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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同房鎖門睡覺,在毫無隱私的巴基斯坦鄉間是「驚天動地的勾當」

「不要把門鎖起來喔。夫妻」

已經入夜,同房坦鄉天動一大宅子的鎖門睡覺家眷都睡了,拉納阿敏好整以暇、毫無躺在床上、隱私覷著聲音說。巴地

「討厭!基斯間驚哪有人睡覺不鎖門的勾當啦!」

剛從洗手間回來,夫妻正轉身要鎖門的同房坦鄉天動我,皺眉頓足地嘀咕著。鎖門睡覺

「唉唷,毫無妳知道的隱私,他們會亂想啦!巴地」

只要聽到拉納阿敏的基斯間驚這句話,腦海立刻浮出那一個個探門進來的面孔,再怎麼不願意,也得心甘情願地把已經就要扣上的鐵鏈,輕聲地扳下。

在旁遮普鄉間的大宅院生活,一點隱私都沒有,筆者從台灣帶去巴基斯坦的各式用品,只要行李箱一打開,便是一個「你的就是我的」;這種共享文化,衝擊著筆者多年,直到後來已經麻木,不管再怎麼不願意,也已接受「我的就是他們的」這件事。看得到、摸得到的有形物品如此,看得到、摸不到的空間隱私亦然。

說到這,一定不能不提在巴基斯坦第一年夏天裡讓筆者永難忘懷的兩個寶。第一位就是拉納阿敏的堂哥:牛奶哥。

  • 「牛奶哥」變薄情郎,巴基斯坦太太再也等不到他回家

在印巴國家有個特殊的民情就是,他們很流行兄弟與姐妹結婚。

因此,這位牛奶哥,從公公那邊的關係算來我們要叫堂哥,從婆婆那邊的關係算來要叫他表哥。

牛奶哥家裡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養牛場,大大小小牛隻十幾頭,當時五個兄弟中有兩個在阿拉伯國家工作、一個已經去世,最小的則年輕愛玩。所以,偌大的養牛場都是他和父親兩人像陀螺般不斷團團轉地在張羅;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在自家的農場擠牛奶,然後再到附近農家收牛奶。到了黃昏,調完牛奶比例後,接著就是騎著他的野狼一二五到鎮上去賣牛奶。

由於拉納阿敏的表、堂兄弟實在太多,實在無法記得所有人名字,為了讓筆者容易區別每個人,拉納阿敏每次提到不同的人,便以不同的特徵來強調他們的個別性,於是,這位每天在牛奶裡打轉的表兄弟,就成了我們口中的牛奶哥。

在牛奶哥成為負心郎前的那幾年裡,我和拉納阿敏經常在前往鎮上的坑洞路途中遇見牛奶哥,他總是賣力地踩著腳踏車要去賣牛奶,或是賣完牛奶正要回家;每當我們或坐車、或騎車後從牛奶哥身邊揮手、呼嘯而過時,想起他那受寵的弟弟應該正騎著他們家唯一的摩托車到處遛達,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但牛奶哥看起來甘之如飴。

牛奶哥的前額已經禿了,總是穿著夏瓦爾・卡米茲兩件式傳統男生套裝的他,褲管永遠上下不齊地捲著;有次陪拉納阿敏在鎮上刮鬍子,牛奶哥很高興地突然跑進來打招呼,看他一副鄉巴佬模樣,筆者不禁搖頭說著:「把褲管放下啦,這樣真的很醜,像是種田的。」

沒想到,牛奶哥既靦腆又不失樸真地笑著說:「沒關係,我本來就是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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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遮普鄉間,有許多家庭至今維持十分古老的生活方式,例如用牛糞升火煮飯|Photo Credit: 亞瑟蘭 提供

牛奶哥從小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尤其掌握這個大家庭權力的母親是個「牝雞司晨」,不但不是一個公平的好媽媽,也不是善待媳婦的好婆婆。

同一屋簷下的待嫁女兒們,個個是驕寵的掌上明珠,娶進門的媳婦,則被當作是前來分享家族利益的外人。

當時才剛新婚不久的牛奶哥夫婦,非常不幸地,既是被冷落、不受重視的兒子,又是被排斥的新來媳婦。

筆者至今記得,第一年到他們家作客時,整個宅院裡,當老的、少的、女人、小孩全都一個個跑到中庭來圍著我開心比畫的時候,牛奶哥那新來的媳婦,卻只能窩在屋裡,透過門扉半遮面地窺看我們玩鬧。

也難怪,整日在養牛場團團轉、一天裡和自己媳婦相處不過幾小時的牛奶哥,卸下繁重的農場工作後,總要在夜半時分尋找心靈的補給,才能寬慰地返家入眠。

每天下工後,非常準時地,大約十一點左右(台灣的凌晨兩點),牛奶哥就會來按我們家門鈴;每晚,只要聽到大門外的鈴聲響起,原本已在房裡歇下的我跟拉納阿敏,不管當時再怎麼濃情蜜意、享受新婚的繾綣,也得趕緊整衣躺正、平行臥床,因為,不消幾秒鐘,就會聽到牛奶哥往我們房間直直撞來的聲響。

那年夏天,夜半裡的門鈴聲,幾乎成了筆者反射性的夢魘。

「喀喀喀!」

當牛奶哥發現我跟拉納阿敏竟然鎖著門睡覺時,他的反應不是識趣地轉身離開,而是加倍用力地敲響門板,那急促狀,仿若擔心我跟拉納阿敏在房裡有什麼不測似地;等房門打開後,牛奶哥總還定睛瞧瞧我倆當時樣貌,此時眼神則像是我倆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時值炎炎夏日,牛奶哥在養牛場累積了一整天的淋漓汗水,渾身臭氣與熱氣,剛好在氣溫已經下降的此刻開始疏散,整個斗室內,頓時都是牛奶哥令人刺鼻的汗酸味,總燻得筆者望著天花板翻白眼。

接著,總在確定我跟拉納阿敏沒有什麼「異樣」之後,牛奶哥便倚在我們床邊,開始聒聒咕噥。

像個女人似地多情,牛奶哥時而牽撫拉納阿敏的手、時而挑撥拉納阿敏衣角,時不時又會突然關切地隔空對著躺在拉納阿敏另一邊的我喊聲:「亞瑟蘭,妳好嗎?」(當然不好,筆者只敢心裡暗叫。)總要熬到子時的打更聲響起,而筆者也已經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了,牛奶哥才甘心起身離去。而拉納阿敏總也是有情有義地起床陪牛奶哥走出房間、送到門口。再次鎖上大門時,通常都已經子夜一、兩點了。

因為牛奶哥的暗夜扣門實在是「聲勢驚人」,很快地,全家人都知道我跟拉納阿敏鎖著房門睡覺,幾次之後,拉納阿敏就不好意思再闔上我們房間那兩葉咖啡色木門了;就算兩人偶爾想親熱一番,也只能躡手躡足、悄聲把門閂上,等雲雨結束,再輕輕卸下鐵環,並刻意打開門縫,呈半掩門狀態,然後才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心安理得」地上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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鞦韆、繩床、客廳、起居室,旁遮普鄉間毫無隱私的生活空間,有許多人家,只要一進,整個居家就可一目瞭然|Photo Credit: 亞瑟蘭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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