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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慈烏夜啼〉不符合新課綱精神,別以教育之名洗腦學生

文:曾敬堯(新北市福和國中學生)

21世紀被說是白居資訊大爆炸的時代,科技的易慈日新月異帶給人們便利的生活,然而,烏夜在訊息傳遞快速的符合情況之下,充斥在網路世界的新課洗腦學生假訊息與片面資訊,正在充分考驗著台灣民眾的綱精思辨能力。此刻,神別我們應該透過「教育」的教育潛移默化,為下一代學生超前部屬。白居

昔有吳起者,易慈母歿喪不臨。烏夜
嗟哉斯徒輩,符合其心不如禽。新課洗腦學生

以上兩句詩詞,綱精是神別出自白居易的〈慈烏夜啼〉,這首以烏鴉為主要描述對象,借物寄意的諷諭詩,不只道出作者自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更透過舉例的手法,以「母歿喪不臨」的吳起,與以「孝」聞名的的曾子做出強烈對比,進而提醒世人應當及時行孝。

然而,這首被台灣兩大出版社,翰林、康軒,雙雙選用在國二國文課本的〈慈烏夜啼〉,或許蘊藏了比「孝順」更值得學生學習之處——那就是「面對片面資訊」的換位思考,並透過思辨能力,明白事情的全貌。

二分法、單一媒介看事件 不符合新課綱精神

深究吳起戲劇化的一生,會發現他前後經歷了四個國家,是儒家、兵家、法家的代表人物。在春秋戰國百家爭鳴的時代,吳起在各國之間,大致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如魏國時期,被魏文侯派出擔任太守,靠著10萬兵力就戰勝了來自秦國的20萬大軍,隨後更是靠著《吳起兵法》,建立了軍隊的內部制度,戰時才免於自亂陣腳。

光是藉由此事例便可得知,不只是吳起一人,歷史上的各個人物,皆非用「好與壞」、「惡與善」的二分法就可立下註解。若學生只有熟讀課本的「母歿喪不臨」,沒有得到課外的補充資訊,便可能將「吳起」與「不孝」畫上等號,這樣的課程安排,不但使學生僅僅對歷史人物作出片面的理解,更錯失了讓學生學習跨領域蒐集資料、探究思辨的寶貴機會。

況且,要是將上述的主詞吳起,換成是現今檯面上的任一個政治人物,恐怕又是要引來口水滿天飛的戲碼,這樣的動作翻譯成現代語言,就稱為「抹黑」。看似遙遠的歷史事件,其實是隨時隨地在我們的生活之中重新上演的,以古人的智慧結晶作為素養教學的教材,不僅能讓教師避免針對現代社會的政商名流做出評論,得以避嫌,更能一舉打破「學歷史又用不到」的觀念,何妨不是一樁好事?

母歿喪不臨 需深究背後原委

西漢年間,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儒家思想對中華文化做出了極大的影響,直至今日,以「仁」為中心思想的儒家,仍在台灣社會佔有一席之地。吳起在家鄉衛國求官之際,曾與人起衝突,最後鬧出人命,因而逃至魯國避風頭。在魯國時,吳起拜了儒家大師曾子為師,學習儒術,雖表面上是到了儒家文化代表性人物門下,實際上卻好景不常,才沒多久便斷了這份師徒之情。

由於吳起在離開魯國之後,曾遵循法家、兵家思想,此舉引發一種猜測:【註】吳起與曾子之間,是因為學術理念上的不合而分道揚鑣。而曾子卻抓住「吳起不回家鄉奔喪」這點,就扣了一頂「母歿喪不臨」的帽子給他。

然而,平心而論,吳起之所以會逃至魯國,便是因為手上還欠著一條人命,今天或做是你我,在家鄉犯了罪被通緝,好不容易逃至其他國家,自己又還抱著理想,回鄉後又豈能全身而退的呢?又或者,吳起身在魯國這個堂堂的「君子」國,若不能投靠在某個頗有名氣的師父名下,又怎能成得了大氣,圓自己的官場美夢呢?

別以教育之名洗腦學生

誠如上述,在華人的世界中,儒家文化實屬大宗,教育領域不免也會受到影響,此點不難理解,但若只教導學生崇尚表面上符合道德的言行舉止,而忽視了人的複雜面,不免流於教條。白居易〈慈烏夜啼〉一詩,旨在奉勸世人及時行孝,立意良善,但卻利用了吳起做為負面實例,只陳述了來龍去脈之中的「部分事實」,讓讀者無法理解「母歿喪不臨」的背後,其實是隱藏了一言難盡的掙扎與權衡。

筆者並非要透過此文貶低曾子、白居易在歷史上的貢獻,畢竟在不同的時空背景之下,活在21世紀的我們無法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了解當時的社會風氣,但國家對下一代學子的教育,是現在進行式,若沒有辦法透過多元觀點的激盪,培養學生的思辨力、判斷力,而是一昧地為了將社會認為的「善」灌輸給學生,甚至不惜犧牲吳起,用刻板印象就判人死罪,那就有損原先「教育」的一片好意了。

正所謂「給孩子魚,不如給孩子釣竿」,筆者認為教育應是賦予學生明辨是非,思考對錯的能力,而非將世俗認為的「是非對錯」直接灌輸給學生。紅遍兩岸三地的古裝劇《延禧攻略》中,高貴妃有一句話大致是這樣說的:「梅蘭竹菊算什麼,那些文人雅士費盡心思抬舉,還不是想昭告天下,自己有多品行高潔、與眾不同?說到底,還不是沽名釣譽、自賣自誇?」,不論我們是否認同,但此言確實點出了現今國文課本,處心積慮歌功頌德的盲點。

課本假中立是教育反指標

前些日子,美國總統大選好不容易落幕,而川普的假訊息攻勢,就是民主社會的挑戰之一。若有在選戰期間觀察,不難發現美國各家媒體,幾乎都推出了「即時事實查核」服務,甚至縱使直接切斷候選人發言時的現場直播,也要確保新聞媒體不會淪為操作對立、散布謠言的工具。筆者認為此種作法,才是所謂「真中立」。

反觀台灣多數媒體,經常以「○○○:表示……。」的手法,撰寫新聞內容,雖看似僅為陳述事實,既能免責又能避免曲解原意,但公眾人物也非聖賢,無論有意無意,勢必會有講出錯誤資訊的時候,一個成熟的民主社會,總不能整天「○○○回嗆」、「○○○批○○○惡意抹黑」、「○○○強烈譴責」吧?

回歸教育,我們的國文課本看似「中立客觀」的選用了古人的詩句作為教材,卻忽略了時代不同,教育目的宜與時俱進,著實可惜。或許三、四十年前,教育的確是為了灌輸下一代,該怎麼當個「仁者」、該怎麼循規蹈矩的為自己、家庭,甚至是國家盡心盡力。

然而,新課綱強調的是當個「終身學習者」——在現今義務教育只有9年、讀到碩士最多也才20年的現況下,要「終身」學習,勢必是要透過這短短「在學校」學習的光陰中,領悟到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的方式。如選用一篇文本,只看的到它所富含的文學價值,卻忽略了能讓學生延伸學習、跨領域思辨的機會,縱使課程綱要的願景說的再好聽,也無法實際落實於教育現場。

教育應超前部署 放眼世界、終身受用

本文乃藉由國中國文課本選文〈慈烏夜啼〉,探討台灣教育現況:21世紀的科技賦予了人們快速、便利的生活,但相對也讓思辨能力成為下一代自保、求生的基本技能,我們的對手不在台灣,而在世界。教育要超前部署,跟上國際趨勢,就必須有捨有得:放下那些「政治正確」的思想。

且放下絕非拋棄,而是借力使力,讓文本得以被重新解讀,化為學生真正能運用於生活的素養與技能。

註釋:觀點參考自王偉《權力密碼:當歷史遇見經濟學》

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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