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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視界》:紫禁城利用廣場營造空間氣勢,對17世紀歐洲人產生無比壯觀的視覺效果

文:張省卿

歐洲中央透視法下之壯闊紫禁城

尼霍夫《荷使出訪中國記》一書,新視很清楚地用日記方式,界紫禁城紀歐覺效陳述在中國之經歷,利用記載1655年7月19日起從巴達維亞出發,廣場果前往中國,營造隔年1656年7月17日抵達北京,空間進皇城謁見中國清朝皇帝,氣勢記錄請求自由通商貿易的對世的視過程與途中在中國境內之所見所聞。

他詳細敘述每日親身經歷,洲人壯觀整體來說,產生尼霍夫的無比記載比當代其他中國報導更為平實,主要依靠他個人在中國的新視旅遊經驗,把中國的界紫禁城紀歐覺效現況用比較寫實的方式呈現出來;尤其是從廣州前往北京,大運河貢道沿途的利用地理風光與風土民情,都是廣場果以較寫實的手法呈現。

他與同代最著名耶穌會學者基爾學不同,德國人基爾學是接受典型的巴洛克全才教育的學者,兼具人文與自然學科訓練,在其著作《中國圖像》(China illus trata, 1667)中,他嘗試用其豐富的科學與人文知識來陳述與解釋中國的歷史發展、宗教信仰、政治體制、風土民情、地理現象與自然景觀等各現象,也用豐富的想像力來美化中國。

與尼霍夫不同,基爾學從未到過中國,卻善用梵蒂崗教廷豐富的收藏與資料,用學理上的方式,比較中國與世界其他地區,從歐洲、亞洲、非洲與美洲都是其比較對象。基爾學將中國悠久的文明,與巴比倫、古希臘羅馬以及古埃及進行比較,嘗試以一個世界性與全球化的角度來觀察與分析中國。尼霍夫則運用精明幹練的通商使者(使團首席隨行官)身分與經驗,儘管未做許多學理上的分析,卻提供了許多第一手的報導紀錄,充分顯露十七世紀實證主義的精神。

歐洲在這個時期,傳統上處於工匠地位的行業,也由於實證精神的關係,身分地位漸漸提高,成為所謂專業人員。例如製圖者慢慢提升到與地理學家一樣的地位,編纂字典者逐漸成為語言學專家,手工匠、版畫匠則轉變為藝術家。是故,尼霍夫對中國的見證並不亞於基爾學的學理論著。雖然尼霍夫與基爾學兩人對中國的呈現方式與技巧不同,卻有一共通點,也就是他們都把中國描繪成美麗的國度。

尼霍夫於1656年12月2日,與同行其他被選中的荷蘭使團人員,一共五人被安排進宮,晉謁皇帝。尼霍夫描述了當時進皇宮的隆重排場:

我們被安排在皇宮的第二個廣場(作者註:應為天安門前到端門之間的廣場)的左邊,兩位長官閣下(作者註:Pieter de Goyer 與JacobKeyzer)就坐在那裡等待天亮。隨後吐魯番的使臣也來了,他就坐在我們的旁邊。再其次是丹津喇嘛以及厄魯特部落的使節和這個帝國的其他大官、王爺。在前面一個高大的殿門(作者註:即端門)兩旁,站著三頭笨重的大象,牠們被裝扮得很別致,還戴著鍍金的塔⋯⋯

尼霍夫接下來敘述:

後來我們經過一個廣場(作者註:即端門到午門之間的廣場),終於來到內宮,大汗的住處就在這裡。這個內宮是個完整的四方形,兩旁站滿了武士,他們一律穿繡有圖形的紅色絲質長袍。在內宮左邊的最前面排列有一百一十二個人,每一個人都拿著一面特別的旗子。皇宮旁站著二十二個人,各撐著一把華麗的遮陽傘,傘上有十個像是太陽的圓圈,還有六個月亮。

此外我們看見,廣場的一邊有十六根綴有彩色絲纓的鐵棒,鐵棒旁邊有三十六面旗幟,繪著鍍金的龍和其他動物;另有十面較小的旗幟,四根鍍金的梃棍,四把戈戟和四個鍍金的鬼頭。在另一邊我們看到的情形也是一樣的,還有數不清的眾多朝臣。在皇宮的臺階面站立著六匹雪白的馬,罩著鍍金的馬衣,馬勒上綴有珍珠和紅寶石。

對於這場中國滿清皇帝接見外賓的盛大場景,尼霍夫不只用生動文字陳述出來,還親手描製一幅圖像。這張圖在以後正式出版的各類版本著作中,一再被修改與轉用,出版的一幅修改版的午門前廣場場景〈皇城內部〉(T KEYSERS HOF van binnen),與原手稿不同;在細節上添加了一些裝飾性的效果,不過整體上仍保留手稿描繪的原貌。這幅北京皇城午門前廣場的版畫,於1665年起在歐洲各地發表,它採用了中央透視法顯現中國皇城的宏偉壯觀,利用想像力,為建築外表增添花飾與屋簷飛龍,達到豪華氣派的效果。

尼霍夫對滿清皇帝接見外賓隆重浩大場景之文字描寫,若與同期中國畫家王翬(1632-1717)所繪〈康熙皇帝南遊〉比較,把其中皇帝出遊前在宮中的排場儀式與陣仗作比較,兩者相互吻合,並未有誇張之處。但尼霍夫的版畫卻用真實與想像,共同營造中國皇室的華麗氣派,這個經過美化與理想化的皇城,以後更成為歐洲對中國皇城報導的經典畫面。

接下來的其他中國報導著作中,也都採用了這個場景,如達伯(Olfert Dapper, 1636-1689)《荷使第二次及第三次出訪大清或中國記》(Gedenkwaerdigbedryf der Nederlandsche Oos t-Indische Maetschappye, op de Kus te en in hetKeizerrijk van Taising of Sina..., 1670)書中收錄的版畫〈荷蘭使者於午門前〉(Holländische Gesandtschaft vor dem Mittagstor),以及伊德斯(Everard Isbrant Ides, 1657-1708)《旅遊中國三年》(Dreyjährige Reise nach China, von Moscau ab zu lande durch groß Us tiga,Siriania, Permia, Sibirien, Daour, und die grosse Tartarey; ..., Franckfurt:Thomas Fritsch, 1707)書中的版畫〈莫斯科使節團晉謁皇帝〉(Aufzugdes Moscowitischen Abgesandten zur Königl. Audience),這兩幅圖都借用了尼霍夫的午門場景。

尼霍夫手稿原畫的午門廣場及其出版著作中午門廣場版畫,與後來這些再出版的午門廣場場景的最大不同,是尼霍夫在畫中前景用棋盤式方格線條來標識廣場,且在正中央的方格上色來標識出中軸線的重要性。尼霍夫陳述:

⋯⋯在廣場中央有二十塊標有記號的石頭,上面刻有文字,讓各級官員各依品位在各自的位置處下跪。

此處非常明顯,尼霍夫用文字指出宮廷建築中用石板塊來顯示廣場上中央軸線道路的特殊功能與地位。除了看見宏偉壯觀的午門廣場之外,尼霍夫一行人也進到宮中,他陳述:

⋯⋯使臣閣下通過南門,來到一個前院。這座前院位於方圓四百步的舖磚十字路口上。我們往右行,經過一道四十步長的石橋以及一個有五個拱門、五十步長的大門樓時,在正前方可以看見三座精美的房屋。這個廣場長寬各四百步,上述三個防禦用的堅固城樓控制著整個廣場。第三個廣場和皇帝住處所在的廣場一樣,成正方形,四座主要的宮殿造形典雅古樸,並依中國建築的風格蓋有貴重的瓦。

這些宮殿有四個臺階可供上下,這些臺階占去了廣場面積的三分之一,廣場上舖著灰色的石板。在這最深處的十字道路盡頭,有幾處花園。花園裡滿是各種果樹和漂亮的房屋,這些都是這個皇帝派人精心栽培建造的,我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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