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娱乐

《我不想成為孩子童年的陰影啊!》:在決定生孩子後,婚姻這檔事似乎就變得很簡單了

文:珍妮・茉倫(Jenny Mollen)

在決定生下傑森的不想變孩子後,原本會嚇死我的成為婚姻這檔事似乎就突然變得很簡單了。(尤其是孩童後婚我確認他穿DVF牌〔Diane Von Furstenberg〕的裹身裙很難看之後。)我們在那個星期就私奔結婚去了。陰影姻這

婚後過了不可思議的決定簡單五年,傑森唯一急著想轉變的生孩似乎稱號就是「爸爸」。我並不是檔事某一天起床就突然知道自己準備好再次懷孕的。是不想變傑森提醒我已經三十四歲半,基本上等於三十五歲,成為而三十五歲基本上就等於四十歲,孩童後婚這已經離死亡「太遠」了,陰影姻這於是決定簡單我決定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這次要懷孕就沒那麼容易了,生孩似乎一部分是檔事因為宇宙從來不會配合你的需求,一部分則是不想變因為要弄清楚何時排卵這件事需要小學二年級的數學程度。我花了整整一年不認真地亂用溫度計和iPhone上的月經追蹤程式,而我妹堅持要我使用一種數位排卵測試筆。我拖了三個月,在被線上樣品銷售突擊之後,終於買了一個。二十八天後,我懷孕了。

我又一次把頭趴在大腿上換氣過度,不過這次是帶著緊張的興奮感。我並不覺得準備更充分,也還是一樣害怕。我唯一能確信的是,只要跟傑森在一起,我就能夠應付被綁架的生活。


在第四十一週半的時候,我退縮了。

「等一下,我可能還沒準備好要有小孩。」某天晚上我在臥室裡搖擺地走動,試圖讓像是正頂著我肋骨的小膝蓋回到原位。

「那就準備好吧。」傑森不為所動,他已經太習慣我這樣發神經了。

從邏輯上來看,我明白在我皮膚底下有某個人就像最大顆的青春痘一樣即將爆發來到這個世界,但我感覺不到跟我兒子的連結。老實說,他有點像是個討厭鬼。整個晚上都在我肚子周圍後空翻,大概都在搞破壞,還為我的子宮加上了問號(因為我們還沒決定他的名字)。在我們嘗試為他拍下的所有0D超音波照片中,他都故意用雙手遮住了臉。他根本還沒離開我的身體,就已經不想跟我有任何關係了。等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相信他一定會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還有他完全不知道我有多麼年輕貌美,然後我們就會瘋狂愛上對方——我們會嗎?我還是無法想像愛任何人甚於我的狗(尤其是他一個月得洗澡超過一次)。

其實,有孩子這件事還是很令我害怕;我怕我自己,但我更怕我的兒子。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做,一定都會搞砸某件事的。每位父母都是孩子最後花大筆錢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我明白這一點。可是我不想讓他痛苦。我不想犯錯。我不想做出什麼事導致我下半輩子只會被轉接到語音信箱。

我習慣由我掌控的關係,但對我自己的骨肉,我卻無法控制。你以為某個不聽話的討厭鬼可以撫慰我嗎?或是讓我假裝自己少了他也不會怎麼樣?門都沒有。我一定會是個愛哭的蠢蛋。感情流瀉到停都停不下來。

我一定會受傷的。


我的預產期是二月四日。到了二月十四日,我還在懷孕中。

「是因為我這副新身體。是因為我現在看起來的樣子。」我沮喪地向傑森解釋。我在他嘴脣親了一下,然後把自己抬上床,整個人失望透頂。

事實是,把自己關在家裡看了八個小時網飛(Netflix)之後,我已經不再相信上帝跟萬物的秩序了。我已經失去耐心,不想再順其自然了。操他的自然。這次懷孕已經拖得太久,現在我那水瓶座的兒子大概只剩三天就有變成雙魚座的危險了。我討厭雙魚座男人。我的前男友都是雙魚座,而他們全都是過度敏感、難以捉摸的騙子。公然忽略我的需求,直接在我子宮裡冬眠到就要變成雙魚座,這簡直太像雙魚座會做的事了。我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一定要生到水瓶座,哪怕我得自己伸進去把他扯出來。

我的頭髮是一團弄亂的老鼠窩。我的手指看起來像迷你版的法國麵包。我像海洋世界的虎鯨爬上孕婦抱枕,然後試著入睡。

我翻身時,羊水破了。

「寶貝……我覺得我剛羊水破了。」

「什麼?!我們不是會浸濕嗎?我什麼都沒看見啊!」他抬頭望向天空,再低頭看著床,一邊翻起床單尋找證據。我猜傑森以為會有電視節目裡的一大桶軟泥從天花板倒在我們身上。

「說不定妳只是尿出來了。」

「寶貝,如果是尿出來,我會知道的,但我不是。你得打給醫生了。」我倉促進入浴室,脫掉衣服,確認沒看見他的頭或其中一位雙魚座前男友的臉冒出來。

傑森打給我們的醫生豪伊.曼德爾(Howie Mandel)(這是他的真名),我則是坐在馬桶上,懊悔把我所有懷孕的書都拿去墊在床頭櫃底下了。我猜我應該要準備周全一點才對,可是那些書讓我覺得好像是在考SAT測驗。豪伊說我應該回床上試著睡覺的時候,我感到很懷疑。我試過睡覺,結果弄濕了褲子。這一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當然不會知道。請參閱前述把書拿去墊床頭櫃的事。)所以我沒去睡覺,而是呻吟著在家裡晃來晃去。我以為要是我透過聲音表現出生小孩的樣子,我的身體最後就會逐漸感受到。就像在表演課時他們教你要是你開始真的急促呼吸,最後你就會陷入歇斯底里,然後變成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

到了凌晨三點半左右,我放棄了,於是傑森跟我開車到醫院。我沒有任何收縮的感覺,但還是裝得很痛苦,這樣萬一我突然想尖叫或失控亂打傑森就可以有藉口。街上除了兩輛警車就沒別人了。我心裡有一部分希望其中一輛可能會攔下我們,這樣我就可以說:「抱歉,警官,我們沒時間理你了!我們要生小孩了!」接著我們就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可是沒發生。

一到醫院,就有人帶我們到一間隱密的待產室,然後叫我脫掉衣物。我總共帶了七套性感睡袍。我不確定要傳達給剛來到這世上的兒子什麼訊息。我可以是波希米亞絲綢和服媽媽、黑色網眼大內密探媽媽、端莊長襬媽媽,甚至是全白純棉女學生媽媽。我想我大概會換裝兩次,就像甘迺迪家族的婚禮新娘那樣。我不太清楚生小孩的程序,可是大家都說久到不行。我叫傑森在覺得差不多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提醒我,這樣我就可以溜走換上我的第二套衣服。

在我有機會選擇睡袍之前,一位護理師進來測我開了幾指。接著是另一位,然後又有另一位。我突然不覺得性感了。最後一位護理師將我連接到一部螢幕上,這讓傑森清楚看見了我的收縮根本還沒開始,而我發出的那些聲音其實只是因為我以為我是梅莉.史翠普。豪伊.曼德爾跟我的陪產員安娜.寶拉(Ana Paula)抵達時,我才勉強開了兩公分。

安娜.寶拉是那種很常深呼吸跟提到脈輪的女人。她很穩重也很專注。雖然我沒見過她的車,不過我已經知道那會是一輛Prius,保險桿上還會有鼓勵其他駕駛解放西藏的貼紙。她是一位朋友介紹的,那位朋友聽到懷孕七個月的我只規劃到時要穿什麼服裝,簡直不可置信。最後我終於在滿三十六週的時候見到了安娜.寶拉。

「妳的生產計畫是什麼?」她坐在我的沙發上問,一邊好奇盯著我們家牆面上一張巨大的相片,裡頭是個亞洲小女孩,一隻手拿著屠刀,另一隻手拿著死掉的金魚。

「我的計畫?嗯。這個嘛,我想目前我還沒有計畫。」

安娜.寶拉露出同情的笑容,向我保證如果我聽她的話,就會擁有「一段永遠珍藏的神奇體驗」。

這是我跟她聊過之後第一次見面,而我已經後悔邀請她過來了,因為她竟然相信不用藥物就能有神奇的體驗。

豪伊叫人幫我加了一點催產素以協助生產。接著他給了我硬脊膜外麻醉的選項。我其實並不反對使用止痛藥。但在媽咪世界裡最新的風潮是一切講究自然——這跟我媽以前生小孩的時候正好相反,當時潮流是在有人從你又大又長滿毛的下面擠出來之前盡量使用嗎啡止痛。而且,最近我看過里琪.雷克的紀錄片想說服所有女性在浴缸裡生產。雖然我最後不打算在家裡生,但我仍然接受順其自然的做法。主要原因是這樣我就能對我媽擺出得意的表情了。

不過那是在我穿緊身衣和內搭褲看起來還很可愛的懷孕初期——當時我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很安全也不會痛。現在,我的腹部覺得像是有上千顆牙齒在啃咬,而追隨我媽的腳步似乎是明智之舉。我知道傑森和豪伊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自然生產。

可是還有安娜.寶拉。她比較喜歡全方位的方式。她在浴缸中接生了無數個寶寶。還有雖然我知道這不重要,但我必須知道安娜.寶拉愛我更甚於其他寶寶,就算沒穿絲綢和服也會尊重我,以及她認為我跟介紹她給我的那個女孩一樣勇敢。所以那些藥物得再等等了。

我在產房的走廊上晃了五個鐘頭,經歷我這輩子最無法理解的陣痛。我沒辦法站直,我沒辦法說話,我連看都看不見了。我的雙手發抖,背部浸濕汗水,最後我的自尊也投降了。

身體的疼痛已經擊敗我對獲得認同的需求了。我要求做無痛。

一位看起來跟我的隆乳手術年紀差不多的麻醉醫師走進來,替我打了硬脊膜外麻醉。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切都變得模糊了。我知道豪伊、傑森和安娜.寶拉坐在我身邊超過七個鐘頭,等待我的子宮頸打開。結果一直沒有。在無止境的推擠並耗盡力氣兩次之後,寶寶的心跳率開始降低了。我們只能選擇剖腹產。

護理師們推著我在走廊上前往明亮的手術室,而我也越來越焦慮。

「我想我們超過一半進度了。」傑森說,他穿著手術服出現在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對他笑。或者我是在對牆壁笑。但我是要笑給他看的。

豪伊跟我們說,我們再過不到十分鐘就能見到兒子了。我這輩子對生命做的所有選擇——醜爆的髮型、效果存疑的健身混音帶、衝刺的精子——有如潮水般向我湧來。我碰上了一堆無法回答的問題。

這隻小生物會愛我嗎?他會認同我嗎?他的朋友會覺得我性感嗎?他會發現我高中時那張眉毛超細的照片嗎?或是在臉書上發現我曾經發誓要吃素的貼文?我的婦產科醫生知不知道我其中一邊的陰脣比另一邊長?他在處理我下面的時候,請他稍微削掉一點會很奇怪嗎?

護理師把我從醫院病床翻到手術檯上時,我突然回過神來。一塊亞麻布簾擺在我的胸部下方。傑森站在我身旁,拿出攝影機焦急地等著。靜脈注射發揮效用後,我肋骨下方的所有部分全都麻木了。我要豪伊在開始下刀之前先告訴我。

「我們已經開始了。」他平淡地說。

我盡量集中精神,不去想像他會從我的腸子跟長度反常的陰脣裡弄出什麼奇怪的生物。

「好,妳現在會感覺到很大的壓力。」他說。

我等了一分鐘,不過就在我自滿於眼睛都沒眨一下之前,我聽見了寶寶的哭聲。

我用被麻醉的眼神向上望,看見豪伊手裡捧著一個血腥版的凱撒,就是小凱撒披薩(Little Caesars Pizza)裡的那個。他有一個像羅馬人的大鼻子,臉頰圓圓胖胖的,頭上黏著一頂黑色假髮。

「披薩披薩」——我發誓他被突然帶去洗澡時好像聽見他這麼說。

幾分鐘後,一位護理師送他回來,把他放在我的胸口。他似乎有點發火。就像凱撒派來的人妨礙了他今晚的計畫。我學電影裡那些人抱寶寶的方式把他托在臂彎,嘗試安撫他。

我看著他的深藍色眼睛,心裡充滿了情緒。我想要發笑、啜泣、嘔吐得全身都是,而且是全部同時。我衝破了愛的上限,現在正進入平流層,這片區域可是為了女藥頭跟會寫浪漫賀卡的人而保留。我不認得這些情感。我立刻徹底轉變了。就這一次,我不再想著自己的職業生涯或是身上這件醫院罩衫會不會讓我看起來很肥。對,我會犯錯,而且我兒子某天也許真的會決定讓我轉進語音信箱。但這會是一段充滿情感、痛苦、喜悅的旅程,我很樂意參與。

我還沒準備好有小孩。我只為了他準備好。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我不想成為孩子童年的陰影啊!:推特女星身兼苦手媽咪的抗焦慮日常》,聯經出版

*透過以上連結購書,《關鍵評論網》由此所得將全數捐贈聯合勸募。

作者:珍妮・茉倫(Jenny Mollen)
譯者:彭臨桂

《紐約時報》育兒話題暢銷書,好萊塢女星最幽默坦率又異常的「育兒心靈雞湯」
社群網紅、好萊塢女演員、暢銷作家,親身話題作,《時人雜誌》、《富比士雜誌》、《科克斯書評》好評推薦
從推特名人到地方媽媽的心路歷程,集母性關愛、懷孕焦慮和各式潛在育兒災難的親身經歷!

年輕漂亮的女作家兼演員,光鮮燦爛的生活在懷孕生下兒子後,全都變了。原本她只需要應付兩隻狗和一直比自己有名的「隊友」老公傑森,現在忽然多了一個小生命,如果她壓根不想要這些呢?或是她根本沒把握能當一位好媽媽呢?

每位父母都是孩子最後花大筆錢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可是她不想成為孩子童年的陰影啊!

本書作者珍妮・茉倫是一位住在紐約的作家和演員。幾年前,她的生活令人感到羨慕,有點古怪,百分之百的衝動型人生。她有一位每次擁抱都使她瘋狂的明星丈夫————即便偶爾需要穿上丈夫前女友的舊長袍上,和他一起出去散步。

然後他們有了兒子,希德,這個小生命是一段需要她付出的新關係、一個需要她負責的新對象。

一夜之間,珍妮被迫長大:這代表著她不再能是那個耍任性的女演員、性感的女友、索求愛的女孩,而是必須「長大」變成一位負責任的「大人」,成為一個「媽媽」的角色。要學會負起當母親的責任,隨時注意孩子的狀態,準備好自己的身心情緒,以應付所有可能接踵而來與孩子相關的一籮筐瘋狂的事物。

這是關於新手母親意識到生命中某些事情,比構思一則完美貼文還要更困難的真情告白。生活不再只以自己出發,以往那些理所當然的美好,突然因為新的身分而變得無法預期甚至徬徨擔憂。這份「擔心無法成為一個好母親」、「無法繼續擁有原先生活」的焦慮伴隨著珍妮,為此她尋求自我證明:她還是能夠獨自旅行,她能為自己負責,她也能為另一個生命負責。在這一路上,珍妮也逐漸了解自己內心的擔憂,大多來自童年陰影。最終在秘魯,珍妮下了決定————要寫下自己作為一位母親的焦慮,用她最搞笑逗趣的文字、坦率真誠的態度書寫,除了自我療癒,也希望撫慰全天下的媽媽們。於是這位從不讀育兒書的女星,寫下了這本不太一樣卻幽默異常的育兒體驗之書。

珍妮・茉倫:這本書主要是寫我不甘願成為要負責任的大人,以及我對脆弱的恐懼。兒子席德一出現在我的生命,一切都突然變得不確定了。我就像從來沒愛過一樣墜入愛河,對一個總有一天會因為別人而離開我的傢伙深深著迷。我覺得害怕、可恥、措手不及,而且一點也不性感。為了逃避自己的不安全感,我的生活轉進了十字路口,大概就介於《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跟《終極警探》之間吧(笑)。

getImagePhoto Credit: 聯經出版

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丁肇九

分享到:

京ICP备19007577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