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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仿犯》菅田將暉帶你打開創作者的潘朵拉盒子:創作不夠寫實,那就親身體驗吧

文:歪文系why_literature

(內文有雷,魔仿可先收藏文章觀影後閱讀)

《魔仿犯》的犯菅主角是由才正宣布與小松菜奈結婚的菅田將暉出演,他在電影裡飾演一位無名漫畫家山城圭吾,田將性格規矩忠厚,暉帶擁有一身畫功卻總是打開被嫌「創作不夠真實」:

雖然恐怖懸疑題材的漫畫家不一定有親身經歷,但創造出的創作創作角色要讓讀者相信可能真有其人,才會有吸引力吧。潘朵

一直被這樣批評的拉盒圭吾,就在某天替上司外出取材,不夠描繪夜晚住家即景作為素材時,寫實意外成為了一樁四人滅門慘案的那親第一目擊者。他撞見了血案現場,身體也看到了凶手的魔仿面孔。這讓圭吾的犯菅「靈感噴發」──殺人犯的模樣、犯案現場的田將實際經驗樣樣完備,提供了圭吾創作所欠缺的真實感。他如同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一般,向警方聲稱沒有看到凶手,在事後以此案為原型,畫出了一部暢銷的連續殺人犯漫畫《34》。

而原本滅門案的凶手兩角(深瀨慧/ Fukase 飾演)看到漫畫後非常興奮,發現《34》的主角竟然與自己極為相似,以為有人能了解自己的心聲。他便跟著後續漫畫的情節,「模仿」主角匕首,在相似的地點,用同樣的殺人手法重現《34》裡的幾樁殺人案。

這部犯罪驚悚電影,有它劇情血脈賁張的刺激;但在類型電影的包裝下,裡頭揭露的是人性與對創作的深層叩問:創作,一定要是經驗的延伸嗎?沒有實際經驗,能不能創造出附有真實感的劇情/角色?

RTTLZjorulHpXfWda2WT-1620x1080Photo Credit: 采昌國際多媒體

創作是再現,還是預言?

喜愛小說、電影、戲劇的人肯定非常在意每一個角色的細節,從穿的衣服、說的話,到整部作品的劇情走向,都一定要符合角色的設定與個性。剛出社會的大學新鮮人、菜市場的攤販;性格剛烈抑或懦弱的人,他們在整部作品裡面的抉擇與作為,都不能脫離自身的身分太多(即便脫離,劇情也要給個說法)。

因此我們會看到許多的創作者說,他們常常從日常生活裡觀察人事物,作為創作的素材,或根本就是從自己的生命經驗出發,致使他有靈感、想法,完成手上的作品。富有真實感的作品,才能引起讀者共鳴。

然而這便產生了一個問題:藝術創作者如果只能依照各自的生活經驗,將經驗「再現」成為作品才具有說服力,那麼所謂作者不就僅僅是經驗的奴隸?如同《魔仿犯》中的山城圭吾,因為沒有經歷過犯罪、殺人的場景,就無法創作出具有真實感的犯罪懸疑漫畫。這樣看來犯罪懸疑題材的漫畫家不是全都得去犯案,就是只能競逐彼此人生經歷的豐厚;沒有異於常人的人生,就沒有令人懾服的作品。

粗略地看整部電影似乎是對創作者的質疑:現實總比你的創作還要像小說。如果藝術創作只能「反映」社會(因為沒有經歷就無法讓人相信),那麼作品不就成為了現實世界的複製品。這樣我們似乎就不需要小說、電影與戲劇了,直接去閱覽現實世界的歷史、新聞資料就好,因為那才是所謂的「真跡」。

但當電影《魔仿犯》的劇情來到警方發現所有破案的線索全都斷掉時,電影情節悄悄推翻了上述「創作只能是現實的贗品」的疑慮──山城圭吾「創作」的漫畫竟成為了尋找凶手身分的關鍵。

漫畫《34》的第一樁殺人案是圭吾親眼見證才能畫出來的滅門慘案沒錯,但後續的第二樁深山殺人事件,則是圭吾基於自己蒐集的歷史犯罪檔案,所創造出來的情節,然而殺人犯兩角卻也同樣「完美重現」了這本該虛構的犯罪場景。這時小栗旬飾演的清田警官覺得事有蹊蹺:這明明是一個沒什麼人住的偏遠深山,為何犯人卻如此熟悉這個地點?為何犯人知道漫畫中毫不起眼的站牌在山路的哪裡,能選在這犯案還成功逃逸?

這時原來圭吾的漫畫從再現經驗,成為了「預言」。圭吾在畫完目睹的滅門慘案後,他總沒那麼好運再遇到另一個凶殺案讓他照抄吧?於是他便查閱歷史資料,發現了某個偏遠山區的小村落,因為村民信仰邪教,認為家庭要「四人」才完美,所以會棄養多餘的小孩。

圭吾便賦予凶手殺害四人家庭的動機:他假定凶手可能就是被丟棄的小孩,因此才會對幸福的四人家庭產生殺機,而第二起深山殺人事件的地點,就設立在這個山村附近。不料,出自漫畫家的假設,卻恰巧就是凶手兩角的背景──他真的出生自這個會棄養孩童的偏遠村落。因此當漫畫以山村為背景舞台,兩角一眼就認出第二起事件發生在自己出生的地方,便駕輕就熟地在現實裡重現這場殺人案。

F9q88THPig1JkOCSiP3w-1622x1080Photo Credit: 采昌國際多媒體

誰是被模仿的原作

劇情走到這便有趣了起來:究竟誰是模仿別人的「模仿犯」?漫畫家看見凶殺現場,「模仿」凶手的手法與樣貌,再現成作品;凶手與漫畫家創作的人物產生共鳴,「模仿」虛構世界裡的殺人場景。漫畫家與凶手的關係變得複雜,模仿與被模仿者彼此交織,成為故事與事件中的一體兩面,如同電影裡兩角對圭吾說的,漫畫與現實凶殺案的呼應,是他們的「共同創作」。

而且圭吾筆下的「角色」也真如平時小說家或演員說的,角色(物理意義地)「活了過來」。我們常常聽到演員或創作者接受訪談時,都會說有的時候為什麼要寫出這句對白、為什麼要多做一個不在劇本裡的動作?是因為他認為依照故事情節、角色背景,這個時候角色只能這麼做,是「角色」自己在說話──劇中的兩角,是圭吾筆下的角色,卻也是現實世界裡,活生生的殺人犯。

《魔仿犯》有趣的地方在於雖然是犯罪驚悚片,預期會看到犯罪手法的過程,抑或是如洋蔥般層層剝開的複雜動機,但情節卻意外上演著「創作者 vs. 角色」兩者是如何相互影響,甚至作者筆下的角色不受控制地溢出,在現實世界裡「生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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