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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台首件國民法官案:「被絕交」帶刀埋伏朋友家殺人,自閉症男不認罪,檢辯爭論是預謀殺人或過失致死

2022年10月,全台台中1名22歲的首件殺人失致死黃姓男子涉嫌持刀殺害與自己同直銷公司的施男,成為全台首個國民法官的國民起訴案件。此案經歷諸多程序爭議,法官今(28)日在台中地方法院言詞辯論終結,案被由於被告黃男從頭到尾都否認犯罪並保持緘默,絕交家殺檢辯檢辯雙方爭執是帶刀預謀殺人,或是埋伏過失致死。辯護律師強調,朋友黃男因自閉症障礙無法適當與人交流,人自認罪懇請國民法官考量並給予監護處分。閉症檢察官則求處無期徒刑,爭論將於29日宣判。預謀

黃男畢業於東海大學法律系,或過因加入直銷認識就學中的全台施男,一開始兩人關係友好,但施男不久後就因與黃男相處不快選擇疏遠。黃男在多次挽回不成後,帶著刀跑到施男家等待,施男回家不久後,黃男就報警稱兩人發生衝突。施男送醫時身上有多處刀傷,因出血休克死亡。

檢方認定殺人求處無期徒刑:長期監禁對被告和社會都好

檢察官定調此案為「得不到就殺掉」的悲劇,認為黃男因早先告白被施男拒絕,案發前就不斷糾纏、騷擾造成施男困擾、害怕而決定保持距離,然後黃男又因強力挽回時無法承受被拒絕的痛苦,最後動手殺人。

檢察官指出,黃男在案發前幾天跑到施男打工的便利商店堵人遭報警驅離,去施男家又被通報房東遭驅趕,引發報復之心。案發前一天,黃男花上千元購買2把長達38公分的料理刀,跑到施男租屋處,騙鎖匠替他開鎖,躲在廁所埋伏。由於施男已有預警,前一晚就先到直銷同事家「避風頭」,黃男等了一晚,直等到隔天下午施男回家拿盥洗衣物時,才動手殺害施男。

檢察官主張,黃男的行為是預謀且縝密的殺人計畫,買完刀還用一疊厚紙「測試」刀刃鋒利度。由施男身上的13處刀傷也可見黃男殺意強烈,有多個刺創傷,還有一刀在「背後」可見是突擊。且案發後黃男主動報警,在警方到場前換衣服、擦地板、洗刀子等企圖煙滅證據,可見黃男具清楚的認知和行為能力。

檢察官也拿出精神鑑定報告指出,黃男雖有憂鬱症和自閉症障礙,但案發當下控制能力和認知能力都未喪失或顯著降低。由於長期欠缺病識感,加上父母離異、父親生病、家庭支持薄弱,且自閉症障礙本來就難以調整行為模式,未來恐怕很難好好接受矯治。最好的方式還是到監獄中過著相對規律、單純且具強制力的生活,長期接受矯正教化,才是對黃男的未來以及社會安全都較好的做法,請法官判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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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方力爭過失致死無殺人犯意:他的行為是障礙者,不是正常人

辯護律師團則強力主張,黃男根本不是「一般正常人」。精神鑑定報告指出,黃男因為自閉症障礙,缺乏人我界線,無法辨識語言與非語言資訊,也就是「聽不懂話也不會讀空氣」。從小到大都有社交障礙,在學校常因人際關係問題被關切輔導。

大學畢業後,黃男遇到施男以直銷話術稱他寶貝、積極關心如接送、聚會、主動聊天等,並對他說「我會幫你成功」,黃男無法判斷這是工作社交用語,認定施男就是他的重要夥伴,開始過度依賴施男。施男發覺異狀,嘗試保持距離後,黃男因自閉症的「固著」行為模式,開始狂傳訊息、跟蹤騷擾、糾纏不休等用「盧」的來挽留兩人關係,最終越走越錯。

黃致豪表示,接下此案後律師團才知道黃男的情況有多嚴重,他看到黃男的行為,也強烈建議任何人如果遇到都該在第一時間報警。他反問「正常人有誰會相信直銷上線說寶貝、帶你成功這種話?」但黃男從小渴求感情、進入業務團隊後以為交到好友。長年障礙疾病侵蝕了他的身心,讓他無法接受人際上的挫敗和拒斥,「叫他不要放不開,就像是叫憂鬱症的人不要想不開,他就是自閉症才做不到。」

辯護律師主張,所謂的「殺人犯意」必須成立在行為人想殺人、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殺死人,並且付諸行動的「三重前提」。但實際上黃男非常喜愛施男,根本不希望施男離開、死掉。買刀埋伏在施男家中只是想嚇唬、威脅施男回到自己身邊。刀傷是在兩人搶奪刀子的過程造成,因肢體衝突才導致施男中刀流血身亡,應為過失致死,罪刑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

辯護律師最後也強調,雖然鑑定報告稱案發當下黃男未喪失責任能力,但他們還是希望替施男爭取監護處分,讓他受到適當的矯正與治療。假如施男被判無期徒刑,長達數十年的監獄環境和生活,無助於他的自閉症障礙改善。等到25年後,他可申請假釋要回歸社會時,恐怕仍無法避免悲劇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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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家屬全到場:殺死我家人至今不認罪,希望用一輩子贖罪

被害人家屬今日也出庭旁聽。由於施男是家中老么,也是一對雙胞胎中的弟弟。除了雙胞胎哥哥未到場外,父母、兩個姊姊都陳述了意見。施男父親沈痛表示,施男從小就是溫和有禮的孩子,待人親切溫暖,沒想到也許是這樣的個性和教養,害他遭黃男糾纏無法拒絕,最後慘遭殺害。

施男的爸爸和姊姊們稱,他們一家感情非常好。案發前一週,施男才剛回老家聚餐。案發前幾個小時還和家人通電話,,他們至今仍難以相信施男就這樣被奪走性命。擔任護理師的姊姊更說,看到弟弟全身被刀刺傷多處,流了那麼多血卻沒人替他急救,讓他心痛無比。現在在醫院看到受傷的人都會想到弟弟,想著若當時黃男有叫救護車,說不定弟弟能撿回一命。

施男的母親在台下泣不成聲。全家人都對施男的死非常哀痛,創傷與日俱增,且無法諒解黃男主張「過失致死」,認為黃男騷擾人、殺人不認錯、態度惡劣。雖然沒要求死刑,但仍籲請法官給予黃男嚴厲懲罰,讓他用一輩子贖罪,還他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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