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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常人」莎莉.魯尼的聊天紀錄(下):兩人之間產生某種輕微的摩擦,那就是我想開始寫作的時刻

編譯:愛麗絲

  • 與「正常人」莎莉.魯尼的與正聊天紀錄(上):擅長以文字描繪社交世界,這與她喜歡沙林傑有關

「二十五歲時,常人莎莉.魯尼(Sally Rooney)以出道作一鳴驚人,莎莉生某對比其年紀,.魯聊天她的尼的那想寫作成就或許令人眼紅,但更重要的紀錄間產事實是:我們喜愛她的作品。」《The下兩寫作 Cut on Tuesdays》Podcast節目主持人莫莉.費舍爾(Molly Fischer)在節目中邀集新銳作家莎莉.魯尼、自己的種輕作家友人梅根.歐康納(Meaghan O’Connell)暢聊,主題泛及莎莉.魯尼為何寫作、摩擦如何將社會主義寫入書中、開始刻讓讀者上癮的與正最佳方式等。

故事的常人起點,總在人與人之間

在出道作《聊天紀錄》和第二本著作《正常人》中,莎莉生某莎莉描述了生活在她真正了解的.魯聊天世界中,那些不幸的尼的那想知識分子們的感受。《正常人》講述梅黎安與康諾,從高中到大學這些年內,藕斷絲連、忽近忽遠的關係,正如莎莉在結尾所寫:「這些年來,他們宛如兩顆小星球,共享一片土壤,攀附彼此而生長。」梅黎安與康諾,始終是無法分離的存在,兩人間的情感如一面細密交織的網,盤根錯節之中,再也無法輕易區分你我,而莎莉用文字精準捕捉情感幽微的樣態。「讀《正常人》本書的樂趣在於莎莉傳達情感邏輯的方式,你可以看到為什麼這兩個人不能讓對方單獨待著?你能從字裡行間感覺到。」莫莉下了短評,而對莎莉來說,這就是故事的起點——在兩個人之間。

「到目前為止,我的寫作靈感總是以兩個、或多個角色間的動態形式出現,如果我想出引人注目的單一角色,那通常只是曇花一現的想法。但若我想出兩個角色,且他們之間產生某種輕微的摩擦,無論是愛情、友情、衝突性的,或是親情的,那就是我真正想開始寫作的時刻。」莎莉習慣以角色間的動態敘述開展故事,而這些角色則彷彿在尋求一種平衡狀態,「通常在兩個或多個角色間存在某種權力差異,我是在追蹤角色間的不平衡,試圖在兩個或一整組角色間,試圖讓他們取得平衡、同時調整自己,這才是我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寫作,是以不同觀點思考是非對錯

莎莉的寫作,是試圖在故事中,讓角色關係間達到權力平衡,這意味著,莎莉免不了在寫作過程中,用不同於自己習慣的方式、觀點來思考。「事實上,當我開始寫《聊天紀錄》時,發現自己正以不同的方式思考哲學與倫理。我開始閱讀關於女權主義、關懷倫理學(Care Ethics),以及將人際關係而非個人決策者置於道德中心的想法,這很有說服力也相當有趣啊。」

當莎莉是排名第一的最佳辯士時,是非對錯與個人邏輯無關,但關懷倫理的概念,則意味著考慮到不同人易受傷害的不同方式來思考是非對錯,等同思考人們如何相互依賴,並提出基於這些人際關係的道德觀念。「我想我覺得這如此有趣的原因之一,是我仍不完全理解它的含義。它與我一直認為是正確的道德假設有很大不同,在書寫的過程中,我需要從頭開始、重新考慮所有事情,過往我對道德所做的所有假設可能都是錯誤的。這是如此龐大的哲學概念,也許我餘生都會持續探索這樣的命題吧,儘管我尚未真正弄清楚這一切。」

性緊張感(Sexual Tension)驅動故事、吸引讀者目光

這是身為作家的莎莉所感興趣的問題,但當然,沒有讀者在翻閱《聊天紀錄》時會以對關懷倫理的考察目光來看待,吸引讀者的通常是更簡單的原因:「我認為如果在角色互動間有足夠的、好的性緊張感,那將緊緊抓住讀者目光。」

莎莉認為讀者之所以想持續閱讀,是由一種性緊張所驅動的,目的是找出解決方案。「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實用的敘述原則,但我猜也是因為我對性別非常感興趣,我試著從女權主義的角度,撩撥男女關係中的矛盾。而我發現最複雜的情況,往往發生在性關係的背景下。」

她很年輕,但也許不只擅寫年輕

通常,當人們用「年輕」來描述一位作家時,似乎是在說他們很時髦,或他們碰巧寫的是時代中浮華、新鮮的事物。或者,他們的年輕,就是令人畏懼的理由——這麼年輕的人怎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這讓你對自己的生活有什麼看法?

當我們以這種方式思考時,年輕似乎是聽起來很膚淺、令人不屑一顧。然而,當閱讀莎莉.魯尼的書時,她的年輕顯然並非無關緊要。莎莉書寫關於性、藝術、政治理想主義等事情時,仍然保持開放感,她擅長屬於年輕人的線上調情等事物,卻也擅長描繪青春時光的永恆體驗:感覺生活充滿潛力,自己是第一次、初來乍到這個世界,等著看看世界會怎麼說。或許是這種感受讓讀者陶醉、無法自拔,而對莎莉而言,寫作同樣令人沉醉。

「當我對某事有了想法,我只想坐下來一直寫下去。」文思泉湧時,莎莉幾乎廢寢忘食,約會遲到、不洗碗盤、錯過午飯,而她的情緒起伏也圍繞著正在書寫的作品。「但我不是那種會規範自己,每天必須寫作、或完成一定進度的人。」莎莉也可能幾週、甚至幾個月不寫任何東西。在那段時間裡,她同樣經歷情緒擺盪的循環,也自在生活著。「與朋友見面、烹飪、閱讀,但我對什麼時候會重新開始寫作,沒有任何直覺,但總有那一刻,某天醒來,我就清楚知道自己該開始了。」

但這也是莎莉心中常存、許多作家共有的焦慮來源,「也許它再也不會發生了。說不定,我永遠不會在醒來時,想寫另一部小說。這是一種我不得不處理的焦慮,每當我不寫作時,我總是擔心我再也不會寫作了。」

當莎莉開始寫作時,她不僅琢磨著眼前未完成的空白頁,同時也考慮著她早已填滿的扉頁,「當我坐在電腦前,意識到我是莎莉.魯尼,撰寫著莎莉.魯尼的書籍,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受,因為顯然在寫過去那些書的過程裡,我沒有作家的身份。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寫每個句子、構建這些故事時,我沒有任何結構性的身份,而我不知道現在是否能夠找回當初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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