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如何向你講述墮落天使的撒旦上演失樂時代故事？」——香港劇作《天真與世故之歌》
撒旦是萬惡之源，邪魔的何反化身，傳統形象延續至當下，抗上像《驅魔人》（The帝獨 Exorcist）、《魔間行者》（Constantine）及《追魂交易》（The裁西 Devil’s Advocate）等，痛苦、與世園新意義絕望和悲哀的故之歌年代名詞。
十七世紀英國詩人密爾頓（John Milton），青劇筆下《失樂園》（Paradise Lost）則為撒旦平反，作人重新講述上帝要將權力下放獨生子，賦予其不可質疑的撒旦上演失樂時代決定、絕對的何反善，在撒旦眼中卻是抗上專制獨裁，他因此背叛造物主投身地獄，帝獨道出名句「寧在地獄稱王，裁西不在天堂為僕」。
相對上帝的不近人情，撒旦的缺陷、掙扎和迷惘，更容易連繫尚在人間困頓的你我。當世界告訴我們服從命令，密爾頓卻在《失樂園》主張「自由意志或會導致邪惡，但也是實現任何有價值的愛、善與快樂的必要條件」，要得到具有真正價值的事物，必先追求個人的自由獨立。
距今百年的《失樂園》，是否能與當下連結？香港劇團天台製作的《天真與世故之歌》，就以本地青年的視野，重新詮釋密爾頓的文學經典。這齣戲劇在2022年首度公演，備受好評，於今年與西九文化區聯合製作新版本，即將在自由空間再度上演，以《失樂園》作為主軸，配上密爾頓為理想飽受苦難的生平，交織多位香港青年演員的現實經驗，講述屬於此城的時代命脈。
當代的文藝思潮早已說明，經典從不固定，需要當世之人不斷注入新的意義，讓作品重新回到當下。劇作導演李婉晶、艾浩家，顯然知道箇中道理，劇名源自另一英國詩人威廉‧布雷克回應《失樂園》的組詩《天真與世故之歌》（Songs of Innocence and Experience），延續了密爾頓對社會批判、自由意志的思辨，唯有經歷墮落，才能達到更高境界的純真。
劇作《天真與世故之歌》彷彿在說：我們這時代，不就是失樂園嗎？年輕的天真早已急速成長至世故，現實殘酷與個人追求，向來充滿衝突，可以如何妥協、平衡？
文藝告訴我們，透過了解邪惡，我們能更深入地理解人類的逆境；認識天使與魔鬼的不同面貌，我們學會了如何面對世界。
就像劇作加入密爾頓積極投身政治，出版《論出版自由》（Areopagitica），反對當權者審查制度的經歷。密爾頓論述，審查制度限制了知識的傳播，思想的自由交流，真理必須經過公正的討論，才會愈辯愈辯明。昔日無數詰問，仍是今天我們會思考的議題。
《天真與世故之歌》首演原為香港演藝學院的校內製作，以即將投身社會的年輕學生的糾結，藉聖詩、動漫主題曲、原創曲目串連的歌舞，如《EVA》主題曲《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等，回應、調和《失樂園》及密爾頓政治論述的沉重。
兩年之後，《天真與世故之歌》快將再次上演，劇本因應團隊成員畢業以來的經歷作出修訂，相信更能展現兩者的掙扎，論題思考之深度。演出配合在學演藝學院學生組成的現場樂隊，將歌曲重新編排，勢必比起昔日更加動人心弦。
1793年，英國哲學家威廉·戈德溫在《政治正義論》談及《失樂園》，指出撒旦反對其造物主，是他不屑專制獨裁的宰制，未被生而有之的極端不平等所說服，寧願堅毅地承受折磨。不少論者認為，密爾頓的撒旦，就是其終生追求自由、人權和信仰多元的剪影。
2024年，這部屬於香港劇作向你我提問：對你來說，何謂真正的自由？打一份令你有成就感的工作？享受父母給予你的安穩生活？還是移民追尋自己的理想人生？你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歷史會紀錄我係一個失敗者…我嘅存在仲有啲咩意義？」——密爾頓，麥晧鈿飾，《失樂園》作者，一生推動共和。他於17世紀，英國議會反抗皇權政變失敗後，被判入獄。
「當面對不公義，必須要作出偉大嘅反抗。我都失敗咗。我都被監禁，永恆嘅監禁。」——路西法，陳琬瑜飾，墮落天使之首，叛變失敗後被打入地獄。1
「我唔想為咗自由犧牲我依家有嘅嘢⋯⋯」——阿必迭，沈卓瑤飾，路西法於天庭的好友，上帝最忠誠的歌者。
《天真與世故之歌》一群香港青年以經典英詩為起點，回溯自身成長際遇。劇作以耳熟能詳的樂曲唱出成長心聲，誘發跨代共鳴，2024年1月27日起在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大盒上演。《天》為「西九創作人系列」作品之一，系列旨在與本地中生代劇團合作，薈萃對不同形式和題材的實驗作品、獨具慧眼的香港表演藝術家，透過駐場計劃、研究及發展、階段展演等節目，支持並推動藝術家的創作及實驗過程，造就新作誕生。
《天真與世故之歌》校內首演時曾獲「IATC（HK）劇評人獎」的「年度舞台科藝／美術獎」、「年度導演獎」提名。
文章獲授權轉載，題目由編輯修改，原文可見於此。
【加入關鍵評論網會員】每天精彩好文直送你的信箱，每週獨享編輯精選、時事精選、藝文週報等特製電子報。還可留言與作者、記者、編輯討論文章內容。立刻點擊免費加入會員！
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