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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族意義何在?國族作為一種想像

文:白水

沒有見過的國族「國族」

世界上有很多國族,但你只會遇上漢族、意義朝鮮族和日耳曼族等族人,何國卻不會遇上他們的族作國族本身。在這個現實世界我們無法「找到」任何一個國族,為種因為一般而言國族本身是想像個概念來歸類某一類人,但這看似虛無縹緲的國族國族又實實際際的影響人類生活。不同的意義國族不僅僅區分開不同種類的人,國族的何國身分認同更維繫了一群人,使得他們成為一個群體。族作

社會學家Benedict Anderson就認為,為種現代人踏入了一個新的想像時代。在現代之前,國族我們透過宗教或王朝來介定自身——我就是意義主的僕人,我是何國天朝的臣民,但到了今時今日,我們卻是一國一族的人——我是美國人,我是日本人。到底國族是甚麼呢?它對我們的意義又何在?這就得從幾萬前的人類歷史講起。

人類大歷史:認知革命 

就在大概七萬年到三萬年前,人類的認知能力出現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人擁有了語言的能力,這種認知突破就是所謂的「認知革命」。語言除了使得人類可以進行複雜的溝通,而歷史學家Yuval Noah Harari認為更重要的是,語言使得人類可以建立和傳播「虛構的事物」,從而建立共同的想像又或者信念,這對人類社會極為之重要。

或許我們可以用以下的例子來說明,到底能夠建立「虛構的事物」有何重要。在現代的商業社會貿易,我們需要有錢幣來進行交易,亦都需要有法例來保障我們,而且交易往往牽涉到公司又或者銀行等機構。然而,錢幣其實不過是一張紙又或者一些銅鐵,為甚麼偏偏只有我們錢包裡印有特殊圖樣的紙才是錢幣?保障社會上大多數人的法例亦不過是由少數人來制訂,甚至可能社會上有很多人都沒有讀過大部分的法例,何以法例又能夠保障我們呢?我們常說的公司和銀行其實不是在說它們的實體店舖,店舖沒了可以再興建,然而公司和銀行都不會消失,要消失就需要例如法庭下令強制解散,那到底公司和銀行又是甚麼呢?

GettyImages-1247806651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Yuval Noah Harari

錢幣、法制、公司和銀行等商業社會重要的一環其實都是我們共同想像和相信的虛構事物。這當然並不是說它們都沒有實則的體現,例如紙鈔就是金錢這種想像的落實,但紙鈔之所以有效力,是因為我們都相信它的價值,我們相信一張二十元的鈔票可以換取相約二十元價值的東西,否則它不過是一張廢紙。法例也是因為人們願意共同遵守,所以即使大部分人沒有讀完所有法例,但法例還是有它的效力。但假如人們視法例如無物,那即使一個社會有法例但它亦是名存實亡。就連公司和銀行也是一種想像,是我們都相信它們的信用和身分,它才產生作用。

就是因為人類有了語言的能力,可以建構種種虛構的想像,才能建立極之複雜的人類社會。如果要一個比喻來說明,那就是說人類社會的運作就好像一個遊戲,而遊戲要得以進行就需要有遊戲的方式和規則,這都要人類有建立虛構想像的能力,比如大家都相信足球進入了龍門不僅僅等於有一個球由一點移動到另一點,而是這代表了進攻隊獲得一分。

國族作為一種想像的意義

國族其實就好像金錢、法例等是人類的共同想像,我們想像自己跟成千上萬素不相識的人有一種連繫,而這類型的想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把人們牢牢的團結起來。

Harari指出,據研究顯示,一個維持於一百五十人左右的群體只需要大家互相認識、簡單的通訊又或者一些法規,就可以順暢維持運作。一旦群體超過一百五十人,比方說是一萬人,又或者十萬人,乃至一百萬人,就不可能大家都互相認識,亦不可能互相通訊聯繫。這個時侯,這種大規模的組織就難以運作。

能夠令得這種大型組織可以團結起來,就需要群體有一些共同的信念,例如是國族想像。當大家都相信自己屬於這個國族,相信她的文化價值,相信她的歷史,大家就會有了一種歸屬感,願意為她赴湯蹈火。我和千千萬萬的人可能並不相識,但只要大家都是美國人,披上戰衣的就是兄弟,我們可以為了共同的目標而戰而死,這時國族這種想像已經把我們緊緊地連繫起來。

這種國族想像其實是一個近代的產物。社會學家Liah Greenfield指出,拉丁文中的國族「natio」最原初帶有貶意,指一群出生於同一地方的外國人,經過很長時間的歷史演變,國族才慢慢有今時今日的意思,用來指涉特殊的族群。人們亦是到了十六世紀才慢慢以國族身分理解自己。

作為一國一族的人之前,我們卻有別的身分。Anderson認為,歷史上人類理解自己的方式經歷過幾次轉變,而這些理解方式不僅僅界定我們群體的身分,更影響了我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Anderson就稱之為文化體系。以往宗教和王朝就是一個文化體系。

宗教除了界定了我們是甚麼人,更重要的一點是,它嘗試為人類的生命提供價值指標。Anderson說宗教的貢獻在於「將宿命轉化為連續,將偶然轉化為意義」。人生充滿了偶然和必然,例如我們的出生、殘疾等都是人生中的偶然,我們無法控制,亦無法預料,而人生中的老、病和死卻是必然的宿命。宗教的勵害之處在於嘗試為人生的偶然提供解釋和安慰,例如說這是主的磨練又或者指點天堂的出路。宗教亦嘗試安頓人生中的病老死的宿命。雖然每一個個體都會消逝,但人類的原罪卻會流傳下去,需要一代代人去救贖。於是個體與個體之間出現了一種連續性,我們的使命可以流傳下去,在生者與未生者就有了連繫,得以團結世世代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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