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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的,外國人或會覺沉重——跨文化的語言遺憾

在外地生活最遺憾的,是好笑的一些在母語中很有趣,或很感人的外國事物,無法與身邊人分享。人或

居德多年、會覺化與德國人結婚的沉重台灣女子蘇西寫過,她公司有位敘利亞同事,跨文一天興高采烈地拿著書跟她說,語言遺憾自己作的詩句獲得刊登。蘇西很替她高興,好笑的雖然她不會阿拉伯文,外國不明白內裡說甚麼,人或但看同事的會覺化表情,知道她一定很自豪。沉重我想這一刻,跨文這位敘利亞人一定有所遺憾,這位台灣人看不懂她的詩作,內裡的綿綿情感,都只有流露在自己臉上的笑容;蘇西也會惋惜自己讀不懂,不能更深入地分享字裡行間的情愁。

在外地有口難言,有的是可以克服,有的是怎也克服不了。前者就是初到貴境,不會當地語言,但靠努力學習,基本溝通不會成問題,甚至很快可以用當地語言來工作和寫論文。但不能克服的,是母語可表達的情感,外語上沒有同樣傳神的字。有時與德國人聊天,或是在研討會上發言,忽然想起《紅樓夢》裡一句精警的對白,《神鵰俠侶》一段扣人心弦的情節,卻無法翻譯出來,就算譯出大意,在場的人都沒有共鳴。本來好笑的,他們會覺沉重;諷刺的,卻以為認真。沒有在另一個國度住過,浸淫過那裡的文化,是不可能明白這些文化典故。居外的德國人,在一群外國人中講一個經典的德國笑話,全場卻鴉雀無聲,不是他外文不好,而是跨文化講故很多時只帶來一陣孤寂,如一片萬里無人的雪地。

嫁娶德國人的外國人,都會有這種孤寂感。有時與伴侶一同看香港的電影,自己笑翻了,對方卻沉悶的陪笑。自己身在德國,總會點德文,所以伴侶就算用德文講心事,也聽懂一二;然而自己最能表達的語言,伴侶卻聽不懂,總像有層隔膜。所以自己拚命的教子女母語,因為想到老年時獨在家中,想講的千言萬語,至少都有人聽懂。這也是為何一些華人家長希望子女嫁娶華人,因為就算對方和其家人中文不好,至少都認識華人文化,可以跟自己溝通。若是其他膚色的人,就未必好溝通了。要是連子女及其伴侶都不說互相的母語,兩家家長見面更要三重翻譯,就更隔絕了。

想起剛來德國時,上司請我去他家中度節日,播了一部講述東德的喜劇給我看。他不時忍俊不禁,而我雖然大部分對白都聽懂,卻不覺特別好笑。他見我沒甚麼表情,就問我是不是覺得電影悶,我就說不是,我正在沉思情節而已。其實這不是電影的問題,而是文化背景的不同。沒有那時代生活過的經歷,很難找到共鳴。我居德八年,你問我黃子華還是德文棟篤笑好看,我一定答你是前者。這不代表黃子華表演技巧比德國人出色,而是因為我在港長大,共鳴一定比後者大。

這種無法與德國人分享的遺憾,也是我寫這個專頁的原因之一。用上自己最熟悉的文字,如同身體上最熟悉的部分,才能最行雲流水的表達自己。我的德文算不俗,還會繼續進步下去,但情感的流露,始終用母語最到位。我也渴望可明白德國人更多,如同蘇西和敘利亞同事的一段交集,總渴望能發掘對方的心深處。

本文獲授權轉載,題目由編輯稍作修改,原文可見於作者Facebook。

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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