的很受傷也很驚恐,也為了改變不舒服好努力。但也許你不知道的是,台灣每一年都在發生各種不同的慘案,從以前的陳進興撕票白曉燕、到水泥桶分屍、到前段時間的瑪莎拉蒂少富攻擊,社會事件其實持續的發生,而社會是否真的變得治安敗壞無法從單一事件判斷,而是要從整體的數字與統計才有辦法看出來。說到這裡你可能會有點生氣,因為這樣的說法似乎在告訴著你,似乎我們的世界就是到處充斥著壞人,所以我們要對壞事兩手一攤,就這樣放著壞人為惡嗎?

不,我想告訴你的,是當你想要真正消除這些壞的時候,需要做更多的理解,更好好的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有機會讓事情發生轉變。真正困難的問題之所以難以解決,就是因為他沒有簡單的解決方案,需要好多的討論,好多的投入才有能慢慢改變。最直接的發怒往往只是找一個代罪羔羊發洩情緒,甚至只是找到另外一個人攻擊他、傷害他,你也許好了一點卻對事情沒有任何改變,但憤怒已經讓你忘記了思考,只是被困在憤怒與受傷的泥淖裡掙扎。

就像蕭姓嫌犯今天會做這樣的事情,背後牽涉他的思考價值、成長環境,我們才能解釋「為何一件小事能讓一個人憤怒到殺人」。這不代表我們要幫他開脫,也不是要把錯怪到他的父母,而是怎麼做才可能「不要讓下一個悲劇重演?」而社會安全網的目的正是為此,如果我們有機會多做一些什麼,也許某些人有機會得到協助,也許過去的傷害已經產生,我們卻能避免未來另一個人又因為另一件小事被提醒時,好好回應而不是帶著仇恨。

即使如此,我們也不能夠回頭單純的指責「誰叫你沒做這件事才會發生」。這個世界沒有單純到我們只要做了什麼就可以避免一切的災難,即使努力還是會有好多我們伸手不可觸及,就像每天在醫院中都會有著應該有著光明未來的孩童去世,就像即使不捨身邊也會有著與親友的分離,這些失去不必然是某個人為惡、某個人很可惡,而是世界上本來就有好多的無法控制。如果人類的歷史犯罪從來就沒有消失,我們又為什麼會能夠以為誰上台下台、誰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就可以變成一個無病無痛無苦無怨的世界?

被激起的恐懼,是誰在說服你世界如此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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