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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緣起香港》——張愛玲的引路人

文:TaJ

喜歡張愛玲,但絕不敢說自己是讀緣的引「張迷」,未有遍讀她的起香全部著作,張學研究看的港張不多,也沒有張迷那份誓死捍衛「祖師奶奶」的愛玲激情,更沒有天份和膽量東施效顰模仿她的筆調。然而,讀緣的引對自己喜愛的起香作者,總會好奇,港張所以偶然看到黃心村教授的愛玲《緣起香港:張愛玲的異鄉和世界》,隨手搜了一下網上的精選書摘讀了一章,廣泛紥實的讀緣的引資料取材,平實有情的起香文字,加上大膽的港張推論,讓我決定這書得全本讀。愛玲

全書分八個章節,首四章寫張愛玲在香港大學兩年半的讀書生涯到日軍佔領期間滯留在港五個月的際遇,在東西匯流的氛圍下,遇上了她的引路人,好老師和作家,為她日後的寫作提供養份。第五章打後涉及張愛玲與日本文化、張愛玲的「文字家園」——《紅樓夢》、改編張愛玲之難,以及在最後一章探討張愛玲作品在世界文學的位置。

在章節編排上,以人物先行是聰明的,時間線而言也是合情合理。第二章「尋找佛朗士」,寫張愛玲在港大的歷史系教授,寫得很有趣,即使引用大量歷史資料佐證也絕無悶場,一來佛朗士本身就是個有點charm的人物,二來作者整合了張愛作品中,重複出現佛朗士的身影;在《小團圓》他是安竹斯先生,到《易經》英文原著,他成了Mr. Blaisdell (布雷斯代先生),而兩部小說都分別出現安竹斯先生和布雷斯代先生向主角提供八百港元私人獎學金的情節,既是私人,黃心村也不能在港大的檔案中找到任何憑證,到底是小說情節還是真實發生過,永遠是個謎,如果是真的,這對年輕的張愛玲而言,確實是很大的鼓勵,正如《小團圓》中的盛九莉,對著安竹斯先生的來信,彷彿拿到了「一張生存許可證」,九莉把信摺好放進信封,再收到皮包裏,「不知道是否又看著可疑,像是愛上安竹斯」。種種歷史資料與小說文本的參照對比分析,對於張的讀者而言,看得非常過癮。

說到引用文本分析,最大量出現的應該是第四章「與斯黛拉.本森同遊:張愛玲的英文課」。張愛玲曾經說過,在外國女作家中,比較喜歡的是斯黛拉.本森(Stella Benson)。跟本森同期的女作家有大名鼎鼎的伍爾夫(Virginia Woolf)和曼殊斐爾(Katherine Mansfield),張愛玲卻偏偏只提到本森。正如黃心村形容,「本森在文學史上是一個被淹沒的人物」,但她認為,在港大讀書的大約三年間,張愛玲在大學藏書中跟本森相遇,並或多或少影響了張的日後寫作。

黃心村在第四章大量引用本森與張愛玲的文本以說服讀者,本森的作品如何為張愛玲提供了「一種游離於主流文學和菁英文化之外的獨立聲音」,是當時以「伍爾夫為代表的現代主義文學主流之外」,「另一種寫作參照」。據黃心村的形容,本森的筆調是「詼諧、幽默,調侃別人時往往不留餘地,嘲諷的鋒芒也常常針對自己,同樣不留情」。黃心村認為,本森對張愛玲影響最大的是遊記著作,翻譯了當中好幾段,很能使人感受到本森的眼光犀利,是個「冷峻的觀察者」,例如對於澳門,她的觀察是「在這裏,我想中國最終是勝者,微醺的葡萄牙在中國的臂彎裏昏昏欲睡。」要記得,這是1920年代的觀察。

對於冷峻旁觀者的筆調或多或少對張愛玲有一點影響,這方面我是同意的,但黃心村以本森筆下對香港的印象是魔幻的(「香港是一座中國廟宇投射在天空的巨大影子......」、「陰沉的、霧濛濛的、傾斜的島」),很可能吸引了年輕的張愛玲,更以〈沉香屑.第一爐香〉文本分析張筆下的香港那份「詭異氛圍」,來源除了張愛玲在作品中給讀者提示的《聊齋誌異》之外,應該還有本森的影響。這點我稍有保留,並非代表我有強烈的證據反駁,只是因為未讀過本森的著作,又認為本森來港時或許正值大霧天,而恰巧張描寫的正是春天的香港半山,同樣是雲霧迷離,燈影憧憧,引來魔幻或幽靈的想像倒是平常。對於這個推測,也只好列為資料不足,未能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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