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慧
從2020年到2021年，展造前為因應疫情肆虐的演計藝術演新與復現況，許多藝術展演都產生了或大或小的畫台變體，像是港日古由新媒體藝術團隊 Dimension Plus（超維度互動） 製作的展演計畫《reCONNECT 2021》便是一例。
歷經重重困難，家異間創見終於在10月23日、地共24日於台中國家歌劇院凸凸廳，媒體克服時空和地域的連結限制進行世界首次試演，讓在台灣的展造前音樂詩人雷光夏，可以與人在香港的演計藝術演新與復新媒體藝術家林欣傑，以及日本的畫台電磁樂器大神和田永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異地共演。雖然表演的港日古變體，是家異間創見疫情下的應變之舉，混雜無奈與可惜，地共卻也創造出更多元的媒體可能性。
Photo Credit: 超維度互動提供當一個裝置，自成一座山水
儘管如此，講到變體之前，不妨先將時間倒轉回2020年。當時Dimension Plus發起「reCONNECT」計畫，希望聚集台灣與國際的文學家、音樂人、新媒體藝術創作者，共創一檔國際製作。
「我們是做科技藝術出身的，思考究竟要和什麼主題有所連結（connect）時，便想到了我們一直很感興趣的復古媒體，希望可以藉由這個計畫，跟錄像／新媒體藝術的歷史重新連結，並向新媒體藝術的前輩藝術家致敬。」Dimension Plus共同創辦人，同時也是《reCONNECT 2021》製作總監蔡宏賢（Escher Tsai）分享。
秉持這樣的初衷，「reCONNECT」計畫起跑。有別於一般科技藝術給人冰冷、有距離感的印象，「reCONNECT」作品如其名，希望帶來嶄新且能讓一般觀眾有感的藝術形式，在計劃之初，以知名小說家駱以軍的詩作〈比寂靜多一點〉為共創的靈感基礎，再分享成不同語言，提供給台灣音樂詩人雷光夏、香港新媒體藝術家林欣傑、日本電磁樂器大神和田永，成為這組跨國創作小隊之間的共同語言。
「〈比寂靜多一點〉這首詩在講的是，在這個宇宙中，有沒有比安靜的聲音，還要更安靜的東西。也因此，我們便從『寂靜』的概念出發，慢慢去延伸，經過幾次的想像、討論與推翻，最後延伸到了『枯山水』的想像。我們希望一個樂器或裝置，可以自成一座山水，自成一格景致，所以『枯山水』便成為團隊中，所有創作者的共同語彙。」蔡宏賢表示。
也因為枯山水的概念，「reCONNECT」的展演地點，選擇落腳有著曲型牆面的台中國家歌劇院凸凸廳（Tutu Gallery），「『reCONNECT 2021』的表演場地是一個開放式舞台，讓觀眾遊走其中。我們原先的配置是，整個凸凸廳就是完整的枯山水，觀眾可以隨著演出的段落，遊走在不同的裝置間，摸索表演者、裝置與觀眾的關係，讓大家盡情地探索與感受。這個概念跟『沈浸式空間』有些類似，但不是將完整的效果直接放在觀眾身上，而是希望觀眾遊走其中，自己去探索。」 《reCONNECT 2021》計畫製作人陳品伊解釋。
從電磁雅樂到跨時區的音樂慶典
而當觀眾遊走其中時，表演也緩緩開展。在表演之初，首先步出的是演奏著手風琴的雷光夏以及小提琴手，雷光夏唱著〈寫給雨天的歌〉：
雨水輕輕地降落大地
你給的愛好安靜
讓我也為你做點什麼
就像你讓我看見光亮
空靈的嗓音，親切的問候，雷光夏作為表演中重要的具象體現，音樂和吟唱溫柔共振，作為下一個表演者林欣傑的過度和轉接。
Photo Credit: 超維度互動提供在林欣傑的表演中，觀眾可以看到藝術家將曲面螢幕連接裝置後，成為一種樂器般的控制器，處理著不同從香港街頭收到的訊號，一個用來控制聲音、一個控制燈光，所以當演出者撥弄著好似電視般的新樂器時，會形成一種奇幻的光雕效果，隨著跟光影的互動，聲音也會產生變化，透過收集、檢測、整理，最後辨識出來，轉換於有形和無形之間。
「在林欣傑的表演中，其實有很多向錄像藝術家白南準作品〈TV Garden〉、 〈TV Buddha〉、〈 TV Cello〉 致敬的內容。即便觀眾沒有這些背景知識，仍然可以在舊的媒體中，感受到新的感官形式。」陳品伊說道。
Photo Credit: 超維度互動提供 而表演的最後，則由擅長將電視、電風扇、冷氣機、電話等老派電器化身為樂器的日本人氣藝術家和田永擔綱。受到疫情影響，和田永在東京現場演出，藉由遠端連線，彈奏著電吉他的和田永身影投影在大螢幕上，並與現場兩位將電視機當做樂器演奏的打擊樂手，無時差的進行異地共演。
同時，和田永也身著條紋上衣，當現場樂手拍打透過攝影機傳送到電視上的條紋時，便會產生聲響。不只如此，當表演者觸碰彼此的雙手時，也會有聲音產生，分開時聲音即終止，透過接觸與分開，節奏也隨之產生，在不同電器和人的關係摩擦和碰撞，呼應展演名稱「reCONNECT」。
「和田永向來喜歡在演出時邀請觀眾同歡，讓整場演出洋溢著熱鬧的節慶感。我們這次計劃邀請和田永共創，也是希望科技藝術演出能有慶典的氛圍，不只是大家印象中的冰冷、極簡。」蔡宏賢說道。
Photo Credit: 超維度互動提供 reCONNECT系列計畫，產生跨時區與跨時代的連結
受到疫情影響，《reCONNECT 2021》的表演中，除了和田永以跨時區連線的方式進行演出，香港藝術家林欣傑的表演也由台灣新媒體藝術家協助。乍看之下是疫情下的不得不然，卻意外開啟新的創作形式，像是可能在香港演出時，就會由當地的女歌手來擔綱演出。
「我們很期待『reCONNECT』成為一種系列計畫，像是這回演出時，林欣傑不能來台灣，那就由台灣新媒體藝術家負責現場演出；當表演搬到香港時，雷光夏無法到場，就變成其他歌手負責演出⋯⋯。在這種形式下，所謂的『reCONNECT』可以開創出很多想像。如此一來，這種跟各種媒體藝術的復古連結，也會逐漸形成一種新的、開創性的表演形式。」蔡宏賢說道。
儘管今年在台中國家歌劇院的試演，為了避免群聚，從對外開放改為以邀請制進行；萬幸的是，《reCONNECT 2021》空前卻非絕後，而是作為接力的第一棒，將不斷交棒到另一座城市手中，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者，在時區與時區之隔，在新媒體與復古之間，一起表演出新的表演，共同連結出前所未見的連結。
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