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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金馬獎】紀錄片《神人之家》:「神真的存在嗎?」艱難日常中不得不向天叩首的疑惑

拍電影的金馬獎紀阿良回到了嘉義老家,原來是錄片源於年邁的母親打來電話,提及能否拍張未來後事用的神人神真首照片,這件觸霉頭的嗎艱「禁忌」,卻成為了開啟破除的難日起頭。

多年未歸,常中除了是天叩地理上的偏遠之外,更是疑惑曾經與家庭關係間感受壓力的距離,沉迷彩券的金馬獎紀父親,揮霍掉了太多家產、錄片會通靈的神人神真首哥哥換過好多工作,幫別人求神問卜,嗎艱自己的難日路途卻似乎不怎麼順遂、而辛苦了一輩子的常中母親,是天叩傳統價值裡會打理好家務的女人,照護丈夫還得含辛茹苦養大三個孩子,一輩子還沒看過海。

接著,連夜的風災席捲的小鎮,水田淹沒;父親被診斷出了癌症,化療讓病魔的痛楚萬分。過往不願回家的導演,也逐漸在旁觀看、參與,接著透入了其中,而玄天上帝仍是供奉在家屋頂樓的廳堂,裊裊清香圍繞,陪伴著這家人的生活。

紀錄片神人之家  台灣導演盧盈良第2部作品Photo Credit: 飛望影像有限公司提供
《神人之家》劇照

家庭/私紀錄影像是每個創作者或多或許不可避免,置於內心深處待解的一道題目;這人人皆有的故事,卻因獨一無二且真摯坦蕩而可貴。

紀錄片的敘事,從這些身邊的家庭人物逐步切入,構成一個為什麼是這一家人?為什麼回家拍了紀錄片?為什麼心底有些沉默許久的矛盾,連當事者都無法用言語形容事情。然後漸漸靠近、撫貼、問候接著默契的獲得親密。

導演的旁白貫穿了整部作品,應該說這部紀錄片的主角之一即是拍攝者——阿良本人,利用他訪談(或說是閒聊或許更親切)的存在,讓這一家人的故事與狀態步步浮現在銀幕之上。

此時,被攝者與銀幕中所存有的狀態卻十分有趣,電影中有五場進入鏡頭畫面的選擇。

第一是番茄田間的遠景中,另一台攝影機捕捉到了導演緊靠著正在摘番茄哥哥邊訪談,這一選擇像是突然之間現身的「不經意」,距離尚遠窺見田間已豐收,物質收成終於有了一下成果,是剪接美學上為了遠景建立的捕捉。

第二是與哥哥等候這批作物第一次收購價格,喜心望外從攝影機後向前到小螢幕旁一起觀看,是早已無法站在一旁冷靜,突破了情緒中的感動,此時的紀錄已少了很多「遠」景。

第三是帶著父母親到相館拍照的時刻,首先為了捕捉正在梳妝的母親,鏡中反射出他指導拍照要微笑的臉,與父母親拍照時走進了拍攝場景,畢竟這原先就是屬於他的家庭照,即使父親仍裝酷的表情、母親說著不牽手,但一切過往掩蓋著的冷漠疏離和無法說明的東西,漸漸被拍攝出了擁有溫度的情緒,把這回家拍遺照的事情轉化為了契機。

接著是第四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鏡頭。阿良導演給全家人一起看那日去相館拍攝的照片,同時也挑選父母親喜歡的,這是姊姊、哥哥還有他們全部都一起存在於了影像當中的一刻。

即便這一趟拍攝的過程每日相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己也未必真正能處理承擔,但應該怎麼呈現出「自己」正接受並回應了這些影像中的問題,就讓坐在沙發中的一家人留下重要的證明,存在於短暫人生中尚且能擁有的美好,過往所有接近衰老與消亡之前,保佑身體健康、事業順心,良辰吉時是為了這一片刻。

土地與家鄉,那裡的人們努力、掙扎與拉扯,還有神明們融入生活的日常與難以痊癒的傷口。《神人之家》在地信仰為藉的開始,先捕捉了母親尋覓慰藉的祭拜、兄長拼了命在炎熱天下工作受傷的無奈、姪子無忌的言語還淚水,接著是自己「缺席」的化解,並不時在信仰日常中帶著一絲質疑:「神真的存在嗎?」拋出通靈與帶有魔幻的艱難日常之中,不得不向天叩首的疑惑。

但生活日常的香束不曾停歇,參拜與伴隨時節的運行,其實正是神在這一家庭中最重要的依靠與陪伴,那無關乎哥哥曾提及的快樂,而是更龐大的生老病死、福禍相依,處之泰然隨遇而安。

神人之家返嘉義放映  盧盈良與家人合影Photo Credit: 傳影提供
盧盈良與家人合影

導演在過程中向兄長提及了:「我覺得現在我比較完整,至少不再是一個人了。」彷彿道出一切無數缺席後莫名的感傷,而哥哥直率道出:「你就不是一個人啊。」這是這一親切與原生的血脈,化為影像裡真摯、動人且感到舒適的影像。

導演進入了鏡頭中的最後一場景是:他帶著母親去旅行。區間列車路過山巒與洞口,接著是那無盡的藍色。終於,一起踏入了銀幕之中的他與母親,難念的經盤旋耳間心念,終於是那一片海,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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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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