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電子報我收到一個很有趣的問習問題，這位眠友提問：
很想問Peggy，慣當習慣當媽媽了嗎？這句我常問自己，媽媽嗎抱當媽媽一年多了，著孩不時還是感到幸會懷念過去的日子，前陣子看到陸劇《三十而已》中主角說的福卻話重重的擊中心啊！不知道Peggy初為人母時有過不適應的不太時期嗎？怎麼習慣的呢？
眠友丟給我劇中的一段影片，主角顧佳說：「生孩子是快樂特別糟糕的事，當媽之後最大的問習感受是委屈，委屈在一個叫媽媽的慣當頭銜裡。什麼身材走樣、媽媽嗎抱情緒變壞，著孩都不是感到幸最糟的。我出了月子那天，福卻突然感覺到顧佳已經死了，不太活下來的是許子言的媽媽。」
我覺得這句話蠻震撼的，編劇好會寫啊！意思是過去的那個女孩已經死去，現在的我是用媽媽的身份活了下來。
抱著孩子的我感到幸福，卻不太快樂
其實Peggy還蠻快就習慣當媽媽，大概從懷孕時就有強烈「母職」的責任感。但當時的我，心底深處知道，我不太快樂。抱著孩子的我感覺到幸福，但不快樂。
這是一種很衝突的情緒，有很大的滿足感，卻鬱鬱寡歡。現在想想，不快樂的原因可能跟顧佳一樣──覺得委屈，覺得為孩子、為家庭犧牲了自己。對我來說，犧牲最大的是「自由」，從懷孕時我就失去身體的掌控權。我的身體不是我的身體，不停害喜嘔吐，各種感官都被顛覆，到後來被醫生下令無法下床。
如果我能跟身體對話，可能會搖著他的肩膀說：「你到底是誰，這是陪伴我30多年的身體嗎？我都不認識你了」
還有生產時腳開開，任憑醫生護理師壓肚子、剪會陰，雖然當時只希望趕快把孩子生下來，還是有身體任憑宰割的羞辱感。
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日常生活會時不時閃過念頭：「我不是爸媽眼中沒長大的孩子嗎？怎麼當媽了？」、「我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和朋友聚餐嗎？怎麼手裡有個嫩嬰？」
除了身體，小孩也全方位佔領所有的空間：手機相簿的容量（清一色寶寶照片）、居家生活空間（到處都是嬰幼兒用品）、腦袋思緒的空間（不管做什麼都想到孩子）、與朋友談話內容（跟有生小孩的人講話比較有共鳴）。
內心深處有點害怕，某些部分我節節敗退，已經沒有位置容得下自己。
從「犧牲者」的心態轉變成「收穫者」
當然後來那個不快樂的我走出來了，甚至變得比沒生小孩之前還快樂。回頭來看，最大的關鍵在於「心態改變」。我從「犧牲者」的心態轉變成「收穫者」。
犧牲者的心態讓我看到「無法」像以前一樣說走就走、每天都睡「不」飽、「不能」像老公一樣繼續在職場發展、「不能」吃香喝辣、「不能」自己到處旅行、「沒有」時間好好閱讀一本書、看場電影。
當我著眼在「失去」時，就會有被剝奪感、犧牲的感覺，充滿委屈，當然快樂不起來。
但難道當爸媽的生活只有失去嗎？我其實也「得到」很多啊。我「體會到」什麼是無條件的愛、我「能夠」看到一個小生命在照料下慢慢成長、我「得到」好多過去生命沒有的感動、我「擁有」女兒全然的愛、我「多了」一個與我血脈緊密相連的親人、我對人「擁有」更多同理心、我「更加堅強，也更加柔軟」。
還有眠友都知道的，我燃起熊熊的熱情，想要解決一些家庭困境，而「開展」出乎意料的職涯。如果沒當媽媽，我不會有這些收穫。
放下了一些，但拿起更多
人生中每個決定，說白了就是「拿起」和「放下」，有時候我們會衡量哪個選擇「得」比較多，「失」比較少。現實是，除非你往前走，不然沒有辦法看到這段旅程會為你帶來什麼。即便現在的你還沒看到當父母得到什麼，但要相信一切是有意義的。更何況人生很多事物，沒有辦法衡量好壞。
別人眼中的寶，可能是你眼中的渣；別人眼中的石頭，可能是你眼中的鑽石。
當我們往前走時，就不要再回頭惋惜那些失去的，不然會困在裡頭，看不到眼前的寶物。我其實也會跟這位眠友一樣，偶爾懷念過去的日子，看過去的照片、聽過去愛的音樂、回味一下青春無敵。有時候想著從前，就像上輩子一樣遙遠。
但我不會一直沈溺在回憶中（每個月大概有一次懷念舊時光吧）。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回不到過去，而是成為一個進階版的Peggy。
如果我們保持開放的心，願意用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媽媽這個身份。新的觀點、新的機會就會出現在眼前。那些世俗的看法（像是外在容貌、身材纖細），就不會糾纏我們。不要讓那些觀點讓我們感覺挫折失敗，甚至被毀滅。
最後想告訴這位眠友，每個人，每位媽媽都是獨一無二的，生命會帶領我們通往各自的人生課題。你一定會適應所有的不適應，找到專屬的寶藏！
本文經好眠師姜珮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延伸閱讀
- 你為什麼都不跟小孩玩，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 《女兒是吸收媽媽情緒長大的》：「母親必須無條件愛孩子」是世界共同建構出的母性神話
- 矽谷CEO招聘家中CEO：一則荒誕的「誠徴超級保姆」啟事，令我感到哀傷
【加入關鍵評論網會員】每天精彩好文直送你的信箱，每週獨享編輯精選、時事精選、藝文週報等特製電子報。還可留言與作者、記者、編輯討論文章內容。立刻點擊免費加入會員！
責任編輯：朱家儀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