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atthew
根據美國學者Richard Florida 在The半唐 Rise of Creative Class裡的論述，社會、番美政治包容度（tolerance）將會影響一座城市的學M續與創意文化發展，但這似乎解釋不了為何香港在後運動時期面對著一股政治低氣壓，時代然而卻迎來了一個文化產業的更迭小陽春。
「這是半唐最壞的時代，也是番美最好的時代？」
自兩位網台「試當真」成員蘇致豪與許賢以藝名MC $oHo & KidNey出道以來，其推出之作品均大受歡迎，學M續與並經常引起熱議。時代拙文將以歌詞文本、更迭音樂錄像，半唐配以社會文化等角度來分析其作品《Black Mirror》的番美美學與香港人的文化身分，也看時代的學M續與延續與更迭。
《Black Mirror》這歌名很容易令人想起香港的時代人氣男團Mirror，同時亦有不少評論人相信這是更迭語帶雙關，指其歌名是取自英國的同名「神劇」《黑鏡》（Black Mirror），該劇講述科技的發展將為世界帶來災難。我們亦能從一段歌詞中看出其關聯性————「滲透生活 簡直係黑科技 搞到我哋避都冇得避」，意指男團Mirror對於我們日常生活的滲透程度是令人避無可避的。這是一首十分「貼地」、生活化的歌曲，相信兩位唱出了港人的共鳴。
視覺、音樂元素的運用
在視覺方面，《Black Mirror》以港產功夫片作為故事線來貫穿整部音樂錄像。故事先以一段梁朝偉在電影《一代宗師》中的對白開首——「功夫？兩個字，一橫、一直。錯嘅，瞓低囉。企得返喺度嗰個先係啱晒，係咪咁話？」，最後又以一段周星馳在電影《國產凌凌漆》與「湖南仔」的對話作結。有論者認為此曲是MC $oHo & KidNey對Mirror的「宣戰」，對此我不再冗言，因為我並不太認同這種說法，同時我更希望以另一角度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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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Black Mirror》所運用的音樂錄像題材，這反而令我想起較早前「試當真」創辦人游學修與才子蕭若元對於「香港電影是否已死」的爭論，原因是《Black Mirror》運用了功夫片作為其視覺情節，而功夫片又普遍被視為香港文化盛世的其中一個象徵。在這個脈絡下，這也不多不少地令我認為「試當真」有著要令香港文化產業「重返巔峰」的意味。這可能是一種懷舊（nostalgia），但這種「重返」又與以往的模式不同，甚至乎較以往更具有李歐梵所說的「邊緣文化」特色，這種文化動力並非出於精英的提倡，而更像市場機制的活動規律。
在音樂上，《Black Mirror》運用了帶有中樂風的嘻哈音樂。中樂風的旋律以及配器、嘻哈音樂的節拍，另外加上歌詞本身所反映的一種「嘻哈態度」——Diss、Battle文化，同時又「中英夾雜」，例如「So I Say，No No No，咪再惡o 惡o 惡o，No No No」等。這是陳冠中所說的半唐番美學的一種展現，一半華、一半夷；一半中、一半外；一半人、一半鬼，突顯著香港文化的雜種性（hybridity），同時又帶著相當強烈的主體性，這是香港文化身分的特色。綜合以上兩點，我認為《Black Mirror》在視覺及音樂上的運用顯得相得益彰。
時代的延續與更迭
《Black Mirror》不像平時的流行曲，反而以一段半唱、半說唱形式的副歌展開（當然並非破天荒）——「Boom Boom Boom 蒙著嘴 Bang Bang Bang」，這很自然地令我想到兩首Mirror成員的當紅歌曲，盧瀚霆Anson Lo在《Megahit》中唱道，「Boom Boom Boom 再加你的 Bang Bang Bang」，以及姜濤的名曲《蒙著我嘴說愛你》。《Black Mirror》整首歌雖沒有開宗明義的直說，但這段副歌的內容以及如此的編排顯然是「針對」Mirror的。
接著的歌詞是：
以前追蔡楓華 你而家追咩話？
以前追黃日華 你而家追咩話？
以前追吳啟華 你而家追咩話？
以前追歐陽震華 你而家追咩話？咩話 下 佢哋個隊叫咩話？
全民造咩話 海港城搞咩話？
咩話 下 你話個隊叫咩話？
調教你咩話 大叔的咩話？
這裡一連出現了四個昔日人氣明星，一面喚起大眾對過往「追星」現象的回憶，另一面再一連四句的反復追問現在的情況。同時，連續八句的句尾也是「咩話」，相信這是刻意營構的強調。正如我剛才所論，歌詞沒有直說，但相信這裡所指的是幾乎同音的「Mirror」，這亦透露在後四句的歌詞中，描述了Mirror人氣的熾熱，以及其引致的當今「追星」現象。蔡楓華、黃日華、吳啟華、歐陽震華是一個符號，Mirror，甚至是MC $oHo & KidNey是另一個符號，這反映在最後的一段歌詞中。
KidNey：「咁係吖嘛 呢個世界唔係淨係得十二個靚仔㗎嘛⋯⋯」
$oHo：「哈哈 至少都十四個啦。」
而這種視覺上與音樂上的呈現方式，加上填詞人黃偉文在2021年度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中亦表示近年是香港樂壇的改朝換代，以及在早前游學修與蕭若元對於香港電影的爭論的脈絡之下，我認為此歌曲以Mirror作為創作主題頗有突顯時代更迭的意味。
香港文化作為象徵、出路
文化身分的建構過程錯綜複雜。一個文化消費型城市，要轉型為文化創新型城市才有可能建立自己的文化身分。到底是有了這種轉型才出現文化身分的建立，或是因著有了文化身分的認同才達至這種轉型，抑或兩者的關係是撲朔迷離、難以分解？
「這是最壞的時代。」因為有許多事情是不能直說的。「這是最好的時代。」正因如此，藝術、音樂、文學作為思想的載體顯得更重要，同時也可能因其婉轉的特性而成為了一個出路。香港文化作為一個後運動時期文化身分的象徵，也或多或少成了一個被投射的對象。《Black Mirror》的半唐番美學是時代的延續，這是香港的獨特風格，也反映文化身分的意識及其主體性，同時它也說出了時代的更迭。可能就是這樣，香港文化產業因而迎來了一個小陽春，就讓我們繼續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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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